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思转正脸，点头唤道：“姑父。”

“来，来，来，坐会，陪姑父说会话。”江承德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顾良娣把刚从厨房拿出来的水果盘摆到茶几上，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给顾良峰，“大哥，吃水果。”

顾良峰接住，咬了一口。

顾名思问江承德道：“姑父这趟回来有什么打算？”

“问你姑，我一向听她的。”

顾良娣懒懒地向他瞥去，咬了一口苹果，慢条斯礼地道：“听我的？”

江承德点头。

“离婚！”

江承德回她一句：“休想！”

“懒得理你们！”顾名思不想再理会他们的打情骂俏，边说边站起来转身想上楼。

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江氏夫妇道：“对了，这个星期天都会商会举行周年慈善晚宴，你们要参加吗？”

顾良娣点了点头：“我当然参加，趁机给我的工作室打打广告。”

江承德接口道：“这晚宴肯定有不少初出社交圈的少男少女，要学交际应酬，这交谊舞是非学不可。这确实是一个打广告的好时机。到时我们一起去。”

“我去我的，你去你的。关你什么事？”

江承德顿时泄气。

顾名思笑了笑，扭头看到正在一旁看书的父亲，迟疑片刻转身，不自然地叫道：“爸爸……”

一声轻呼，立刻把大厅震出一阵波浪。

江氏夫妇顿地抬眼，惊诧地在他们之间望了又望。

顾良峰愣了神，带着老花镜的眼睛缓缓地从书本上抬起，不期然地望向儿子。

顾名思有多久没以爸爸来称呼过顾良峰了？这可是自离家出走后的第一回，能不令人大吃一惊吗？

顾名思清了清喉咙，“您去吗？”

看到大哥一副发呆的样子，顾良娣急得抓耳挠腮，忙不迭地替他答应道：“去，当然要去。大哥在商会中德高望重，怎能不出席？是吧，大哥？”

被妹妹轻轻地晃了晃手臂，顾良峰如梦初醒地点了点头。

“嗯，到时我们一起去。”顾名思扯了扯唇角，微微颔首，“那……我先上楼了。”

顾名思迈开长腿，缓缓地上楼，直至不见身影。

楼下的顾良娣则是一脸的欣慰地看着哥哥，真心地替他高兴，“大哥，名思真的变了很多。”

江承德笑道：“不象以前那么偏执了。这是谁的功劳？”

“总之不是你们的功劳。”顾良峰一向严肃，难得地幽默一回。

“我知道是谁！”顾良娣笑道：“这是温暖的功劳。”

“总之，温暖这丫头来了之后，咱们家就好像变了一个样似的。”顾良峰拄着拐杖站起来，边老来安慰地微笑边转身回房间。

顾名思回到卧室沐浴后再到小薇房间察看。

每晚必到小薇房间后，再回房入睡已成习惯。

推开门，墙角落的那盏小夜灯一如既往地散发着柔和暗淡的光束。小薇睡得极甜极香。

他扭头望向沙发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他知道温暖回自己的房间了。弯腰轻吻小薇光洁的额头，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