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脸上的黑框眼镜早不已知掉到何方,脸色惨白,惊惶失措地站在那儿。
男人由于紧张,揪扯她头发的手越发用力,扯得她头发阵阵的发痛,清秀的眉眼全部皱在一起。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把刀子的尖端紧抵着她的脖子。身后发狂的男人已失去理智,随时都会刺下去。
顾名思心跳顿时加速,锐目死瞪着男人,历喝道:“孙诚,你别乱来!”
那名男人便是孙诚。由于破产,债台高筑,众叛亲离,甚至不断有放贷者追命式的催迫等各种原因,令他脆弱的神经彻底崩溃,理智尽失,完全陷入疯狂。认定了害他走投无路的人便是顾名思,一心想着找他报仇雪恨。但却总不见其人,于是便制造了早前两起泼油漆事件来泄愤。
早上更装扮成工地工人潜入工地,趁午饭的时候偷偷地来到正在建设的建筑物内,割断棚架的捆绑物。他已孤注一掷,除了制造意外,更想的是能把顾名思引出来,预备与他同归于尽。
顾名思果然出现了。但他的身边全都是人,甚至还有两名警官跟着。孙诚躲在一帮工人中,低头偷偷地观察现场情况。发现有一个女人单独坐在顾名思的车上。
孙诚的思维已经陷入一种怪圈。说他疯狂完全失去理智,却偏偏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清醒。见到温暖,他的血液中涌出了一种奇特的兴奋。他立刻往宾利的方向走了过去。
诓骗一个女人是很容易的,更何况是一个脸慈心软的女人。随便编个理由,再扮一回心脏病发的模样,便轻易地把温暖引下车。
一把抓住她,再捂住她意欲呼救的嘴巴。孙诚发狂,力量出奇的历害,她根本无力挣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出意外的位置,没有人留意到车阵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阴差阳错地,孙诚便抓了温暖由另一个方向的楼梯上到了二层。
“顾名思,”孙诚的眼底血红狂乱,恶狠狠地道:“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这是你的女人,你瞧着!”左手猛地将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揪,温暖顿的啊的一声惨叫,头同时往后昂起,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刀刃更往她的脖子抵紧。
“我不是他的女人。”
“她不是我的女人。”
顾名思与温暖否认的话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顾名思是紧张急切地大喊,而温暖则是惶恐颤抖地低呼。
周警官与林警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极有默契地互视一眼,向彼此打了一个眼色。
林警察首先悄无声息地往后慢慢退去。
周警察则趋近顾名思身后小小声地道:“继续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要激怒他。我们绕到后面侍机而动。”
没有回头,顾名思全身肌肉紧绷,脸色凝重地微微点头。
周警官的双腿极缓地往后退,穿越身后的人,渐渐没了身影。
顾名思暗自深呼吸,勒令自己冷静下来,才缓缓地开口:“孙诚,听我说。她跟我没任何关系。你这样做是威胁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