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处的队友？还是数以千计的无辜生命？

卡卡西从未想过自己父亲面对的竟是这样两难的抉择，天平无论向哪边倾斜都是对另一方背叛。

如果保持绝对理性的话，上千位平民连带一座战略要地和九个人，即使忍校未毕业的学生们都知道该怎么选。

但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理性，感情是人类最大的优点，也同样是最大的弱点。

它可以让人创造出无与伦比的奇迹，同样也能彻底撕碎一名强者的心。

为了救下那上千位平民，旗木朔茂必须亲手放弃掉九个本可以活下来的无辜者的生命。

这九个人的死，是他的责任，从今往后旗木朔茂的人生中就会永远被这层阴影所笼罩。

而这九个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他们还恰好是旗木朔茂身边朝夕相处的同伴。

女儿刚出生不久的“角”，将自己视为偶像的话痨少女“鹿”......

要是真的亲手放弃掉那些同伴的话，旗木朔茂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他们的家人。

如果可以的话，旗木朔茂情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来换一个两全的结局。

但电车难题之所以是难题，就恰恰在于它不是牺牲自己来拯救大多数人，而是牺牲别人来拯救大多数人。

前者是崇高的，伟大的，而后者呢？

连到底算不算正义，甚至是正确都说不清。

旗木朔茂选择了拯救自己的队友，代价就是数以千计的无辜生命被收割。

任务结束后，旗木朔茂知道队友们的心中怀有怨恨，但他不在乎。

他不会在乎外人的冷嘲热讽，他更不会在乎被他拯救的同伴们眼神中深深的怨恨。

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纯真的眼睛，每当他看到卡卡西的时候，每当他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双眼睛。

直到卡卡西的怒吼将他从困顿中拉出，旗木朔茂也做出了自己的“赎罪”。

也就是说是自己让父亲选择了自尽......

卡卡西的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病房的，甚至连旗木朔茂是什么时候下的手术台都不知道。

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旗木朔茂的病床边，大脑一片繁杂，只是机械般地点头。

纲手柳眉微微皱起，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卡卡西，刚想说什么，就被漩涡凌给拉住了。

摇了摇头，漩涡凌只是轻声说着。

“走吧，让他一个人先静一静，朔茂前辈的事情对他来说影响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柔荑被漩涡凌的小手握住，纲手倒也没有反抗什么，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就向病房外走去。

手术很成功，旗木朔茂的命是保住了，只不过需要长时间的修养，而且现在也正昏迷着呢。

当然，后续的事情也轮不到纲手来操作，木叶医院有的是专业人士。

“忙活了一晚上，走，去吃饭！”

纲手伸了个懒腰，就连里面宽松的无袖上衣都在隐隐间发出哀嚎。

如果自来也在这里的话，肯定又会色眯眯地盯着，然后被纲手一拳送进隔壁病房。

不过漩涡凌的待遇可好多了，不仅能光明正大地看，时不时还能感受一下洗面奶的窒息感。

牵着纲手的柔荑路过之前常去的一家居酒屋，在纲手的软磨硬泡之下，晚饭问题也被解决了。

“吸溜，哈~”

酒壶和酒杯刚被服务员端上来，纲手就迫不及待地为自己满上了一杯。

在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后，纲手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绯红，眼睛都幸福得微微眯了起来。

“喂喂，喝慢点行不行？照你这个喝法，菜都还没端上来，你的酒就要喝光了。”

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纲手，漩涡凌难得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只不过对面的纲手显然没有当回事儿，毫不在意地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有什么关系嘛，没了到时候再叫一杯不就完了？”

“你就不怕有人把你给拐走？”

漩涡凌既无奈又好笑，开玩笑似的对纲手打趣着。

纲手这种对他不舍防备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前世那些酒吧里的夜店女。

当然，纲手和她们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那些夜店女是真的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乎，只要给钱足够再加上长得帅就能随便玩。

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女海王，微信里面的ATM机一大堆。

前世漩涡凌就从她们身上学会了很多，最后能成为海王也有她们一份功劳。

而纲手则是单纯地对漩涡凌不设防，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

呵呵，纲手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影级强者的气势。

“反正还有你嘛，有小凌在的话，我还用担心什么人身安全吗？”

话音落下，纲手还送给了漩涡凌一个wink。

“我会把你卖掉也说不定哦。”

身体微微倾斜，左手手肘放在桌面上，单手撑住下巴，漩涡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好像连背景板上都有鲜花绽放。

要不是年纪尚小，长得过于稚嫩了一些，看上去有些出戏，否则就这幅风流公子哥的模样，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少女动心了。

纲手以自己满世界旅游多年的经验担保，漩涡凌这小子对妹子的吸引力绝对是满分。

“凌大哥会卖掉我吗？”

由美子那稚嫩的声线从身边传来，把漩涡凌惊得脸上的笑意都凝固了几分，差点就破了功。

擦，忘记由美子也在身边了，前世的撩妹本能不自觉就用出来了。

“咳咳，那肯定是不会的，你可是我妹妹来着，哥哥怎么会卖掉妹妹呢......”

感受着纲手在自己脸上游走的视线，漩涡凌三言两句之间就把由美子哄好了。

嗯，由美子懂事归懂事，就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懂事了。

在自己身边老是一声不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就像是去油女一族深造过一样。

不动声色地在内心吐槽着，漩涡凌又重新迎上了纲手那双棕色的眼眸。

开心，爱意，温柔.......

还有好多东西，总之，那双眼眸中满是漩涡凌的倒影。

“嘛，今晚小凌可要保护好我哦~”

“好好好，我一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