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aagh!”
在令人胆寒的嚎叫声中,绿皮冲了过来!
在夜幕的掩护下,趁着人类部队疲于应付火箭弹袭击的窘境下,这些绿色的怪物轻而易举地冲进了前沿阵地50米死亡区,一场惨烈的白刃战已经在所难免了。
阵地前沿首先遭遇兽人小子的星界军战士仿佛麦子般被挥舞的刀斧成片割倒,那刀光好似砍瓜切菜般行云流水,甚至都没有出现一丝滞涩感。
巨大的砍刀划破空气,上下飞舞,惨叫声此起彼伏,人类的手臂和头颅一个接一个地飞上半空,破损的动脉中温热的血浆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在空中飘散成阵阵血雨,坠落在地。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人类这边却是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傻了,只能遵循本能行事,有战有逃,也有呆愣当场的。
但绿皮不会怜悯,它们冲了过来,所到之处,只有鲜血与杀戮,地上满是被残忍肢解的人类残躯。
巴维尔听到有几把枪开火了,但那零星的枪声根本算不上反抗,需要有人站出来稳定形势,振奋士气!
如此想着,巴维尔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他一手握着爆弹手枪,一手高举着指挥剑,带着不可辩驳的勇气,大吼道:“醒醒!都清醒过来!拿起你们的枪!开火!放倒他们!”
也许是受到巴维尔的感染,也许是生死攸关的逼迫,余下的战士们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为了帝皇!”
零星的反击开始密集起来,二连的士兵们开始一边还击一边向营地深处退去,企图用空间换取重整阵型需要的时间!
“别让他们冲过来!”有人呐喊道。
“兄弟们!顶住啊!”
“顶住啊!”
“我的腿!拜托拉我一把!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有人丢出了破片手雷,猛烈的爆炸瞬间放倒了两名兽人,四散而飞的碎片也迟滞了兽人的攻势。
灼热的气流中裹挟着黏腻的血雾,令人闻之作呕,仿佛伸出舌头就能品尝到鲜血的味道。
巴维尔的听觉已经彻底恢复了,此刻耳中充满了这场屠杀的嘶喊声,武器对拼的金属撞击声以及士兵的哀嚎声。
即便偶尔有几个英勇的战士放倒了几只兽人,也无法阻止这场战斗走向崩溃,兽人离我们太近了,近到难以形成强而有力的防线!
而且新的危机接踵而至,在火光与烟雾中,巴维尔看到了一些高速疾驰的身影,强忍着眼部的刺痛,巴维尔竭尽所能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些高速移动的红色物体究竟是些什么?
但它们的速度太快了,在此起彼伏的强光和浓烟的干扰下,那些红色的身影仿佛就是一道道模糊的残影,直到其中一个冲出烟雾停下来,抛出索套勒住一个隐藏在沙袋后射击的士兵脖子,巴维尔才终于看清它们。
那是骑着红色摩托,不断嚎叫的绿皮兽人(人称:急速怪咖),它们所过之处仅留下死亡与火焰的胎印,它们的行动有着不可思议的迅捷,它们的索套有着超乎想象的精度,几分钟之内,它们就接二连三地拖拽出数名隐藏于壕沟中的火力手,把二连士兵企图建立防线的努力化为乌有。
摩托车头的机枪,如雷霆般怒吼,轻而易举地就把穿着防弹服的脆弱躯体撕碎成沾血的碎片。
它们尤其喜欢用绳索拴住人类的脖子,将受伤的士兵拖在摩托后面,每辆摩托车后座都绑缚着好几条绳索,大多数绳索的尾端还系着已经被磨损的只剩下半身骨架的残破骨骸。
初步建立的脆弱防线在这些机动力量的冲击下,再一次崩溃起来,直到一台台人类哨兵机甲加入战团,才堪堪抵住颓势。
“我们需要坦克,重炮,重机枪,把那些大家伙都开出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坚持!”巴维尔在连队通讯频道里吼道,却没有听到回复。
无奈下,他只能开始跌跌撞撞的向后方跑去,一边跑一边拿着枪开火还击。
突然斜刺里一个绿皮猛然向他扑过来,血盆大口中满是腥臭发黄的利齿。巴维尔侧身避开,随后一枪轰向对方的脸上,近距离下,爆弹手枪轻易地摧毁了兽人的小半个脸颊,那绿皮吃疼不住,直接捂着脸跑开了。
还没等巴维尔喘息,一把高速旋转着的利斧飞了过来,巴维尔弯腰低头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攻击,他连滚带爬的溜到安全距离,随后单膝跪地,双手握持手枪,瞄准两个正在发起冲锋的兽人小子,可惜随后射出的子弹都被对方灵巧地避开了。
“丢!”眼看两枪射空,巴维尔啐了一口,便起身向后跑去。
尽管被兽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二连终于在库房区,凭借着坚固掩体和大量载具机甲的帮助下,组织起了像样的抵抗,密集的激光枪弹与伐木重机枪的枪焰在空中划过了明亮的轨迹。
绿皮也开始有了较大伤亡,一个接一个倒下,全身着火或是身体被炸裂。
“团部!团部!”即便是在交战最激烈时,也能听到通讯员声嘶力竭的吼叫,但是通讯器的另一端始终没有回应,只有那滋滋作响,令人不安的白噪音。
随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兽人的杀戮罐头,那些粗鄙的蛮荒机甲就那样堂而皇之的顶着二连的火力宣泄,硬冲上来,与哨兵机甲搏杀在一起。
随着一辆哨兵机甲被杀戮罐头高速旋转的圆锯切割开驾驶舱,连同里面的驾驶员一起搅成碎片。本已稳定的装甲防线再次动摇起来。
由仅存的3架哨兵机甲,1辆地狱犬装甲车,1辆火蜥蜴侦察车,1辆黎曼鲁斯主站坦克,2辆奇美拉运兵车,1辆野牛装甲车,2辆石化蜥蜴自走炮以及若干辆卡车构成的装甲方阵开始徐徐后退,尽管这些载具有的缺少能源,有的缺少弹药,但无论如何,只要是还能够行动的,在司马健的计划中都不会轻易留给兽人。
至于那些一时之间难以移动的自动炮台,则统统按上了遥控炸弹。
营地后方,“连长,连长“还没有撤出来”白鸟急切的说。
“放心,我会把人救出来的,你只要按照预定方案执行就好”司马健摸了摸白鸟的脑袋,嘱咐道。
“一定要回来啊!”白鸟泪眼婆娑的喊道。
司马健摆了摆手,向着营地前方高速奔去。燃烧的火焰映照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此刻,巴维尔刚溜到一条壕沟,突然一个士兵的身体从战壕外滚落到他的脚边,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二班长纳达尔,这个倒霉蛋从脖颈至腰部被斜劈成两半,汨汨的鲜血骤然喷出,溅了巴维尔满脸满身。
“啊!!!”
鲜血滚烫黏腻的触感刺激着巴维尔的神经,将他吓得要死,他尖叫着扭过身子,却看到一名绿皮兽人正转动着锈迹斑斑的砍刀,一滴滴鲜血从粗糙的刀刃上流淌下来,正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
似乎马上就要攻击过来,巴维尔立刻本能的抬起手上的指挥剑,试图招架住敌人的砍刀。
但下一秒,那砍刀的锋刃便从他的大拇指根部划过,将他的上半截手掌连带着所有的手指齐齐斩下,顺带击飞了他的指挥剑,那一刀是如此的迅猛,以至于当指挥剑落地时巴维尔都没有感到任何痛楚!
“完了!”心中一沉。
巴维尔趔趄的后退,看着滚烫的血浆从他被毁的手掌上涌出来,随后他才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巨大痛苦!
“啊!!!”
而那砍刀没有停留,便又挥舞回来,在空中划过闪亮的轨迹,便向着巴维尔当头劈下。
生命的最后一秒钟,巴维尔脑子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但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巴维尔睁开眼睛,就见那把染血的砍刀没能落下,有一把链锯剑将它截停在半空之中。
齿刃相交,劈砍下来的刀,被高高地弹开。
“waaagh?”巴维尔看到,绿皮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愕然神情。
下一刻,一个黑发青年闪现,随着蓝色电弧闪烁,一枪便将兽人那仿佛西瓜般的脑袋轰成了漫天齑粉!
巴维尔抬起头,发现来人竟是司马健,他没有逃走,他来救自己了。
巴维尔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自已,鼻子一酸,竟然哽咽起来:“你怎么才来!兄弟们……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