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大事?
萧郎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雄心壮志,小时候也壮志凌云,认为自己就是被局限在村子里,以他的能力,在这个时代,何愁不能成就一番伟业。
但是大了之后,成熟了许多,看清了许多,也明白了很多,想那么多没啥用,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这年景,能吃上树皮就不错了。
风伯叫住了萧郎道:“你等等,我有一件宝贝送给你。”
说话的时候,起身向着院子里面走去。
风伯以前多少也是有过光辉事迹的,听说家里的宝贝有不少。
特别是书简。
萧郎明白,这个时代,想要站起来,需要依靠什么。
想要崛起,摆在萧郎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是战场杀敌,萧郎想了想自己的身体素质,最后决定还是算了吧,而且太危险,当然,最重要的是,武力改变不了世界。
看看这个时代,惨状的景象。
萧郎感觉,还是读书有钱途,在这个前提下,要学会这个时代的文字。
很快,风伯从屋子里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卷竹简。
风伯拄着拐棍,踩着积雪走过来道:“这是我以前时候,获得的宝贝,听说钻研透了,能知晓万物,也可看到过去算到未来,天下之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世间学问,皆能通晓。”
萧郎心里咯噔一声。
莫非,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宝贝?
“真假?”萧郎激动道。
“自然是真的。”风伯道。
恰逢一阵微风吹来,风伯长长的胡子随风摇摆,漫天的雪景之中,这一刻,风伯似乎成为了即将羽化登仙的老神仙。
萧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如此寒冷的天气,这一刻风伯的高深莫测,还是令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萧郎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竹简,字体他不太认识。
随即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风伯,而风伯也是神秘莫测的笑道:“你可认识上面的字?”
萧郎摇头:“风伯,这两个字念什么?”
“此二字.....”风伯沉吟半响:“这二字......”
萧郎狐疑的看着风伯。
“额,这二字,此二字么......”风伯摸着下巴。
“仙法?”萧郎小心翼翼问道。
啪!!!
风伯一拍手:“不错,此二字,便是仙法,刚刚老夫没说,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能猜到,与仙法有没有缘分,未曾想你聪明机灵果然与此仙法有缘。”
萧郎深吸一口气,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是据他母亲所说,风伯算是村子里最有学识,最有见闻的人了。
“仙法么?”萧郎嘀咕着。
正在这时候,一阵哭喊声传出来。
萧郎循声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里面,用草席卷着一个人,被人架着往村外走去,而后面,还跟着哭喊着的妇女孩子。
“风伯,那是怎么回事?”萧郎问道。
因为那里,好像,是大山的家,萧郎仔细看了两眼,没看错,就是大山的家,萧郎心里猛地咯噔了一声,所谓大恩不言谢。
不要看是两块树皮,但是,树皮在关键时候可是能够救命的东西,大山能够在这个时候,送他两块树皮,萧郎说不感动是假的,大恩不言谢。
如果以后能够出人头地,萧郎自然要报恩大山。
但是现在,大山家里,竟然出事了。
萧郎和大山一向要好,平日里,他们家也没少受到大山的照顾,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真的出事了?
萧郎脸色难看。
风伯叹气道:“刚刚没告诉你,大山其实在路上碰到了隔壁大石村的人,争抢大山的树皮,说后山榆树皮都被我们黄风村的拿走了,然后和大山起了争执,最后大石村的人失手打死了大山。”
死了?
真的死了?
萧郎脚步踉跄,刚刚还给他树皮的大山,转眼间就死了。
这个时代的残酷,这个时代的可怕,再度刷新了萧郎的世界观,这里,已经不是前世了,这里是最原始,最可怕,也是最最混乱的时代了。
这里没有什么礼仪道德,这里没有什么规则的约束,这里,礼乐崩坏,这个世界,缺少了重要的东西。
萧郎抬头,看着天空,不断深呼吸,想要平复内心的撼动。
传闻是传闻,但,当真的看到身边的人,这么突然的就死了,那种内心的复杂是让你难以承受的。
“可惜了,大山一死,就剩下了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下去啊!”风伯在一旁看的摇头。
但是风伯见多识广,看过了后,只是唏嘘两声。
这个世界的残酷,比想象中的多了。
萧郎走到了大山的尸体面前,没有棺材,什么都没有,整个尸体,只是用了草席卷上,就抬着往外去掩埋。
这就是这个时代啊!
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啊!
“小郎你来了。”
扛着大山的两个汉子也是村里人,都认识萧郎,而大部分人,认识萧郎的长辈,都直接叫做小郎。
听起来更加亲切。
“在后山的时候,我还和大山叔见过,这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萧郎心情难受道。
沉默,所有人都是一片沉默。
扛着尸体的两个壮汉也都久久无言,这种事情,他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萧郎稍微掀开草席的一角,看着脸色已经青紫一片,没有一点声息的大山,萧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哎,小郎你也别那么难受,毕竟都有这么一天。”两个扛着大山的人安慰。
萧郎点头。
看向了后面,大山老婆今年才二十多不到三十岁,底下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最大,已经十三岁了,比萧郎还要大一岁。
两个儿子,最小的才六岁,大一点的则是十一岁。
不过大儿子可能继承了大山的基因,看起来非常雄壮,起码比萧郎体重多两倍,小小年龄,已经有了雄厚的二头肌。
但是这孩子,虎头虎脑的,似乎脑子不太聪明。
就这样的一家人,萧郎都不知道失去了大山,怎么活下去。
“大山啊,你怎么走了,你就这么走了,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走了啊!”大山的老婆哭得撕心裂肺。
萧郎看不得这个场面,吐口气准备离开这里。
何况,现在的萧郎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但是就在萧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萧郎的身后响起。
“小伙子,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萧郎闻言微微一顿,转过头看向了出声的人,在大雪之中,这人飘飘如仙,比风伯更有仙人之风,胡子也留的比风伯还要长。
重要的是,萧郎在村子生活了十二年,没有见过这个人,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不是这个村子的,可能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