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自来也！”

“知道了，深作大人！”

自来也半蹲在房顶，咬破手指结印，将远在妙木山的志麻仙人也召唤到身边。

与深作仙人的惊慌不同，志麻仙人被召唤出来后就胸有成竹，仿佛已经从大蛤蟆仙人哪里得到应对的方法。

“小自来也，不用惊慌，淡定～”

“老太爷已经预见这一幕了吗？”

“嗯。”

“说没说我们该怎么做？”

“老不死的说这次有惊无险，我们只需要恭恭敬敬的把龙送走就好，龙主在木叶，它是不会袭击木叶村子的。”

“明白了……”

自来也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不过看到不断从建筑中跃出的现役忍者，还是皱了皱眉。

自己可以无条件相信大蛤蟆仙人的预言，不攻击天上那个家伙，但是木叶的忍者绝大多数都还不知道有这玩意的存在，日斩老师也说不准会和黑恶魔发生冲突。

“两位仙人，还请跟我一起去见火影。”

自来也让两位仙人站上肩膀，看向身后的水门。

“水门，拜托了，要快！”

……

木叶东南侧，一栋民居木屋难得打开窗户，形象一团糟两颊枯瘦的木叶白牙捏着酒瓶颤颤巍巍从窗口翻出来，站在雨中看向高空盘旋的黑影，即使醉意也无法掩饰他眼中的痛苦。

卡卡西推开门，看着父亲站在雨中晃晃悠悠。

“爸爸……”

旗木朔茂扭头看一眼儿子，露出苦涩的笑。

他的信仰已经完全崩塌了。

从成为忍者开始，他就立志要为守护木叶奉献自己，守护同伴，所以在第二次忍战当中，可以毫无负担的夺取敌人的生命。

但有一天，突然发现要杀死同伴才能保护村子。

而从小所知道的木叶历史中，木叶之所以建立，正是因为初代火影大人想要保护同伴不被杀，保护同伴安稳的生活……

这就像是……一个首尾相连的绞肉机。

如果为了达成一个正义的结果，采取不正义的途径……那么，这件事本身还称得上正义吗？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保护村子的目的，对村子的存在产生了怀疑，从而对忍者的存在也产生了怀疑，甚至产生了忍界没有忍者会更好的感觉……

天上那个家伙他知道。

作为木叶的准高层，黑恶魔的情报他算是较早的知情人之一。

因为它的出现，五大国之间的小动作几乎停歇了半年多，那段时间所有村子的矛头都指向黑恶魔……至少明面上如此。

当时，黑恶魔真的引起了忍界的一致恐慌。

甚至让他当时有一种错觉，也许因为黑恶魔的存在，五大国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可以和平共处，一致对外。

可惜，黑恶魔安静了太久，让太多人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威胁……

“对，这才对，人根本不可能停止争斗，国与国之间永远不可能真正和平共处，永远会有人死在斗争当中，永远……只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外敌，忍界才能实现内部的和平！”

“哈哈哈哈……”

“我一定是疯了！哈哈哈……”

卡卡西看着父亲疯疯癫癫的手舞足蹈，不断发出分不出是哭是笑的声音，因为太久没出声，声音断断续续还有些沙哑，格外难听……

……

……

“它……在天上。”

真理慧平静的说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声吼叫穿透上方厚实的岩石灌入洞穴，让这些早就被训练到忘记恐惧不惧死亡的“死士”都微微一颤，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被唤醒。

团藏也皱起眉头。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在部下面前露出与情绪有关的表情是什么时候。

这种仿佛被猎食者包围的恐惧，让他仿佛回到了与老师从雷之国境内逃回木叶的时刻……仿佛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随时都会刺出致命一刀。

“它……是什么？”

“黑恶魔，记得情报中这样称呼它。”

“……”

“依照它的意思，我需要把你们全部杀光，团藏大人，如果您允许我恢复自由，也许……只会死一个人。”

“你们都出去。”

团藏摆摆手，用眼神示意油女龙马出去看看情况。

油女龙马微微弯腰，带着两个根忍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真理慧和志村团藏两个人。

原本坐在石板地面上的团藏也站起来，利用身高优势以及脚下略高的石台俯视真理慧。

“你应该明白，木叶现在离不开我。”

“当然。”

“所以，死的人是谁？”

“您。”

“这么说，你已经不再忠于木叶了吗？”

“不，团藏大人，我并非主导者，换言之，只是一个传声筒而已，当恶魔被唤醒之后，所做什么已经由不得我。”

真理慧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淡淡的陈述事实。

“事实上，如果它愿意，完全可以控制我将这里的人全杀光，这已经不是我在请求您兑现诺言，而是恶魔需要您的命来换取木叶的和平。”

“想必忠于木叶的您，一定会以村子为重。”

团藏单眼一眯，从石台上下来，缓缓靠近真理慧，突然握住袖口中滑落的苦无，刺进真理慧的腹部，用力一绞，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撑开舒服右臂的绷带，掐住真理慧的喉咙将她整个提起来，快走两步按在墙上。

“鸢，木叶还需要我！”

“……呵呵……果然……您……根本……”

“无论它多强大，木叶也绝不会惧怕！”

“……朔茂呢……陷害他……”

“他太过光明，不能成为火影。”

“……”

真理慧没了声响。

团藏松开手，任由尸体软倒在地，拉开铁门大步离开。

既然决定要打，那就要做好准备。

无论日斩想不想，这个决定他已经做了！

“龙马，集合所有人！”

“是，团藏大人！”

……

外面开始热闹起来，倒在血泊中的真理慧翻了个身。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捅穿心脏了。

第一次是旗木朔茂的短刀，从后背刺入贯穿心脏，第二次是团藏，从肋骨连接处下方向上刺入，将心脏挑破。

两次都是木叶自己人。

作为一个间谍，无数次从面对敌人刀剑化险为夷，从来没有被敌人重伤过哪怕一次，却在获得自由之前，被木叶同伴两度杀死。

忍者，果然很没劲……

“懦夫！”

恶魔的嘲笑在脑海中响起。

真理慧只是笑了笑，从开启间谍生涯后第一次真心的露出笑容。

“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