“你跟着我来一遍。”
“要记住,太极拳,讲究的是松静自然,以意导行。”
“气沉丹田,中正安舒。”
“......”
白发老头打完一遍完整的太极拳后,招呼着李虚跟着一起,同时一边起势挥拳,一边讲解其中要领。
本以为李虚身为一个现代年轻人,还一脸文化人气息,并不知道所谓的气是什么,老头转过身望着身后跟他一起挥拳的李虚,解释道:“这个气,可不是你一呼一吸那个气,你刚开始学,不清楚也......”
当他看到李虚气定神闲,很自然地打出他刚刚演示的动作时,隐约还能看见他身上宽松的运动服朝着他的挥拳方向在轻微摇曳,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掌心拍过来时,一股轻柔的徐风抚来。
他话音戛然而止,猛然一惊,瞪大双眼的指着李虚,即震惊又有些不确定地道:“你......你会御气?”
此话一出,李虚也有些惊讶了,他没想到眼前老者,并非王舟小区里那些半吊子,竟然也是个真正的习武之人。他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解释。
白鹤堂此时对李虚也越发欣赏起来,说道:“我看你虽然拳脚动作很是顺畅,但御气还不稳,才刚学会的?你这年纪......倒也不算晚。”
摇头道:“白师父,这气沉丹田,本就是习武之基础。吾五岁起便跟爹爹习武,早就学会了引导经脉气息。只不过后来出了些意外,最近才重新......嗯~反正算是重头来过吧。”
“五岁就学会御气,又重头来过?为何会这样?你既然从小习武,就算经脉出了些问题,也不应该啊?”白鹤堂皱眉不解道。
李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说自己换了一副身躯,刚打通经脉的?
见李虚没在回答,白鹤堂也没再追问,笑着感叹道:“也不错了,老天爷啊,就是喜欢作弄人。你若真是五岁开始便学会御气,不出意外,到如今你这个岁数,怕也是一代高手了。看来我还真没看走眼,你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既然你已经会御气,那这太极拳就好学多了,基本一点就通,剩下的就看悟性了。”
“我看你刚刚内心浮躁,加上你这御气还不稳,学这太极啊,正好能帮你调整心境,以免今后习武过程中伤神又伤身。”
“来,好好看,好好学。”
“......”
就这样,两位惺惺相惜的一老一少习武之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在酒店花园打起了太极。
东边的太阳,也渐渐爬上海平面,窜入云端。
......
八点多,李虚刚洗完澡,裹着酒店厚厚的白色浴袍走出卫生间,房门这时咚咚的响起。
李虚对着房门大声问道:“谁啊?”
“是我。”胡果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听到屋外的声音,李虚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又掀起一丝丝涟漪,停在原地没有动。
屋外的胡果果,又喊道:“李虚,快开门啊!我给你带了早饭。”
犹豫片刻,李虚回答道:“稍等片刻,我穿衣服。”
几分钟后,他换上一身休闲服饰,用毛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开门。
房门打开,亭亭玉立的胡果果一身白衬衫加牛仔裤,便伫立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袋子小笼包和一杯豆浆。
胡果果一如往日那般,直接迈步踏入房间,说道:“刚起床洗澡啊?知道你喜欢吃肉,这是给你带的特色酱肉包,两笼应该够了吧?”
李虚关上门,回身说道:“谢谢你,果果。其实你完全用不着一大早给我送过来,酒店楼下有餐厅的。”
胡果果将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身说道:“昨晚发消息你也不回,刚刚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也没人应,昨晚你跟表哥去喝酒的吧,我担心你,所以一早过来看看。”
李虚尴尬的笑了笑,继续用毛巾擦着头发,说道:“昨晚手机没电了,刚刚又下楼锻炼,没带手机,抱歉。”
胡果果见他还擦着头发,便问道:“你干嘛拿个毛巾擦头发?酒店没有配吹风机么?”
“应该配了的吧,不过我从小习惯了,反正现在头发短,毛巾擦也是一样。”
“现在头发短?什么意思?我也没见你留过长发啊。”
胡果果不解的说道,见李虚头发确实挺长的,就像两三个月没剪一样,便问道:“哦~你是打算留长头发?”
李虚本来只是下意识的说顺口了,也就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啊~对对,是想试试长发。”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一阵嘀咕:留啥长发啊,如今这短发,又清爽又方便,何必遭罪。
胡果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看了一眼已经没什么热气的包子,便说道:“早饭快凉了,你这擦得擦到什么时候啊,我去拿吹风机帮你吹,你赶快坐下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虚微笑着摇头拒绝道:“算了吧,反正也不赶时间,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谁说不赶时间了?票我都买好了,十点场的电影票。看完正好吃午饭,下午我们再去沙滩玩,或者租船出海也行。”
说着说着,胡果果已经进入到了卫生间,将折叠式的吹风机给取了出来。
“喏,用吹风机吧,抓紧时间。”
李虚并没有纠结头发的事情,想到下午要去参加拍卖会,便果断摇头道:“果果,上午我倒是还有点时间,但下午我有事,所以没时间随你一起出海,很抱歉。”
胡果果听完他说的话,脸上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心中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么说来只有一上午的时间,但至少李虚他并没有拒绝自己,没有表露出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
于是胡果果笑道:“只有几个小时有空?那你坐着,我帮你吹头发,你赶紧吃早饭。吃完我们还能去影院的商场多逛逛。”
从未被其他人,尤其是女子摸过头发的李虚,一想到自己头发被别人一边抓一边吹的场景,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便拒绝道:“啊~这,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看你紧张的,快坐下吧,吹头发而已,怕什么。麻溜点。”
“额......好吧。”
——————
西甘村,李家。
日上三竿,村中家家户户的村民,此刻都出门干农活,或是上山砍柴去了。唯独李家,院子东边的灶房还冒着阵阵炊烟气。
“哥,那大筛娄洗干净了。“
李月牙呼喊着来到灶房,见到李虚正在捣鼓什么,便凑上前看。
“你割这么多蓼子草回来做什么?还捣这么碎,喂鸡么?这种草味道太刺挠,鸡好像都不吃。”
李虚笑了笑,摇头说道:“傻丫头,我喂鸡干嘛还要捣碎,直接丢鸡圈不就行了嘛。”
“那哥哥你这是作甚?捣这么碎,莫非是要炼药不成?这蓼子草河边随处可见,也能当药用?”
“嘿,你还真就猜对了。不过又没完全对。”
李虚嘿嘿一笑,解释道:“这蓼子草,又名辣蓼,我师父那医术上虽然没有记载,但的确是一味中药材。味辛,性温。功效是祛风利湿,散瘀止痛,解毒消肿,杀虫止痒。”
“不过它还有最大的一个用处,那就是用来制作酒曲。不管是草叶还是根茎花柱,全身是宝,都可以拿来制作酒曲。我就是打算用它来和大米粉一起,制作酒曲。”
“酒曲?哥哥你是要酿酒吗?酒曲不是有现成的么?我记得前几年,爹爹也酿了几坛酒,好像也都是去长安城买的酒曲,哥哥为何要自己制作酒曲这般麻烦?”
李虚笑道:“小妹啊,长安城卖的那些酒曲,哥哥我可看不上,酿出来的酒也不行。我只是买了些老酒曲粉为引,打算自己做酒曲,当然也会自己酿酒。”
李月牙听到哥哥要酿酒,又转头瞥见边上那已经被捣碎成粉的白色大米面,笑嘻嘻地说道:
“嘻嘻~哥,但愿你能酿出酒来,若是娘亲知道你把这些金贵的大米捣成粉,酒没酿成白白给浪费掉,怕是又要挨揍哦。”
李虚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这你就放心吧,到时候娘高不高兴不知道,爹是肯定高兴的。要是照着教程都能做失败,那哥哥我还玩儿个球,直接把ipad砸了。”
听着哥哥习惯性的胡言乱语,李月牙没有多在意,转身说道:“好吧,那我继续去看着那些鸡蛋了,哥哥若有事,就叫我。”
“好,记得把那大筛娄立起来晾干哦。”李虚提醒道。
“知道啦,已经立起来了,放太阳底下晒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