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尚太师。”
“不错,除了他,天下谁还有这个底气?”
张若衡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
“我年轻时,正是尚弦横扫南北文坛的时候,一人独斗十大书院,笔挑天下文宗,随后为前离修史,三十年后《离史》修成,他也一举突破文心,进入那数百年来无人可以踏入的神秘境界。”
“算下来此人也有九十多,二十多年前,有人见他,还如同青年,当真了得。”
“有他出手,妖神必败。”
张若衡信心十足。
只是景珩却感觉有些怪异。
模拟之中,根本就没有妖神和这位的戏份,是什么原因?
这一战两人都死了?
还是沈维的层次不够?
“师公?我问一个问题?”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询问。
“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干吗?想问什么直接问。”
张若衡年纪虽大,做事却干净利落。
“既然我大景有这么多的强者,为何还会与景朝大战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国家几欲崩溃?”
景珩思量着问。
“你是想问,为何我们这些家伙为何不去战场直接将周国打败是吧?”
张若衡一语点破景珩问题的关键。
“正是。”景珩点头。
“弟子看这周国虽然国力强大,但强者不多,比之大景远远不如,不如聚集十二位文宗,再加上尚太师足以灭国。”
“你想岔了。”张若衡打断他的话。
“周国可真不弱,他们的火铳,火炮威力惊人,也有从遥远世界学来的文明,不同于大景的文道体系,也有类似的强者。”
“更何况周国雄兵十万,又有那般多的铁器,只要尚太师他们去刺王杀驾,铁血洪流足以压制他们无法使用任何文气,更何况,我等文道修士,代表的是文明,是传承,是知识,是创造,怎可满手血腥?”
“最重要的是周已经是国度,有自己的国运。享国运者,万法不侵。”
短短几句话,景珩心中的疑惑更甚。
沈维那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按照张若衡的话,十万大军就能压制十余宗师,分开算,一万大军也能压制一位文宗。
更何况按照景珩的推算,沈维根本就不是文宗,他怎么做到,正面击杀数万大军,还刺王杀驾。
看来还是我想得简单了。
景珩心中疑惑,继续问道。
“师公享国运者,万法不侵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不错,天下间没有任何帝王可以用术法杀死,想要刺王杀驾,只有武道强者才可以。”
张若衡的话彻底打破景珩的幻想。
“武道?师公,武道上三品至强也不过可敌数百人,至于传说中换血武者也不过可敌数千人,为何他们可以刺王杀驾?”
景珩依旧不解。
“哈哈哈哈!你这就是见识浅薄了,要知道,武道在数百年前,还是压制文道的,要不是血魔将武道气运耗尽大半,这天下间的强横武者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武者练肉身,搬气血,抱得元丹,强横异常,妖神就是元丹境界,你想一下,武者强不强。”
景珩思索着。
武道所谓的九品其实就是三品,不过被他们细分了,然后就是搬运气血,最后成就元丹。
“不对,算起来妖神不过是最弱的元丹,甚至不能说是元丹,真要是元丹,早就来刺杀道丰帝了。当年血魔横行天下,一人就可匹敌数十万大军,那才是强横,那才是武道强者。”
章若衡对妖神颇为不屑。
“要不是他坐享了血魔遗泽,只怕气血境界都是难上加难。”
“我曾看过一位春秋贵族的墓葬典籍,里面有记载,武道至高,叫做武圣,从三王五帝到春秋,不过寥寥数人,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人物,如商汤、纣王、武王这三人都是武圣,纵横不败。”
“在那个时代,文道强者见到他们也要退避。”
景珩心中平记着这些词语,心驰神往,有了当日于退之恨不能生于三百年的感觉。
不说春秋之时,就算三百年前,大离晚期,天下纷争就是何等风采。
听张若衡说得简直就是神话传说。
有血魔那等武道强者,想来那个乱世也异常精彩。
收回思绪重新将话题引到之前。
“师公,既然恩师当年也在您门下听课,那就说说春秋之剑如何修炼?”
张若衡被景珩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你小子,埋汰老夫呢。老夫修的是孟子,春秋之剑只是从古籍上看过?”
“最强的乃是圣王之剑,此剑可斩时光,此剑一出,万古江河无你姓名。”
“次等者乃是圣人之剑,此剑可斩天子王侯。”
“后面涉及春秋之剑的具体文气演化之法,那你得问你老师。”
景珩摸摸鼻子讪笑。
“那山长,有前线战报,定要先告诉我。”
“你小子,想问东西就叫师公,现在又叫山长,这过河拆桥真快。”
……
就在此时万妖山下大战已经结束。
半日之前,太师已经来到军营。
七位文宗布下文气阵图,将妖神以及一众妖王都拉到一起,进行大战。
最终,妖神以及两大绝顶妖王,以及十大妖王都被镇压在万妖崖下,以文气之火慢慢炼化。
唯有大妖王凤仙自偷袭江南书院一直未归,大妖王齐武独自从密道逃走,祸乱江南数年的妖神道一朝覆灭。
而七大文宗陨落三位。
萧太岳、申四行、沈坤皆是死于此战。
唐夫之、周南山重伤,失去战力。
仅有于退之和李无伤轻伤。
天下十二文宗,一下折损近乎一半。
至于太师尚弦,与妖神一战后,也是重伤,需要休养十余年。
大景损失不可谓不大。
当消息传到江南书院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
这些时日景珩就在研读春秋以及相关典籍,对于自己的文心之书已经有了一些考量。
“三世说。”
“三世结合各种理论或许可以连接起来。”
“苦读还是有些效果的。”
景珩有些笑容,只等于退之回来,若是他没有意见,景珩就准备开始了。
“六经注我,终究还是走上这条道路了。”
微微叹息一声,景珩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