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锦官城,城头签到!”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许东仙缓缓睁开眼睛。
“嗯,终于要出京了,可现在还不是时候,需要等待一个关键契机!”
许东仙心中轻叹一声,转头看向床榻之下。
一身蓝裙的林雪儿跪在厅中,额头手掌紧贴于地面,纹丝不动。
许东仙轻声道:“跪多久了?”
林雪儿顿时一颤,连忙道:“奴婢昨夜妄想偷学生死符的化解之法,子时醒来就一直跪在这里,请督主责罚!”
许东仙淡然一笑,翻身趴在床边,好奇问道:“学会了多少?”
林雪儿摇了摇头,紧张道:“督主的武功高深莫测,当时应该记住了十之一二,可醒来后就什么也记不住了!”
许东仙叹道:“那还真是可惜!其实你就算全学了去也没什么,如果生死符没了作用,那么不服从本督主的人,就全都杀光好了,效果都差不多!”
林雪儿闻言,顿时绝望又后悔的哀声道:“千错万错,全在奴婢一人,请督主责罚!”
许东仙笑着说道:“你想做女侠,本督主没意见,而且乐见其成!但你要记住,对于那些自负名望,主动与本督主的作对的人,如果不能让他们狗一样摇尾乞怜,那就只能杀光他们了!”
林雪儿伏在地上不敢做声,因为她这才想起,并非是许东仙想要染指江湖,而是江湖人一直纠缠不休!
许东仙对江湖并非贪图,而是厌恶!
如果没有生死符,许东仙怕是要血洗整个武林,包括飞雪宫!
那才是真的浩劫!
想要化解这场庙堂与江湖的恩怨,就不能指望生死符的化解之法,更不能继续触怒许东仙。
而是要让整座江湖低头,不再与许东仙为敌。
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活着!
“督主教诲,奴婢谨记于心,今后定会一心一意照顾督主,绝不背叛!”
林雪儿郑重叩首,语气真诚决绝。
唯有誓死效忠许东仙,才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慢慢缓和江湖和东厂之间的矛盾。
“念你态度真诚,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许东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轻拍床榻说道:“上来!”
林雪儿抬起头,顿时面露难堪,但还是缓缓起身,跪坐在床榻之上,十分局促的看着许东仙。
“昨夜疲惫,给本督主松松筋骨!”
许东仙微闭眼睛,淡然吩咐道。
林雪儿顿时松了一口气,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在许东仙的背上推揉。
“你的手劲太小了,这要何时才能松开筋骨?”
许东仙轻轻摇头,十分不满的叹道。
“奴婢笨拙,请督主恕罪!”
林雪儿连忙缩回手,忽感委屈的低下头。
“我倒是忘了,你是飞雪宫的少宫主,江湖上人人仰慕的第一美人,即便是在玉香楼也是常人难见一面的花魁,怎么会学这种伺候人的手艺!”
许东仙略带调笑的转过头,问道:“不过本督主的推拿手艺,可是连皇帝都欲罢不能的,倒是指点你一二,你可愿用心去学?”
林雪儿闻言,立刻点头道:“只要能更好的服侍督主,奴婢一定用心!”
“那好,你听仔细了!”
许东仙重新闭上眼睛,耐心的讲解起庞杂的推拿之道。
林雪儿一边认真记在心里,一边在许东仙的背上开始练习,逐渐有了几分心得。
许宅之外。
十辆拉着沉重箱子的马车一字排开,为首的马夫上前敲开大门,恭敬的递上了拜帖,但换来的确实一记白眼,和重新紧闭的大门。
正在马夫茫然无措间,一乘奢华的轿撵缓缓停靠,身着锦绣常服,满面焦急的严东楼走了出来。
“混账,怎么还没有递交拜帖?”
严东楼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禁大怒道。
外表平平无奇,实则有一品境界的马夫连忙道:“递过了,可是下人说许督主还在休息,不见客!”
“宫里出来的人,哪个没有三更睡四更起的功夫,这种鬼话能糊弄过谁?”
严东楼急中生怒,大喝道:“给我叫门!”
马夫无奈,只好再次上前轻叩门环。
“我说怎么回事?都告诉你督主正在休息,听不懂……”
大门推开一条缝隙,一名东厂番子探出头,正要抱怨之际,忽觉眼前黑光一闪,一道身影已经推开大门,闯进了院中。
“老子是严东楼,就算私闯许宅有罪,也让许公公亲自来治我的罪!”
严东楼刚走进院子,便高到无数目光从暗中投向自己,当即扯着嗓子的大喊道。
“原来是小阁老啊!督主吩咐过,您是他的好朋友,就算强闯许宅任何人也不得阻拦,所以请自便!”
门口的番子转过身,揉着肩膀说道。
严东楼闻言,心下的急躁总算是有所缓解,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只银锭,塞到了番子的手中,低声道:“刚才无意冲撞,聊表歉意,门外是我送给许公公的礼物,麻烦你找人接收,然后轻点个数目呈送给许公公!”
番子收起银子,笑着说道:“分内之事,请小阁老放心!”
严东楼点了点头,而后便急匆匆转身向院中走去。
这件院子毕竟是严府送的,虽然重新修缮过,但大体的格局并未改变,因此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严东楼很快便找到了卧房,顾不上许多,直接推门而入。
“我的许公公啊!这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睡懒觉……”
严东楼一脚踏进卧房,刚吐出口的半句话瞬间噎住,一只独眼满是震惊的望着床上,冷汗瞬间透体而出
“好好,你学的很快啊!这套推拿之法的精髓,就在于双掌之上的劲道,一定要做到冰火……阴阳转换自如,才算是出师了!”
床榻之上,许东仙一脸惬意的指点着林雪儿,随意睁开一只眼睛,刚好与门口的严东楼二目相对,笑着说道:“这是什么风,将小阁老给吹来了?”
“先,先别问我,她是怎么回事?”
严东楼抬手指着林雪儿,声音颤抖的问道。
当初玉香楼中的刺客,许东仙将她带走时,说的是要将诏狱所有刑具都过一遍。
可眼下这是什么刑罚,都过到床上来了?
“呦!忘了介绍,是我疏忽了!”
许东仙坐起身,抬手揽过林雪儿,正色道:“这是我新收的侍女,雪儿!姿色与玉香楼那位女刺客有几分相似,也算是有花魁之姿,所以就安排在身边伺候,当初行刺的女贼已经死在东厂诏狱里了,小阁老莫要误会!”
“呵,你特么连名都懒得改是吧?”
严东楼心中咬牙启齿,可今日毕竟是有求而来,只能陪着笑道:“原来如此,那是我认错人了,许公公得佳人相伴,艳福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