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残酷的时代,在这个充满了绝望的世界,萧郎总感觉,自己需要为这个时代做一些什么。
今天,给了萧郎很大的打击,令萧郎心情并不舒畅。
总感觉心里堵堵的,正好,这时候碰到了孔伯。
从外面来的。
萧郎想要改变这个时代,第一件事就是要先了解这个时代,而风伯知道的,毕竟只是一点半星。
这个孔伯,在萧郎眼中,显得德高望重,风采比风伯强多了,何况看起来如此仙风道骨的,萧郎感觉不会害自己,应该不会,毕竟自己没有什么能让这孔伯图谋的东西。
萧郎在前面带路想着,时不时看一眼后面的孔伯。
生怕这个孔伯为了贪图自己手上的两块大树皮,从后面突然袭击把自己给噶了。
今天大山叔的死,给了萧郎不少的心理阴影。
孔伯狐疑的看着萧郎,还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时不时的转头看自己。
“你为何老是看我,莫非老夫脸上有花?”孔伯询问。
萧郎连忙道:“是孔伯您脸上有花。”
孔伯略带着疑惑的摸了摸自己大胡子,抖落了一些雪花,然后一朵梅花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他的胡子上。
孔伯抖了抖,竟然抖掉了。
看着梅花,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脸上真的有花。
两人行走半响,在村后一座小亭子安歇。
大雪纷飞下,微风轻轻吹动,小亭子旁的梅花树轻轻的摇曳着,时不时抖落了一些积压的雪花。
兴许是小风太过于喜爱梅花的香味,吹落的梅花在空中飘摇着,缓缓落到了不远处的水渠上。
可惜此刻水渠上面天寒地冻,结满了冰霜。
未曾看到落花流水的风景,孔伯略感有些唏嘘,如此美好的风景,竟然没有看到。
转过头,此刻萧郎已经搭好了大锅,下面的柴火都已经烧起来了。
此刻除了被萧郎留在家里的一块大树皮,带着的就是只有这一块。
萧郎如同宝贝一样,放进了锅里面。
“光景年间,谁可曾多看过一眼这树皮,如今倒好,树皮倒是成了好东西了。”孔伯感叹道。
萧郎添柴火笑道:“孔伯此言差矣,君王仁德,克己勤政,臣下本分,不扰乱是非,百姓不爱多看一眼这糟糠树皮,自是对君王感恩戴德,但,君王无仁,臣下不臣,百姓将此等糟糠视若珍宝,百姓绝望没有活路,孔伯认为,这责在于谁?”
孔伯颇为诧异,从来没有想过。
简单的一个乡野孩童,竟然认得这么多。
“你这小家伙敢将这乱世责怪君王和大夫?”孔伯惊愕。
这在这个时代,算是属于一个逆端的言论了。
将平民过的不好,全部过错归咎在君王和大夫身上。
“非是责怪,只是一个本责罢了。”萧郎摇头。
好一个本责,孔伯惊讶道:“你这小小孩童,竟有如此见解,完全令人侧目的一番话,不知这番话谁教的,名师是谁,能否引荐?”
萧郎则是摆摆手:“什么名师见解,不过在下小小的一个看法,这黄风村多年来,都没有外人来过,你算是第一个,村里最有学问的就是风伯,也不认得三俩字,我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瞎捉摸。”
“你自己琢磨的?”
孔伯看向萧郎的目光不一样了。
从上到下的审视着萧郎,而萧郎被看的有点如坐针毡。
心里琢磨着这老头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这眼神,不会要害他吧?
“只是个人的一点浅薄见解,见笑了,见笑了。”萧郎尬笑两声。
孔伯郑重的摇头:“这可不是浅薄的见解,你的见解很深入,咱们鲁国那么多人,朝堂那么多大夫可没有人,拥有这种见解,不过这些话,在这说说就算了,万不可到外去说,否则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孔伯目光有点低沉,也有点低落,看着亭外的雪景,心中充满了无线感慨和深深的无力感。
颇有一种,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却有心无力的感觉。
背影在雪幕中,充满了落寞的样子。
萧郎看着孔伯的背影,陷入了深思之中。
“鲁国?”
这是萧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国家,叫做楚国。
来到这个世界十二年了。
萧郎没有见过父亲,母亲孤苦伶仃的将他抚养长大。
出过最远的范围,对萧郎来说,可能也就是村外的田野或者是后山。
听过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风伯所说的附近十里八村。
“你能给我聊聊外面的世界么?”萧郎问道。
孔伯转身询问:“你很想要知道么?”
萧郎匆忙点头。
孔伯道:“锅里的树皮差不多了,别再煮了,不然树皮煮的太过了,你拿回去,磨成面粉的时候就不能填饱肚子了。”
树皮里面的营养是有限的。
这个时代的人都知道,在树皮都吃不上的年景下,一块树皮怎么吃才能够最合理有效。
萧郎则是大方道:“区区一块树皮,咱们今日就吃一顿大餐,多煮一会,奢侈一些,也算是好好招待了一番孔伯。”
前世的时候,萧郎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在这个时代,一块树皮多煮一些时间,就成了一个奢侈行为。
萧郎弯腰添柴火。
啪嗒!!!
胸口装着的竹简滑落在地上。
萧郎赶紧拿起来,这可是风伯送给他的仙法。
万一,里面真有成仙的一招半式,被柴火给烧了萧郎能够哭死。
还好,上面只是沾了一些泥土,萧郎用袖子珍贵的擦一擦,然后吹吹泥土,重新装进了兜里,然后继续撅着屁股吹火。
孔伯眉头一挑,看着屁股对向自己,屁股上的棉衣还破了一大块,里面黑乎乎的棉花露在外面。
当然,孔子比较感兴趣的是萧郎刚刚拿着的书简。
看萧郎的样子,急匆匆的装回去,似乎还生怕自己看到一样。
“你还说你不认识字,看看,被我抓到了吧,身上都带着书简,刚刚还说自己仁善,没想到满嘴谎言。”孔伯乐呵呵的嘲笑道。
萧郎解释道:“孔伯误会了,这是在村子里,就在刚刚风伯与我的仙法,说是学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算未来知过去,无所不能。”
要不怎么说,萧郎对风伯的水平有些怀疑呢。
这说的,吹的优点太大了,但是萧郎一方面又有些期待,毕竟穿越都发生了,万一风伯没忽悠他呢。
“还有这种东西么,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不是仙法,老夫一看便知。”孔伯索要道。
萧郎皱眉有些犹豫,这老者虽然面相是个好人,但,在这人吃人的时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家里还有老母亲需要照顾,万一这真的是珍贵的仙法,这孔伯不会起了杀心,然后弄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