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晚风吹起路边的尘埃,在夜晚霓虹灯的光彩下晚风似乎有了形状。
两道疾驰的身影披星戴月,绕开人群,向着同一方向赶去。
市立第一医院,值班的护士勤劳的做着本职工作。巡视着病房。她拿着住院患者的病历登记表,安静的一间间房的进出着。
贴心的为没有睡着的病人送去关怀。为只能在睡梦中免除病痛的人盖好被子,关上晚灯。
“老伯,这么晚还不睡,又在担心病情了。您放心吧,明天等专家到了就给您做手术,您的病还是有很大希望治好的。好了,您赶紧休息吧!”
她小心的退出病房,来到另一处单间,一个身患肾结石的大娘正疼的满床打滚。
大娘看见小护士到来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哎呦,小姑娘,大娘疼的受不了了快给大娘打一针镇痛剂吧。大娘谢谢你了。哎呦!”
黑暗中,床上大娘疼的直打摆子。护士小姑娘听到大娘病情加重,立刻焦急的开了灯。想着看看情况做些什么。
白炽的灯光照亮整间病房,护士急忙上前。
掀开被子,大娘蜷缩成一团,抖动不停。身上大汗淋漓。小护士急忙安抚,“大娘,您先忍一忍我这就去给您拿镇痛剂。”
待她急急忙忙的跑回来,病房里已经没了人。病床和白色的地板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大娘,大娘你去哪了?”小护士既焦急又担心。拿着镇痛剂在走廊里小声的寻找。
走廊里静悄悄的,走了一段路白炽的灯光开始明暗不定。
卫生间门口,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借着明灭的灯光飘荡。一闪一闪的像在闲逛,听见小护士的呼喊,突然闪到其身前。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医院。
无数病患惊醒,出了房间就看到小护士一个人站在那里,慌乱的舞动着双手,像是往外推着什么。
“快走。对方已经开始动手了。”梁诚能够感知到医院内强大的能量波动。
若是精神力全盛时期,他甚至可以用频繁的闪烁疾速的赶往目的地。
现在只有符文加速,实在是太慢了。
近十分钟后,两人匆匆赶到医院门口。抬头仰望,整座医院漆黑一片。没有一处光亮。
进了大厅,里面一片漆黑。路明非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身前一米左右。二人缓步向前探索,到了二楼住院部楼梯口。黑暗的楼层中吵吵闹闹,似乎有无数人在一同说话。
路明非明显紧张了,照在身前的灯光都开始了抖动。
“放轻松,跟紧我。”梁诚安慰一句,在前引路。路明非紧跟在他身后为其照明。
离近了,喧喧闹闹的杂音逐渐清晰。
“护士,护士。快看看我父亲。他好像呼吸困难了。”
“小姑娘,你身前根本没有什么黑影。真的,你相信我。”
“妈,妈你怎么回来了。不,你不是我妈,你别靠近我女儿。”
路明非战战兢兢的将灯光照过去,就看见二楼住院部的走廊上十数个穿着病服的病人对着空气,或惊恐,或安慰,或放生尖叫。
他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只是在稍远处看着,就感觉这一切都很不正常。
走到这些人身前,他们好像看不到二人一样,毫无反应。全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梁诚的表情郑重了些许,回头叮嘱路明非,“他们的状态不对。你注意一些,有异常的感觉记得随时告诉我。”
路明非急忙表示明白,二人继续向前。
沿着走廊,越走越深。到了卫生间门口,梁诚眉头一皱立即加快速度向里走去。
里面,一个老年女病人静静的躺在污浊的地板上。鲜血满身,表情惊恐。路明非是头一次看见死人,吓了一跳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耳边忽然微凉,似乎有人在贴着他的耳朵轻微呼吸。
一个听起来童真可在这环境内只让人觉得阴冷的声音对路明非轻语,“她很痛苦,疼的浑身哆嗦。我能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好了,痛苦被我杀死了。”
“什么人?”路明非惊慌的回头,手中灯光照了过去。
空荡荡的,别说人影连一片衣角都没有。
“怎么了?”梁诚回头,看向路明非。
“你没听见有人说话吗?嘶,完了。他盯上我了。”路明非浑身汗毛直立,慌忙地拉着梁诚出了卫生间。将刚才听见的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听他哆哆嗦嗦的讲完,梁诚思索了片刻,又回到走廊,看着还各自沉浸在与空气对话的众多病人。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着路明非解释,“你听到的那个声音可能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催眠了,拉入了他们内心深处,所恐惧的幻觉之中。想要他们都恢复清醒,只有找到他。”
“不,父亲,你不能这么做。你的病还有救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大叫着跑了过来,抱住了梁诚的腿。
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他痛哭流涕。
“这?”路明非目瞪口呆。
“他想要拖住我们,因此修改了这个人的认知。”梁诚抖动着腿将男人摔向一边。
“打晕他。”
路明非立刻下手敲向男人的脖颈。这种只让人昏迷而不伤人的技巧他现在很熟悉,他最近常练。
一记手刀下去,男人颤抖了一下。并未晕倒反而继续向前。
身边,喧闹着的病人们没了声响。黑压压的一群人围了过来。
“我们都很痛苦,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让我们解脱。你们都是坏人,坏人。”所有人嘶吼着,声音变得尖锐且刺耳。
他们张牙舞爪,表情狰狞的向着梁诚二人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重症病房内,病床上,一个不大的小男孩表情痛苦的深睡着。似乎做着惊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