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家大院外,刚刚离去的宾客也不知到了何处,连庄主也不见踪影。
张晋跃出朱家大院,就看到甬路两旁的人家白灯笼一个个亮起,离朱家大院越来越近。
那些门口龇牙咧嘴的雕像,也似乎活了过来,冲着人嘿嘿冷笑。
街上插在地上的三角形小白旗不知何时出现,在呜呜作响的冷风中,滴溜溜转个不停。
“有点意思……”
他冷笑一声,又跃回朱家大院。
朱家庄的别人可能找不到,但朱成碧还在正堂内,总能找到吧。
刚进正堂,他顿了一下,正堂之中,已经不见了几人的踪影。
而正堂后面的厢房之中,也听不到宋闻道与娇妻说话的声音。
窗户被冷风吹动,啪嗒嗒的开合。
张晋也不去关上,干脆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似乎酒喝多了在打盹一般。
“张晋,张晋,快来救我!”
陈司阁的声音在屋外惊恐响起,似乎在被人追杀一般。
张晋巍然不动,呼吸绵长,似乎真的睡着了。
“张兄?张兄?我不会洞房啊,你帮我示范一下呗,我们兄弟一场,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屋外似乎是宋闻道的声音,在轻声呼唤。
其中还有娇妻的嗔怪,却并不反对。
反而十分害羞,在轻声邀请张晋一起来快乐。
张晋似乎猛然惊醒,揉了揉眼睛。
“宋兄?嫂子?”
窗外传来轻声娇笑,随着风声流转。
一面红盖头在窗外飘动,一跳一跳,如同挑逗。
“嘿嘿,嫂子真好客。”
张晋一笑,露出满口森森白牙,眼中绿芒闪烁,身上有带着尖刺的金黄触手,在身上钻来钻去。
他扫了那红盖头一眼,站起身来,向着红盖头走去。
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身影,头披红盖头,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伸出纤纤手指,苍白如同骨手,探向张晋脖颈。
“呕!”
张晋忽然低下腰,似乎喝多了要呕吐。
那骨手几乎擦着他的脊背掠过,慌忙收回。
张晋呕了两下,没吐出什么东西来,直起身来。
继续向前走去。
那骨手又探了过来。
“啪!”
纤纤玉手被粗鲁的握住。
嫁衣女子悚然一惊,看到一双碧绿的眼眸,里面如同闪烁着莹莹鬼火。
“大胆妖孽,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人!”
张晋握住嫁衣女臂膀,如同车轮般抡圆,高高举在半空中。
而后,重重抡下!
轰!
地面仿佛剧烈跳动了一下。
木质地板瞬间被轰出个大洞,数道裂痕顺着地板蔓延,整个正堂都塌陷了下去。
“夜战八方!白猿献果!毒龙出海!”张晋把红衣女当做武器一般,舞出无数道红色残影,重重砸在地上、梁柱上、桌椅上。
轰!轰!轰!
木屑横飞,哀嚎不断,巨大的震动声不绝于耳。
刀法鞭法等技能早已融入长春功中,虽然平日里不怎么使用,但张晋用起来,却是丝毫不生疏。
他正耍的兴起,嫁衣女忽然惨叫一声,臂膀自动脱落。
一股碧绿的液体猛地喷了张晋一脸,传来剧烈的腥臭味,有几滴溅到地上,嗤嗤声音响起,出现无数凹坑。
张晋脸上金气一闪,金刚气感把这股液体全部挡住。
但视线还是被稍微遮挡了一下。
等液体落下,那嫁衣女已经轰隆一声撞破了墙壁,来到一处拐角。
她回头恨恨看了张晋一眼,不见了踪影。
张晋发现此女居然是熟人,是当初见过的那名朱语嫣。
心中思量片刻,已经想明白,恐怕跟宋闻道拜堂的,便是这朱语嫣假扮朱成碧了。
“跑?你能跑到哪里?”
张晋膝盖一弯,脚下地板塌陷。
下一瞬,原地木屑纷飞。
而他的身影骤然窜出数丈,已经到了大院之外。
轰隆隆!
面前景色变幻,一堵堵红色围墙,如同折叠的屏风一般,挡住了他的去路。
“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屡次三番阻我,我真的生气了!”
张晋冷笑一声,眼中有血丝弥漫,七杀燃血诀·怒,瞬间发动!
身影如同火箭,手脚如同重锤,拳打脚踢,如同闲庭信步。
轰隆隆声音不绝于耳,一面面朱红围墙被彻底打碎。
没过十几息,原地只剩下一堆瓦砾,再也没有阻路的围墙了。
视线清朗,瞳孔之中,映出远方的朱语嫣面露惊骇,正在不要命的狂奔。
“逃?”
反震之力将脚下的瓦砾震成石粉,瞳孔之中的朱语嫣不断放大。
“我是被逼的……”
朱语嫣回头一看,不禁大骇,正要求饶。
“死!”我管你是不是被逼的,敢对我动杀机,就一定是敌人!
张晋手中鞭刃滴溜溜伸出,金黄色的带刺触手飞舞,空气中传来无数破空之声。
鞭刃将朱语嫣缠住,如同巨蟒瞬间收紧,所有的尖刃向内伸出,如同荆棘绽放!
一道凄厉的惨嚎响彻朱家庄,无数碧绿汁水向着四面八方飞溅,原地只剩下一堆肉块。
“没有真灵血?”张晋皱了皱眉,这跟他预想的不同啊。
这朱语嫣虽然在自己面前撑不了几下,但这全是因为自己最近又变强了不少。
客观来说,朱语嫣这身本事不在当初的大天二之下,怎么没爆出血珠来?
莫非朱家庄不是寒门势力?难道自己这次要做个亏本买卖?
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力气,最终可能得不到什么收获,张晋真的怒了。
他把一口白齿咬得咯咯响,我远道前来,却让我空手而归?朱家庄欺人太甚!
他正心中怒气闪烁,瞳孔忽然一缩,感觉到似乎有很多双眼睛在偷偷看他。
他回头望去,朱家庄的祠堂亮着微微幽光,门口白灯笼在风中摇曳,照出屏风上的白虎食人图。
屏风上面,又出现了那天晚上的那种悬空人影。
“很好,很好。”
张晋森森一笑,触手随手一甩,发出啪的一声,向着朱氏祠堂走去。
哪怕不是寒门也没关系,反正朱家庄肯定有秘密。
没有血珠,那就逼他们拿出与血珠等价值的东西来,谁让他们对自己出手在先,自己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一般来说,祠堂都是一处宗族最重要的场所,如果有什么价值贵重的东西,一定能从祠堂找到线索。
他大踏步走到祠堂前,见屏风上人影摇动,冷笑一声。
嗤拉,屏风被撕成两半,露出后面的祠堂大厅。
“这!”张晋看到后面的景象,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