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冬,年关将近,皑皑大雪覆盖整个桥面。
桥上人来人往,桥下躺着一个不甘的灵魂。
白发苍苍的何雨柱虚弱地躺在桥洞下,瑟瑟发抖。
他不甘,不愤,不平。
辛辛苦苦一辈子,娶了个寡妇,养了三个白眼狼。
为了三个白眼狼,他可是放弃了自己的亲儿子,放弃了前往香江享福的机会。
万万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两天前,他意外中风,双腿瘫痪,他自己也很愧疚,想过一死了之,免得拖累棒梗三兄妹。
结果刚过一天,三兄妹见他没用了,一合计,趁着天黑没人,将他丢在桥下自生自灭。
何雨柱想着秦淮茹一大家子围着桌子开开心心吃年夜饭的情景,心中萌发了浓浓的怨恨。
可惜为迟已晚,他现在处于弥留之际,出气多进气少,说什么都没用了。
“嗬~,嗬~”
沉重的喘气声是心脏宣告罢工的预警,猛然他听到一道模糊的电子声音。
“是否还有心愿未了?”
“如有来生,我……我,绝不当后爹!”
何雨柱艰难的喊出这一句,心里又快速闪过两个念头,却来不及说出口,便已引恨西北。
“心愿已接收,等待交易。”
……
某电子厂宿舍,白羽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愿起床,好不容易等到国庆放了一天假,不睡上一天一夜,对得起他昨天通宵拧的螺丝嘛!
“已绑定宿主,是否接收心愿交易?”
听到不明所以的陌生的电子音,让困得难受的白羽直接化成狂暴战士,大喝道:“瞎吵吵什么,接收个头呀。”
“已接收!开启空间跳跃。”
一阵剧烈的吸力拉扯着白羽的灵魂,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禁讶然,手足无措道:“卧槽,你来真的!”
……
不知过去多久,白羽缓缓睁开双眼,打了个哈切,下意识摸摸床头,寻摸手机看看时间。
昨天是他近段时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就是不知道睡了多久。
至于什么心愿,什么跳跃,他只当是自己做的一场荒诞不羁的怪梦,早已被抛之脑后。
在床头摸索半天,手中依旧空无一物。
“手机呢?”白羽茫然地睁开双眼,诧异道。
环顾四周,光线暗淡,仅有一扇小小的窗口透着清冷晦暗的惨白月光。
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那束月光成为白羽视野的焦点。
月光周围都是破旧的桌椅板凳,还有些废弃的钢材,铁器,给人一种凋敝仓库的感觉。
空气中有种独特的臭味,这味道不同于宿舍的衣物汗臭,像是沉浸许久的朽木发出的胶质臭味夹杂着屎尿臭味。
白羽先是困惑,大脑中快速闪过绑架一词,他有些恐慌,很快又冷静下来。
心想:‘谁踏马会绑架我呀?我穷的都想嘎腰子换钱了。’
“不对,不对。”他小声嘀咕道,似乎想到了什么。
‘心愿交易~接收~空间跳跃’
“不会吧。”白羽小声喃喃道。
他看网文也有十几年了,对于穿越,重生,位面跳跃,他都不陌生,甚至梦寐以求。
曾经他拥有一手好牌,结果被他打了个稀巴烂,如果能重来,他愿学曹老板,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翻身下了床,所谓床是用一块木板和两条长板凳拼搭而成,木板上仅有一层薄薄的被单,被子潮味很重,不知道多久没见过太阳。
破旧的棉鞋如同冰窟窿眼,两只脚放进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借着光亮,向大门的方向的走去,猛的一拉,磕磕啦啦的铁链声响起,门外还有一道极不爽快的回应:
“别费劲了傻柱,李厂长交代,明天才能放你。”
白羽一愣神——‘傻柱’——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像是听过无数遍一样。
骤然,耳边出现无数声傻柱,记忆也在慢慢浮现。
从最开始的何大清拿着扫帚边打边喊,到被隔壁的许大茂听到,一边偷笑一边跑到外面大肆宣扬,到后来,整个大院都被带偏,傻柱成为他身上不可磨灭的标签。
“卧槽!(低声喃喃)
卧槽!(有些激动)
卧槽!(十分激动)
竟然真的穿越了,不枉费我多年行善,终于见到回报了,苍天有眼呀。”
门外围着火炉看守的两人被他这几嗓子吓了个哆嗦,二人同时默默看向对方,小声道:
“不会疯了吧?”
“应该不会吧。傻柱傻起来厂长都不怕,现在不过是打了副厂长,不至于吧。”
“嘘~,什么副厂长,是李厂长,懂嘛!”
听到两人的交谈,白羽方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现在的时间,一九六七年腊月出头,离过年还有二十来天。
今儿中午,秦淮茹来食堂拿盒饭,被喝醉酒的李副厂长李二河逮个正着。(李副厂长的名字电视剧中没提过,随便起了个。)
偷拿公家财物,这个事可大可小,没人管,那就是小事,有人管,那就是大事,搞不好要开除厂籍蹲大牢。
李二河以此为要挟,想要占秦淮茹便宜,却被何雨柱当场抓包,胖揍了他一顿。
胖揍领导,还是自己的直系领导,这不是狗上厕所——找屎(死)呢。
幸亏何雨柱没傻透,留了一手,抓住了李二河与后厨的刘岚乱来的把柄。
李二河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他虽然生气,却依旧没有严整何雨柱,甚至对于自己被打的事情,一字未提。
至于何雨柱为何被关在仓库里,这就要怪他咎由自取了。
把人打了不说,还让秦淮茹从仓库拿十斤猪肉回家过年。
猪肉是厂里给李二河发的补贴,大大小小的干部都有,或多或少而已。
东西不算公家的,所以拿出来摆在明面上,事情也不算大。
所以李二河抓住这一点,关了何雨柱一天小黑屋,小惩大诫,意思是——老子放你一马,你最好识相一点,乖乖闭嘴。
当然糟心事不止这一件,还有件大事——娄晓娥把他睡了,带着未出生的孩子跑路了。
要是提前来几天,事情可能还有转机,可现在已经晚了,只能当当事后诸葛亮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和娄晓娥还没领结婚证,她走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个便宜儿子,但男人嘛,对后代的要求只有四个字,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多个儿子又不是多个老子,总得来说,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