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来得及完全反应,被一下子砍到大腿,只能手脚并用向楼下翻滚。
纸人并没有直接补刀,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背后,这似乎和某个关于鬼怪的传言保持一致,它们以人类的恐惧为食,这个纸人似乎在欣赏着胥合仓皇逃窜的场景。
但是胥合很清楚,他现在必须保持镇静,因为右腿受到严重损伤,根本不可能逃到房子以外,所以胥合也没想着往外逃跑,而是选择探查一下其他可能存在危险的房间。
对门的房间是锁着的,旁边的小房间倒是一推就开了,里面确实和他之前的猜想一样,是一间杂物室。
还没开始来得及具体打量,后背的脊椎就自上而下传来剧烈地疼痛,眼前的场景开始迅速变黑。
他被追上了。
这个家伙,发现他没有恐惧所以直接动手了?
顷刻间,视角再次恢复明朗,显然,是他的天赋能力死亡窥探者起到了作用。
和想象中的全知视角有差别,恢复的视觉依旧是基于躯体,再加上他的脸贴现在着地板,所以视角非常奇怪,能看到的地方非常有限,基本只有地下而三十厘米的范围。
视线以内的地方能够看见杂乱摆放的工具,以及被堆砌在诸多废弃布料中的红色嫁衣。
它实在是太过于鲜艳,以至于让他很难移开视线。
“咚咚”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血液甚至逐渐遮蔽了他的眼球。
不过很快,视角开始发生转变,他似乎被纸人给扛了起来朝外走,在离开房间之前,他终于有机会看清楚杂物间的全貌。
在里面的角落里,有一个梯子贴在墙壁一直向上,近乎抵着天花板,时间很短,具体的细节不得而知,但他近乎可以肯定的是,这里能够通向阁楼的。
视线开始模糊,显然是能力即将失去作用的的前兆,纸人扛着他的尸体回到一楼,没有回到厨房,而是来到靠近楼梯的那个锁着的房间。
随着他不知从哪里取出钥匙将那扇门打开,胥合完全失去了意识。
【模拟结束,剩余模拟次数24】
【评分:G】
【奖励:20轮回点数】
【细则:间接击杀低级怪异*1】
【评价:道歉,精心准备的天赋怎么可能没有用?】
【是否继续进行模拟:是/否】
“否。”
回到现实的胥合迅速拿起手机,顺着尚且清晰的灵感打开便签开始记录。
他不得不承认,他完全低估了“死亡窥探者”这个天赋,本次模拟因为“死亡窥探者”感官留存的功能,导致他对如何逃出去有了巨大的进展。
之前他一直感觉十分迷茫,除了那具可能是玛丽小姐的尸体外,他对于介绍中提到的其他诡异现象一个都没有接触,甚至玛丽小姐的尸体他都没有近距离观察,这次却一下子冒出来了好几个。
随着对场景的会议,胥合快速在手机上敲打着:
逃出去的思路:
1)从窗户里跳到对面的房子里面、或者直接跳下去,依据是吊死鬼想要通过窗户逃跑。
2)纸人身上的钥匙,通往未知的房间,或许连接着地下室,所以他也很大概率有打开前门的钥匙。
3)厨房的窗户。
4)或许阁楼也能出去。
有关主线的线索:
1)玛丽小姐:厨房里疑似被剁成了肉泥。
2)红色嫁衣:出现在二楼的杂物间。
3)阁楼:可以通过二楼的杂物上去。
4)疑似贞子的电话: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5)纸人: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也从来没有说过话,但是它肯定不是一个没有作用的龙套。
6)隔壁的房子:那个老太婆的怪谈。
7)教堂的钟声:暂时没有头绪。
8)壁画和吊死鬼:虽然他感觉这两个完全和主线搭不上边,但是还是写出来。
剧情偏移度,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有什么影响,但是现在有两种猜测:
1)剧情崩坏,尽管现在看上去,这个世界确实已经崩坏的不成样子了。
2)恶灵的设定被进行了更改,导致它们可能和印象中的不一样。
“呼——”
把有关的推测全部写出来后,胥合感觉松了一大口气。
这样一看,接下来的方向就明朗多了。
“uuu,继续进行模拟。”
【是否继续进行模拟:当死亡来敲门】
【是/否】
“是。”
【模拟结束,剩余模拟次数23】
【评分:无】
【奖励:无】
【评价:……】
【是否继续进行模拟:是/否】
这是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
胥合打开窗户后,隔壁的房间离他只有不到一米,而且窗户明显也没有锁,看上去近在咫尺,极具诱惑。
而且,因为位于二楼,所以下面的过道看上去也不算高,就算掉下去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事实偏偏如此,在他朝着对面跳出去的一瞬间,两个墙壁的距离被无限的拉长,脚下狭小的过道也显得无比遥远,就好像是在数十米高空的角度往下俯瞰的视角。
随后就是快速的下坠,最后摔在了地上。
因为眼睛是朝上的,所以在视觉的残留过程中,他能看见二楼被他打开的窗户,以及两边房间不到一米的距离。
空间很可能是被扭曲了,跳楼行不通。
胥合在便签上的第一条划去。
继续。
“是。”
尽管纸人的身上很可能有关键的钥匙,但是和它交手的风险过大,所以优先度得往后排,然后就是杂物间以及上面的阁楼,以这个世界的疯狂程度,进去之后大概率也会死伤好几次才能摸索出什么。
相对最稳妥的方法似乎就剩下厨房的窗户这一条路了。
多次回归的胥合已经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无比熟练,再次将纸人引到二楼之后,趁它和吊死鬼缠斗的间隙,胥合头也不回地跑回一楼,随即快速地进入厨房。
不忍直视的画面中,红发少女歪斜着脑袋,眼角的泪痣之上,灰绿色的瞳孔收缩着,视线正对着开门的他。
有那么一瞬间,胥合竟然产生一种她还活着的错觉。
被她遮住的磨砂窗户看上去并没有上锁,在心中默念几句阿弥陀佛之后,胥合把女孩女孩的残躯分别挪到两边,然后顺利地把将那窗户直接拉开。
一个有着白色栅栏的小院子映入眼帘,两颗大树之间,野草盖过褪色的秋千,显得破败而狂野,杂乱的野花随风摇晃,左右倾斜的灌木丛营造出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