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从小到大从未哭过,可现如今眼角两行清泪,双手被紧紧绑着,恶狠狠的盯着旁边的那名土匪。
“这小娘子还挺倔,再瞪!你再瞪!”
随即那名土匪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陈曦的脸上,她嘴角溢出鲜血,一口鲜血吐在了那人的身上。
“哼,一群打家劫舍的狼狈之徒,怪不得只能做土匪,真是可笑。”
“让你骂,让你骂!”
又是一巴掌,落在了陈曦的脸上。
剩下的几位护院见到小姐被打,也都冲了上去,想要将小姐从土匪手中就出来。
“放了,我家小姐!”
“你们这些畜生!”
“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
一边,一刀斩和陈博瀚眼神相对,陈博瀚握紧了手中的刀。
“大哥,要不要先宰了这小娘子,闹腾的慌!”
“本来还有心思弄个压寨夫人,可女人哪里抢不到,这陈家人一个都别想活。”
说完便抄起刀朝着陈曦走去,小翠和阿雯看到这场景,虽被吓的腿发抖,但看到自己小姐有性命之危,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两人紧紧护着小姐身前。
陈家女子躲在各自院中,从窗户看到此景,才发觉事情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但谁人都不敢出声。
外边的抢夺声,呼喊求救声,因火灾导致房屋倒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陈家院子众人静如死灰,谁人都不知道局势的发展会如何,但若是真是妨碍到他们性命的时候,还是会放手一搏。
此刻,天空忽然飘雪了,今年腊月初十,值神朱雀为黑道凶日!
偏偏冬雪落在了陈曦脸上,她心有不甘,死的如此窝囊!
她不知为何,临死前竟然想到了秦晨,脸上苦笑一声,随是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出现了幻觉。
一刀斩的刀已经举了起来,分秒便可取陈曦性命。
“轰!”
陈家院子,侧面的墙,冲进来一群人,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晨!
这是死前的幻觉?
埋的炸药,已经拖延了一些时间,但最让秦晨没有想到的是,冲进陈家的是土匪,并非是流民。
“哎,终究是要死了,也罢,来世若是男儿身该多少?”
“小翠,阿雯,咱们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
阿雯激动的喊道:“小……小姐,那是秦晨吗?”
陈曦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不是幻觉,来人真的是秦晨。
“小姐,你快看,他身后还有好多人。”
秦晨大喝一声:“住手!”
一刀斩见秦晨身后人数众多,是自家兄弟的三倍,放下了手里的刀。
“这位兄弟,我乃沙岭子一刀斩,今日来陈家处理点事情。”
秦晨也学着他,用手抱拳:“今日我也来处理点事情。”
“什么事?”
“找个人!”
“谁?”
秦晨指了指陈曦:“把她放了,今日我来只寻她一人,不想与诸位结仇。”
一刀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嘴里嘀咕道:“莫非这陈家还有其他仇家?”
“兄弟,你确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要这小娘子也无用,给你便是!”
一刀斩不愿结仇,因对方人数众多,自己不易多树敌,能花费最小的代价最好。
他示意手下兄弟将陈曦放了,待到陈曦被小翠和阿雯搀扶到秦晨身旁时,她还觉得一切是幻觉。
秦晨不知为何,竟伸手摸了摸陈曦的脸:“被打了!”
“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觉得要出事。”
“小翠和阿雯,将小姐搀到旁边去。你们看清是谁打的你们小姐,用那只手打的!”
“脖子上有胎记那个黑衣服的人。”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尤其是见到楚楚可怜陈曦眼中的泪,他忍不了了。
秦晨笑着说了一句:“我所知道的釉料配方我都写出来了,都在青瓷小院的那件青釉刻花牡丹花瓶中。第二,很开心认识你,别嫌我啰嗦,最后一句,你长得很漂亮!”
“你别去?”
“我不会死的!”
陈曦欲语可说不出话来,眼泪一直横流,将脸都哭花了。
秦晨冷静的话语中充斥着肃杀之气:“穿黑色衣服那个,你给我站出来!”
“你小子莫要仗着人多势众,就觉得老子怕你……”
“我要和你单挑,你敢吗?”
那个黑衣土匪脸上自是不屑:“大哥,你看见了,是他要和我单挑。”
一刀斩:“这位道上兄弟,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我已经给你了,可否……”
秦晨朝着身后的人说道:“有的仇必须自己报,我死了你们帮我收尸,顺便带陈姑娘走!”
一刀斩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怕的是秦晨身后这百十余人一拥而上,那自己这些人可难以招架。
秦晨已经说了这话,他倒是希望黑子将秦晨给杀了!
“兄弟,我看上你了,要么你跟着我落草得了,山上二把交椅让与你。”
秦晨并未理会一刀斩的示好,而是抄起柴刀,往前走去。
一刀斩对于手下这位名叫黑子的兄弟,可是无比信任,对方力大无穷,秦晨看起来弱不禁风,肯定不是对手。
黑子可是习武之人,懂些拳脚功夫,只因失手打死了人,这才逃到山上,做了土匪。
陈家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博瀚此刻脑子在飞速的转着,心里想着秦晨一行人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
此刻,家中有人认出了秦晨身后那些人,有好几个都在陈家窑场上工。
陈博瀚眉头紧皱,似是想明白了,眉头逐渐舒展了一些,他静静的观察着现场的局势。
很快,现场被让出一块圆形的区域。
黑子手执大刀,气焰嚣张的说道:“小子,那小娘们是你什么人啊?”
“与你何干?”
土匪本就尚武,自然不能输了气势,叫自己兄弟看不起。
两人距离约有五米之远,秦晨冷静的呼吸,恢复急促的心跳,竟大喝一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陈家男子都相互议论起来。
“这人是谁啊?怎么如此的不要命啊!”
“这怕不是曦妹妹的相好吧?”
“这看似文弱,但身上沾染匪寇之气,我估计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