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我艹,我艹。”导演坐在监视器前,张着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这人还是之前那个庆峰吗?演得栩栩如生,很自然。
导演不禁仰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周汛,真心想问庆峰每天晚上去你房间吸的是什么?
被这么一看周汛还有点回避,这眼神是啥意思?
“过!”导演摘下耳麦,脸上预制不住的兴奋,幸好最后一场戏没有拉胯。
系统奖励了0.5的可分属性点,这个力度很大,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以后只要是在艺术片里接到特约的活起码是0.5,戏份多奖励肯定越多。
这个过,代表着全片杀青了。
一条过,这把所有工作人员都惊出了翔,导演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就因为他留住了资本,导演就可以搞特殊,只有周汛,贾红升他们这些具备专业眼光的演员知道导演不是搞特殊,而是庆峰演得太好了。
贾红升笑着主动伸出手站在庆峰身前,庆峰愣了半秒才伸手去握。
“你刚刚演得很好,我很舒服。”
“谢谢,贾红升老师,你演得也很好,我也很舒服。”
导演捧着一束花,走到他们的身前,但愣是不知道该给谁,原本按常理这花肯定是给主演贾红升的,可他们两手握在一起,还都像主演一样看着他。
幸好周汛从一旁杀进来,手里也捧着一束花。
导演这才敢把手里的花给贾红升,周汛那花自然是给庆峰的,用屁股想都知道。
杀青了,真的杀青了,庆峰很感动,但又不太敢动,因为怕高灵敏度的泪腺又会疯狂洒泪。
从周汛的手里接过花,他深情的说了一句。
“感谢你每天晚上让我去你房间!”
这句话只有周汛知道是什么意思,其他人都是尽量装作没有听见。
站在边缘的王保强也在为峰哥感到高兴,也羡慕他在短短一个月内有了这么大的飞跃,长得好看确实是资本,再摸摸自己的脸,真想给自己一飞刀,整个容。
全组在欢声笑语下离开了拍摄现场,晚上还有杀青宴。
周汛叫庆峰坐她车走,但庆峰没有去,杀青意味着他要回归到群演,或者运气好一点是可以混个特约,但就算是混上特约他与周汛中间还隔着一条海的距离,再往人身上贴那就真成不要脸了,所以他觉得刚刚就算是与周汛正式分别。
再说副导演彪子熊刚把一个月的片酬结给他,没有走群头黄多鱼的程序,以二十块一天实际酬劳给了他,一共六百块,再有刚刚的特约费三百也一并给了他。
另外搂烨导演个人给庆峰包了一个红包,具体数额不详,根据手感的推测不少于一千吧,那么他现在也算是手持快两千巨款的暴发户。
上周汛车要他还钱那不就芭比Q了,所以经过多方考量,他选择跟王保强坐上了群演专座中巴车。
王保强表示没看懂,情愿坐中巴都不肯坐宝马。
杀青宴庆峰也没参加,收拾完东西就匆忙离组了,王保强自然是跟在屁股后面一起离开。
周汛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杀青宴,他回了句令人回味无穷的话。
“那不是我的舞台。”
周汛在电话那头微微一笑,她听懂了。
“你平时都在北平吧?”
“在。”
“有空可以找我玩。”
“好。”
匆匆几句话他们便结束了通话。
杀青宴上他们欢声笑语。
而庆峰站在漆黑中唯一亮着两盏灯的罗马杂货铺前,陷入沉默,又回到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了。
“老板娘,来三桶泡面,还有拿个最大瓦数的灯泡。”他再也受不了地下室昏暗的灯光,呆久了都不知道原来外面是白天。
老板娘起初并没有认出是那天躺在过道的那个年轻人,直到王保强从一旁浇花释放回来,对着老板娘傻憨憨的笑,她才把记忆找了回来。
还真不夸张的说,庆峰这长相住地下室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他应该被挂在博物馆,研究一下系统是怎么诞生的。
“三块!”老板娘看庆峰这一身的气质,说他是明星都有人信。
付完钱,庆峰就走到地下室,换了灯泡,一股酸味太扑鼻,床被水浸泡,自然风干留下的臭味太纯正。
他决定把0.5可分配属性点全部给财富转化率,目前最主要是把资金壮大一下,解决一下生存问题。
财富转化率顿时到了1.51。
导演很阔气,红包里竟然装了二十张一百的,庆峰拆开红包时红了眼眶,这个红包袋子太不容易了,承载了原本不该是它能够容纳的体量。
(原始资金:2900RMB转化资金:4379RMB)
这份转化收益让庆峰顿时有了底气,不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换它。
王保强倒是一点不讲究,一回屋就躺,还很享受这种回归,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他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保强,欠你的一百还你。”庆峰抽出一张百元钞,悬在空中。
王保强立即坐起,但过了下脑子,憨憨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地下室。
“哥,算了,彪哥按得是二十一天给我结算的,都是因为你是我哥,他才这样结,那一百我不要了。”
庆峰站起身,把钱塞给他。
“一码归一码,借钱哪有不还的道理。”
王保强把一百块捏在手里,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嘴角都形成了一道月牙湾。
“保强,想不想换一个地方住?”
“啊!”王保强顿了顿说道:“哥,这里不是挺好的,又便宜,光线还好,你看哥换上的灯多亮。”
“保强。”庆峰神情严肃,一屁股坐在王保强床角。
“你真的甘心做个谁都可以踩你一脚的群演,每天拿着群头吃剩的群演费,你真的情愿你一身的才华就止步于群演。”
王保强听得一头雾水,说得他不该是群演一样。
“哥,我也不甘心,但我长得太难看了,有时候做群演都被嫌弃矮人一截,体积不够大,站后背景都显得空,我不能跟你比,你不仅高,还帅,又够拼,关键时候还能豁得出去。”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爸妈没有把我生好看?”
“错,出在你能忍受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忍受上个厕所都要跑一公里去公厕,错在你不敢勇敢再往前走一步。”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租个地表以上的房子,跳出地下室,你的人生就会上一排台阶。”庆峰把眼睛看向门外的那一长排台阶。
“哥别闹,我们做群演有一天没一天的,还不够交房租。”王保强赶紧摆手,把刚刚那些不成熟的想法通通拍散。
“所以就是要逼着自己进步,群演的活少接,特约才是我们的首选。”
王保强知道拗不过庆峰,只能换个委婉一点的说辞。
“哥,可是我的钱不够?”
“有多少?”
“一个月的群演费六百,加你还我的一百,总共就七百。”王保强还特意从内裤兜里拿出来给他看。
“够了,够你住三个月了,要是三个月你还不能稳定在特约位置上,那你就可以走路回老家了,呆着也是给北平人民添堵。”庆峰言语之间还故意加了一点尖酸刻薄。
王保强真想申明一点自己来北平已经两年了,三个月要他稳定在特约位置上,除非给他换张脸,走被包养路线。
可他没敢反驳,低着头。
“不管房租多少,我七你三,只有一个要求,你把挣来的钱都从我这里走账,扣除完房租我再返还给你。”
王保强听到这手操作,内心阵阵发麻,这是要套路他吗?
见王保强迟迟不语,庆峰质问道。
“你不信我?”
王保强赶紧扯着头皮把钱给庆峰,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哥,哥怎么会骗我这点小钱。”
庆峰接过王保强手里的七百块。
系统把其中的没有转化过的六百块原始资金转化成九百零六。
其中一百之前已经转化过,自然被系统排查出,没有再转化。
庆峰见身无分文的王保强就像被扒光了衣服,风吹日晒,浑身难受的样子,把那张转化过的一百块还给了他。
顿时王保强恢复了一丝元气,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就像这钱在地上捡的一样。
“保强,你多鱼哥的电话是多少?”
王保强没有多想直接把号码报给了他。
“喂!您好,哪位?”黄多鱼业务员一般的音色传来。
“多鱼,是我,庆峰啊!”
“呦,是峰哥啊,找小鱼什么事,尽管吩咐?”
这与上一次通话的态度完全是天差地别,看来他的大哥彪子熊透露了不少信息给他。
“最近有没有群演的活,要是没有,整个特约的活也不是不可以,只有一个要求,是文艺片就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峰哥,实不相瞒,我手里的特约资源很少,目前真的只有群演的活,文艺片的话在后天,北电学生作业您看得上吗?”
“只要是文艺片就行,群演那也是演员。”庆峰还特意了强调了后面几个字。
“钱也不多,因为都是学生,那边只给二十,我一分也不拿,您觉得成吗?”
庆峰突然把手机给一旁听得入神的王保强。
“保强觉得行就行。”
王保强被迫接过手机,龇牙咧嘴的笑。
“多鱼哥好,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