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皇帝赵佶,大宋帝国的掌舵人,十年之后靖康耻的始作俑者。
摆在他面前的,也是整个大宋帝国的道路。
这座腐朽,破烂不堪的大宋王朝,他意外当上皇帝,竭尽所能的寻欢作乐,绘画诗词都喜欢,可唯独就是不爱关心政事。
偶尔闲暇之余,想起自己皇帝身份。
联金破宋,收服燕云十六州,罢檀渊之盟,他也想千古留名,做出一番事业。
整个大宋朝政治中心,开封城也有很多人未眠。
完颜阿骨打建立金国,力克辽国,也带给不少主战派官员信心。
他们觉得,建功立业,萌荫子孙的时机到了。
权利中心的政事犹如一个深渊漩涡,一切都充满了争斗。
而远在西北的耀州城!
秦晨和陈博瀚两人依旧在院中聊天。
“九如,你说的刚才那事可靠谱!”
“爷爷,待到今年八月乡试过后,这读书也是命。”
陈博瀚听说秦晨要亲自辅导两位陈家子孙,参加今年的耀州乡试,不论结果如何,心里总是欢喜的。
几日过后!
陈家大厅内,陈博瀚面前有站着两人,分别是排行陈家孙子辈老三和老七,陈方升和陈方锦。
“自今日起,你们两人跟着九如去学习功课,他就是你二人的先生。”
“好的,爷爷。”
两位年轻人对于陈博瀚的话,自然是不敢违背,对于爷爷自然是言听计从。
到了下午,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望着比他们大不了两三岁的秦晨,也不敢生出任何不敬之意。
因为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秦晨杀人时候的凶狠样子。
很难将秦晨现在一幅儒生打扮和那夜手拿炸药的拼命三郎看做是同一人。
“你俩坐,坐!”
秦晨看着拘谨的两人,倒是开口安慰道,秦晨从名义上,已经是两人的先生了。
“孔圣人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韩愈《师说》中也说,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既然爷爷让我这段时间教授你们,八月秋闱考试,我也希望你们能中个举人!在我这里无尊长之分,你们叫我秦晨,晨哥,或者叫我九如都可。”
“书都读过哪些啊?”
读过《论语》、《孟子》、《墨子》……《黄帝内经》等。
秦晨转念问道:“我想问道,你们二人为何想读书,参加科考,走入仕途。”
陈方升思索便答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非要说个理由,那就是陈家为商贾人家,需要出个读书人,做个大官,有背景,就没人敢动了。”
陈方锦:“保护家里人,先前若不是晨哥你,我陈家怕早已经被灭门了。”
秦晨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开个书单,你俩先读着,每天咱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有什么问题,咱们一起探讨解决。”
“一个时辰?”
“你俩不要胡思乱想了,一个时辰足矣。”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才见识到了秦晨的强大。
对于他们所提出的所有问题,对方几乎都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而且引用考究,对于圣人之言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秦晨对于这两人也是毫无保留!
凡是他们问到的,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批学生。
这日下午,陈博瀚闲来无事,在花园中坐着观春景。
陈方升和陈方锦两人正好抱着一摞书从花园路过。
“爷爷好!”
“爷爷好!”
“方升、方锦,这几日跟着九如学习怎么样啊?”
陈方升率先答道:“回爷爷的话,这几日孙子算是开眼了,见识了什么叫做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我和方锦兄弟的疑惑和问题,晨哥总能够给我们恰到好处的解答。”
“是啊!晨哥可比那些教书先生厉害多了,晨哥是真的有大智慧之人,我和方升哥哥,要好好跟着学习学问。”
……
一日!
进宫面圣的旨意传来。
秦晨竟然以身体不适,父母去世,守孝三年为借口给婉拒了。
消息传回赵佶耳中,前去的人也将秦晨的祖宗十八代及今日在耀州城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打探了,以便于回京复旨。
赵佶在宫殿中踱步,沉吟着秦晨那首《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好一句千古绝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赵佶更是听说,秦晨要开办书院,随即拨银万两,以资助其办学。
而这一切,除了秦晨确是无人知晓,因本就是秘密召见,所以就没有惊动本地官府。
两个月后!
秦晨终于将所有教材都编写完了,这两个月之内,陈曦也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热爱一件事情。
秦晨每日雷打不动的早起,编写教材,每五日休息两日,而对于陈方升和陈方锦两人的功课,则是一日都未落下。
而这两月,陈曦也对于他是百般照顾,每日抽空总是陪他来说上一些话。
静谧的岁月,总是如此悄然美好。
在此期间,秦晨也知道了何家三兄弟,取得状元、榜眼、探花的一甲进士。
这一日!
何栗骑马和书童阿琪,还有两个随从,从开封出发直奔耀州。
路途漫漫,虽然他已任职为秘书省校书郎,但还是想着对于此大恩德,唯有当面感谢,才得以表达赤诚之心。
……
陈博瀚和秦晨坐在院中闲聊。
“听曦儿说你的教材都写完了?”
“嗯嗯!”
“那你今年要开办书院,这都快五月初了,这招生工作可事不宜迟呀。”
“不急,不急,等一位故友前来,此事就成了一半。”
“那位故友?”
“不瞒您老,正是今科状元何栗何文缜。”
“这何家三兄弟,确实是来过耀州,就是你那次入匪窝孤身一人去营救的那何栗。”
“回老太爷,正是!”
“你怎知他会再次来耀州。”
“若是我预料的没错,这一两日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