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内西夏死士被收拾殆尽,而秦家村众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啊,虽说这几日有士兵和他们一起同吃同住。
但目睹杀人这一步,他们还是震惊无比。
秦家小院中四人!
秦晨冷静的看着拓跋雄:“国仇不可不报,你们西夏士兵待我大宋子民如猪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即使杀你千万次也难解心头之恨。”
杨天是军人,听到这番话,也不由怒意正盛。
秦晨说道:“将他的左耳割了!”
杨天一愣,这是要作何?
刚才秦公子不是还让自己给这位西夏死士止血吗?
但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己任!
嗖!
一剑落下,拓跋雄不忍心去看,看到同伴受罪,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知道,我不会手软的,因为大宋的士兵落到你们手中,你们说不定比我还狠。如今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只是让他死的慢一些,至于死的有多慢,就看你点头不点头了。”
拓跋雄明白了!
如若自己不答应秦晨,眼前的这位兄弟身体部位会一块一块送到自己眼前!
“给他个痛快!给我们被抓的兄弟个痛快!”
“不可能,你的生死我决定不了,包括你被抓的兄弟我也决定不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受伤的兄弟死的没有痛苦,至于有几人,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右耳!”
杨天抬剑就要挥砍,杨天无奈之下点了点头。
他此刻也想明白了,按照对方的手笔,即使自己不答应,对方也会想办法搞垮对方。
若自己答应了,只是说一句话的事情,就能让受伤的兄弟不受痛苦!
义字当先,他自知觉得愧对于这些兄弟,谋划不精,竟再次遭受埋伏。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输,而且还输的这么彻底。
“你究竟是何人?”
“我只是秦家村的村民,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宋子民!”
“不可能,若大宋子民都如你这般,那大宋何必兄事契丹,惧我辽国。”
“走吧,一起去出去看看,我估摸着也该结束了!”
两人走出了屋子!
杨天在后,拓跋雄一瘸一拐的走在秦晨旁边。
拓跋雄相信,若是自己对秦晨要动手,身后的杨天会直接从后边一剑刺穿自己的胸膛。
“大宋有如此武将文才,为何沦落到如此这般,真是可笑啊!”
秦晨笑道:“你也觉得可笑!”
很快,一个接着一个被绑的西夏死士还有尸体被运到了村口!
拓跋雄这才见了棺材落了泪!
“我西夏死士饶是如此,也嫉恶如仇,即使明知是死,那也要拉秦家村人几个垫背的。”
“哦,不好意思,秦家村村民的生命安危就不劳你操心了。”
“另外告诉你一声,你们在耀州城内共计有卧底奸细五人,我说的没错吧!”
“你……!”
拓跋雄料想最坏的结局还是来了。
他们这些西夏死士可以死,可卧底奸细那可是朝廷数十年苦心经营,搜集情报之用。
“可惜的是啊,这次西夏的卧底没有铲除殆尽,这么大的耀州城,肯定还有你们的奸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问点有价值的吧!”
拓跋雄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次跟随流民作乱乃是圣上身边的国师所计,自己受此重任竟然给办成这般,真是窝囊啊!
而且去村口路上,遇见的宋军看起来威武无比,气势逼人!
他深知,宋军真正能打仗的就是西北军,因其常年和辽作战,知晓西北军军纪严明,士兵血勇,杀伐果断!
根据西夏在开封城中的奸细传来的情报,真正的能打仗的禁军没有八十万,真正能称得上精锐的除了守卫皇帝安全的诸支近卫军,之外就是禁军中的上四军。
可上四军,不出戍。
但凭借杨天的武艺断不可能是乡、厢、禁军下军,定是禁军上军!
这就让他疑惑了!
……
耀州城内!
耀州知州陈显峙早就带着一队人马,在城中抓西夏的五位奸细卧底。
睡在他们身旁的妻子直到丈夫被抓的那一刻,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丈夫,竟然会犯罪。
此刻奸细被抓,家人全部收监关押!
这么大的阵仗,有的家人直接被吓晕了。
这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呀!
陈显峙感叹于秦晨的才华,原来那夜对方下的那盘惊天大局,真正的目的并非不在于这五十多位西夏死士,而是这几位奸细。
西夏奸细不除,就犹如眼中钉,肉中刺。
其实从一开始,秦晨就谋划到了如此计划。
若不是半途中拓跋雄改变计划,派了三人去秦家村监视。
种师道也正好将计就计,用大军为明棋,绝了西夏人想要毁了粮草的想法!
直接封死一条路,他们就剩下了一条路,即为去秦家村复仇。
这一招看似是险棋,万一西夏剩下的死士不报仇。
那可就真的留下了大患,放虎归山。
所以种师道才改变主意,一网打尽!
正所以能有如此判断,是因为常年在边境和西夏人作战,知道他们一定会复仇!
不屠秦家村,他们无法回去面见西夏皇帝。
数百位士兵举着火把,种师道负手而立站在村口。
而秦家村村民因为害怕,早就在保护下全部去往了家族祠堂。
秦晨三人走来,种师道爽朗一笑。
“九如啊,古有周郎妙计安天下,可如今有你智斗西夏死士。”
这时,秦晨对着种师道抱拳一礼:“种老还是您厉害,只不过晚辈我有一事相托。”
“九如,你但说无妨。”
“当初陈家被差点灭门,说是有人趁乱也好,说是暗中勾结也罢,晚辈想为陈家求个护身符。灭门之举,实乃过分之极,种老若是信得过晚辈……”
“如此小事!我本就应当想到的。”
拓跋雄未想到秦晨竟然从胸口中掏出了几张早已经写好的文字。
原来对方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才是真的运筹帷幄呀!
可笑的是,先前自己竟然还想让秦晨加入西夏。
短短一小时之内,局势就已经天翻地覆!
他很后悔,后悔的是应该将五十多位人手全部去围攻秦晨,即使有杨天和院中几人保护,但五十余人一起发动攻击,也不是吃素的。
可惜的是,秦晨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若是出现西夏死士聚集攻击一处的情况下,村中的神卫军也会立即响应,形成围剿之势。
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叹息一声,看完了秦晨递给他的纸张。
他知道了,西夏想要亡宋,绝无可能!
他先前还抱有侥幸,欲架长车攻破大宋都城。
今日见到此两人,一文一武就已经将他的信心摧毁。
“种老,这些受伤之人,能否给个痛快!”
“这是何意?”
“我答应了这位西夏首领,要给受伤的人一个痛快。剩余的人连夜押往京师,人数也够了吧!”
“好,九如你所言客气了!只不过你此法欠妥!”
种师道直接让士兵押来了一位会写名字的西夏士兵。
“签字!”
那位西夏死士看着拓跋雄!
拓跋雄道:“签吧,反正都要死了,还不如为兄弟们图个痛快死法!”
那人直接提笔落名。
种师道拔剑,一剑封喉!
“九如,唯有死人才不会再开口说话!”
秦晨明白了,这是种师道在保护他,为了保全万一,必须杀掉此人!
政和四年,秋!
耀州()勾结西夏士兵杜侵等人,受其指使,串通山匪,助流民作乱,趁机灭陈家……
退一万步来讲,秦晨拿着这张纸不论去威胁耀州那户人家,对方都会毫不犹豫的被吓死。
因为此纸,若是填上名字,那便是天大的罪证!
他签完字,种师道也笑道:“九如,怕他一人签字不妥,我也落笔留证,我只有一点,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你的心思我懂,谁都年轻过。”
种师道自是知道,秦晨这张纸目的就是为了陈曦。
这时,只见耀州知州陈显峙带着人将那五位卧底全部抓来。
众人立于秦家村村口。
秦晨未想到,他真的改变了历史。
日后若是史书写起来,定会有秦家村大捷,先抵御安抚流民,杀西夏死士,后又设计全部铲除。
耀州知州陈显峙和种老将军站在一起,看到西夏奸人悉数落网,也便欣慰道:“种老文武双全,乃我大宋脊梁,九如智谋过人,耀州之幸啊!”
这时,一架接着一架囚车朝着秦家村赶来。
此事事关严重,乃为西夏奸细,所有人等必须得连夜赶路押解入京。
“这些受了伤的西夏死士,路上也是累赘,恐还未到开封就怕流血过多而死!”
“未受伤的二十三人连同五位奸细押上囚车!”
“其余人,原地处置!”
嗖!
搜!
嗖!
如秦晨答应拓跋雄那样,果真给了这些受伤的西夏死士一个痛快!
他拓跋雄朝着秦晨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以示感谢。
若非是国不同,立场不一样,他还真的有可能想和秦晨这样的人做朋友。
才智过人先不论,言而有信这一点,怕是许多人都办不到!
所有的罪犯都被押解上了囚车!
这时,忽有一位士兵跑来相报:“报告,不远处有一女子带着两个丫鬟赶着马车要进村,说是叫陈曦?”
“陈曦?她来干什么?”
秦晨抱拳一礼:“种老,知州大人,我先去了!”
杨天跟在了秦晨身后,以防万一村中还有隐藏的西夏死士。
秦晨到了村口,见到陈曦后,急忙问道:“陈姑娘,这大晚上不睡觉,来秦家村干什么?”
陈曦见到了秦晨才将悬起的心放下!
“我……我睡不着。”
秦晨立即明白了,随后便坐上马车:“你俩也是跟着瞎胡闹,这年头看似安定,实则兵荒马乱,小姐要干什么你俩别让她由着性子,还有你,小姐让你驾车你就驾啊……”
秦晨将两个丫鬟还有马夫训斥了一顿!
能够看出来,秦晨是真的生气了,今夜正值大乱,若是陈曦出点什么事情,那他不敢想象。
“小姐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
阿雯委屈的说道:“小姐担忧你……我……我和小翠劝不住。”
秦晨长出一口气,和陈曦对视一眼,才发觉对方双眸中的担忧还未放下。
“我没事!这不是没事嘛?”
……
秦家小院!
秦晨往火炉中添炭,陈曦和陈曦相对而坐,阿雯和小翠还有车夫三人被秦晨安排去往邻居家休息了。
大半夜的,自家实在是没有能安排住的地方了。
陈曦喝了一口茶,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你没事就好,我就是来看看你。”
“你……你……你。”
“我怕你!”
“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出事呢!”
“可你面对的是不要命的西夏死士,尽管提前设伏,可万事都有意外。”
两人说话之间,陈显峙和种师道两人推门而入,事情已经办妥,囚车也已经在两百士兵的护送下押往开封。
“九如啊,我明日便要走了,今夜就在你这里讨杯茶喝。”
“种老明日就要走了?”
“今日倒也见识了奇女子,果真是让人羡慕啊,可惜啊,我老了,我要是有九如如此之年轻,能有人如此牵挂,我也感动至极啊!”
陈曦面色一红,急忙解释道:“秦公子乃我陈家永世之恩人,我担忧不下,遂前来相看。”
……
已至凌晨两点!
元空和尚也从院外走进来!
“彝叔啊!我来送送你啊。”
“还是你了解我啊。”
“你又想学上次偷偷地走,连个招呼也不打。”
此时,元空和尚、陈显峙、种师道,陈曦皆围坐在秦家火炉旁。
而陈博瀚和陈星河听说陈曦带着丫鬟去往秦家村,自是急忙带府中下人往秦家村赶。
到了秦晨家门口见到里边有说偷笑,听到了元空主持的笑声,他便在外敲门。
秦晨开门后,见到是陈家父子,急忙恭迎入门。
“爷爷,父亲,你们怎么来了?”
“曦儿,你怎么能乱跑呢?我和你爹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