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书记的脸色都变了。
“你刚刚是这么和他说的?”
沈贾也有些紧张,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但谁知道这句话竟然还有这个意思啊!
结果江来又继续道。
“还有人家刚刚嘴里提到的“sweet water”是淡水的意思,沈老师翻译的是糖水,刚刚那些人家可能知道是误会,但这个要是翻译错了,对接下来的工作可就影响大了。”
“哦,淡水……怪不得呢,我还纳闷他突然问咱们县的糖水规模呢!我还以为他是在问咱们县有多少卖糖水的呢!
淡水,这就对了,淡水就对了嘛!”
沈贾已经完全挂不住脸上的淡定了,他擦了擦汗连忙后退一步。
“这些口语化的东西看来我搞不定,还是让这個小姑娘来吧,我学艺不精还是不要耽误您二位的时间了。”
都这样了书记哪还敢继续让沈老师在旁边翻译,连忙换成了江来。
这下两人聊天的效率立马就提上来了,江来语速合适而且脑子反应快,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等对方刚说完她不需要任何停顿就能立马进行翻译,而且全部都是口语化,简洁易懂的内容。
一旁倒茶的赵子宇都看愣住了,他一开始找江来完全就是走投无路了,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从一个小村庄挖到宝!
整整两个多小时的交谈,从风俗习惯谈到国家变迁,最后又涉及到相当大一部分的地质内容,相关领域跨度,以及一些专业的术语,别说翻译了,光听中文意思都差点没听懂。
到最后赵子宇的眼神里只剩下对强者的膜拜了。
大佬,这位真的是大佬,还种什么地啊,干脆直接交给国家吧!
一上午,面谈结束,地质学家和书记聊的非常开心,两人都是面带笑容,还一块吃了午饭。
期间江来就一直跟着,顺便还蹭到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又中餐还有西餐,就怕这位华侨吃不习惯吃不饱。
最后离开的时候地质学家还专门和江来聊了一会。
工作结束,书记带着江来逛了逛单位后面的湖泊公园。
“你这英语就只是和乡下那位老先生学的?”
“嗯,他见多识广恰好也是学这方面的。”
江来睁着眼说瞎话,反正已经查无此人了,随她怎么说,书记不信也得信,不然怎么解释一个乡下没念过书的姑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疑点很多,但书记也没有紧抓着不放,知道江来连小学都没念过之后叹了口气。
“你这个学历,实在是不好办。”
但凡有点初中学历那也能破格录用工作了。
“您不用为难,下次您需要再找我就行了,再说了我也不是义务帮忙,您秘书不是给了我那么多票和钱嘛。”
钱不多,也就十块。
但票少有啊,乱七八糟的给了不少,都是今年发剩下的。
这次来的不亏,毕竟里头还有一张手表票,江来打算再搞点钱给谢建买个表,让他以后干起活来也有点时间观念。
书记看着江来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赞许。
“来不了县里工作,那也不能让你继续干没意义的活,你是个人才,现在咱们国家就需要人才,我先在你们村书办给你安排个工作,也不让你白忙活。”
“好嘞,谢谢书记。”
鉴于这位地质学家的翻译很快就能康复了,江来暂时也没什么事于是便由书记派车亲自给送了回去。
江来坐小轿车从镇里回来的事情传遍整个村子了,到了秋收尾季,没那么多活要干了,大家也都清闲下来有空好好唠一唠谢家的那点事了。
老三家媳妇和吕翠萍打起来了,老三不但不帮着老娘,还把老娘的脚给打折了。
这个消息最为可靠,因为吕翠萍最近确实没有再出现过,平时她就爱往人多的地方凑,现在吃完饭不忙的时候都看不到她的人影,因此也让那些看热闹的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吕翠萍确实是病得不轻,被气病的,吃不下喝不下,睡觉都恨得牙痒痒,实在后悔贪便宜给老三娶了这么个玩意回来。
谢老大劝她宽心,别总计较这些小事,被吕翠萍骂了一顿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自打江来闹过一次,谢雨眠在家里的地位悄然发生了点变化,以前都是按时按点的有人送一碗糖水荷包蛋过来,最近这荷包蛋没了,就连吃饭都没人喊她了。
谢雨眠心里堵的难受,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自己给了东西竟然一点好都没有落到,反倒被人嫌弃。
最后她气不过,一个人去了林子里,以往她来总是会碰到些意想不到的收货,今天也一样,刚进林子就碰上了一只灰色的肥兔子,蹲在那一动不动的,任由谢雨眠走上前把它拎起来。
往回走的时候,四下无人,谢雨眠脚步不急不慢想着说不定还能碰上些其他的,突然一双粗糙的手猝不及防的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伴随着一阵说不清的口臭味从脸侧飘过来,属于男人的“呼哧”“呼哧”声让谢雨眠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就尖叫出声。
“别叫!”
男人的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她被吓得泪如雨下疯狂挣扎,并不断呼救。
对方很显然也是害怕的,眼看着谢雨眠的动静越来越大他松开手掉头就要跑,还没跑两步就被一道身影给猛的扑倒。
紧跟着,沉重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脸上,砸的男人喊都喊不出来,只能抱着脸任由对方打,下手又狠又重,最后几乎快要把他打断气了对方才住手。
谢雨眠站在一边哭的浑身发抖,看着谢建满手是血的走过来,她红着眼睛扑上去抓着他的胳膊。
“他死了吗?”
“没死。”
“他是不是江来弟弟!是不是江金宝!”
谢建绷着唇,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是他!肯定是江来指使的!哥,肯定是江来!”
“你吓坏了,别乱说话,你嫂子不会做这种事情。”
谢雨眠本就紧绷的神经现在已经经不得任何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