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耀州城冷的透骨。
陈曦将准备好的两件瓷器准备带去给陈家老太爷看,爷爷是极为疼爱她,并因她是女儿身,就不让她插手窑场的事情了,还数次明面上支持自己。
不然在窑场根本就不会有她的釉料间,以及将极为重要的青瓷小院负责工作交于她。
她来到爷爷的院子,陈博瀚正拿着一本《孟子》品读,读至兴起,则是饮茶一杯。
“曦儿来了呀!”
“爷爷早上好!我托人买了点人参,另外今年的青瓷会所展瓷器,窑场已经烧制出来了,我拿两件给您看看。”
小翠和阿雯将装有人参盒子还有两个木盒放在桌上,随后便走出院去。
陈博瀚笑着打开人参盒子:“还是曦儿有心啊!”
随即打开了装有秘色瓷盘的盒子,打开后,因为自身遮挡光线,导致光线不是很全,所以导致他一时竟未发觉。
但几秒后,他双眸露出了异样的神采,他和瓷器打了一辈子交道。
他站起来身来,将秘色瓷放在太阳下,果真无中生水!
“秘色瓷!”
陈曦点了点头!
“方法哪里来的?”
陈博瀚可不信孙女能做到此种事情,一个人的天赋毕竟是有限的,天才同样也是。
他也多年钻研秘色瓷的釉料配方,可都以失败告终,无奈只得放弃!
他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将这秘色瓷盘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真是,真是我陈家之幸啊!秘色瓷得见天日,竟然在我陈家,哈哈哈!对了另外一件是什么?”
“是一把壶!”
“让我猜猜,这把壶和秘色瓷谁能更胜一筹?那自然是秘色瓷,我不信还能有比秘色瓷能让我更震惊的!”
陈博瀚打开盒子,拿起这壶,观其壶身为牡丹花纹,提梁为飞翔的凤凰,凤首高翘,轻轻地落在了壶嘴为张口侧卧的母狮上。
“凤凰、狮子,牡丹三者分别为百鸟之王,百兽之王和百花之王,纹饰华丽算得上一件精品!”
他见孙女未开口说话,便知晓此瓷不简单。
“莫非还有其他机关?”
他试着去揭开壶盖,去发现用力也揭不开,随后用手指一摸:“一体成型,你该不会是逗爷爷我吧,拿了一件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爷爷,您再好好看看!”
陈博瀚将瓷器翻转,见到其底部有一梅花孔。
“这是注水孔?”
“嗯嗯!”
陈曦拿起桌上的茶壶,将一壶水全部从梅花注水孔全部倒进去,随即将壶身轻轻倾斜,水便从壶嘴正常流出。
陈博瀚瞪大了眼睛,惊奇的接过了倒流壶,朝着壶嘴仔细看去。
壶嘴造型是一只侧身卧伏的母狮,四肢趴地,倒仰着头,狮口大开,连狮子的牙齿都清晰可见,设计精巧的是母狮张开的嘴巴正好是壶的流口,二者结合的可谓恰到好处。
“倒流壶?”
“是的,爷爷!”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青瓷小院的那几位,还是有些本事啊!也不枉家族这么多年的信任。”
“爷爷,那我要是告诉你这秘色瓷和设计出这壶的是同一人呢。”
“周经纶?陆天坊?王永贞?”
陈曦摇了摇头,暗笑不语。
“总不能是冯温文吧?”
“爷爷,此人喜低调,你老可得给我保密呀!”
“快说吧?”
“您可记得我和你之前随便提了一嘴,有个寒门书生为了给父母买棺合葬,和咱们家签了五年长工之约的人。”
“有点印象!”
“秘色瓷正是他告诉我的釉料配方,此壶也是他设计的。”
“喔,窑场竟有如此奇人,那你可得知人善用,别被其他两家高价挖走了。”
“爷爷,我已经将他安排在青瓷小院了。”
“自当重金待之,此人我还真想与其见面谈谈。”
“爷爷,我今日来,还有其他事情。”
她将秦晨所绘制的炸药安放图拿了出来。
“曦儿,这是何意?”
“流民越来越多,听说流民抢粮还失手打死了好些人,为了家人安危,我想增强守卫人力,以及布置一些火药炸点,防患于未然!”
陈博瀚把持陈家几十年,经历过风风雨雨,性格沉稳,对于孙女所说,倒也觉得有道理。
“此事,我觉得可以,你看着安排就好,另外这两件瓷器放在我这里,我观赏几天。”
“本就是拿来送给爷爷的!”
陈博瀚眼眶含泪:“好孙女啊,爷爷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咱们耀州窑未烧出秘色瓷,这可倒好,你圆了爷爷的梦。”
陈曦想要烧制秘色瓷,实则和爷爷的心愿也有一定的关系。
“曦儿,别怪爷爷唠叨,近来今日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了,家中又不好赶出去,以免失了礼数。你这年纪也老大不少了,爷爷自是舍不得你,只是想说一句,许罗两家和我陈家是竞争关系,尤其是许家家风不正,我的意思你懂就好。”
“好的爷爷!”
接下来陈曦就吩咐家中心腹下人去着手处理埋点炸药的事情。
此事,必须通过爷爷的同意,不然她拿不了主意,爹爹也做不了主。
……
晚上,秦晨在家喂过鸡鸭,将家中改造了一下,用泥做了一个壁炉,烧起来火更加的旺了,屋子也暖和许多。
他也将几颗自制手雷搞了出来,尽管他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信心,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拿了一颗,在村中无人的空地上实验一番!
“砰!”
这一声爆炸声,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随后返回家中,门口有人等着,原来族长让人喊他去祠堂议事。
到了祠堂,他才发现村中的每家每户都有男丁代表前来参会。
等到人到的差不多了,祠堂议事便开始!
“这灾民眼看就要到了,这次危机不同之前。秦晨为了村子安危,出了这几条主意,接下来我具体说一下注意事项,还有每日后半夜和前半夜巡逻人员名单。”
名曰议事,实则并非是商议,而是通知。
族长的话有时候比官府的通告还好使!
待到说完后,秦思源循理问道:“大家谁有疑惑,可以说了。”
“族长,我常年在窑场干活,家中就铁锹一把,也不能拿着这个抵挡灾民啊!”
“是啊,族长,就算要拼命,也得有件趁手的家伙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