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谢谢你们!”稚嫩的童音在林清曦耳边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
林清曦微笑看向苏妙儿,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找到母亲就好。不过,下次可别这么容易就跟不认识的人去找母亲了,万一是坏人,他们把你掳走,到时,那可就见不着母亲了。”林清曦细想一下就后怕,这个孩子也不认识自己,就这样随着自己带她走,还好自己不是有非分之想的人。
“嗯嗯,妙儿知道了。妙儿除了相信哥哥与姐姐是面容与心地一样美好的人外,再也不因为他人好看就认为他人心地也一并善良了。”苏妙儿满是认真的与林清曦保证着。
她这番话倒是逗得林清曦与傅舒阳忍俊不禁,这孩子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相信我们。
苏母走到苏妙儿跟前低头与她话语几句后,苏妙儿从身体一侧将一个物件递给她的母亲。
“公子,小姐,多谢二位相助,出门在外也无其他贵重物品答谢,这个合玉佩希望你们二人能收下。”苏母走到他们二人跟前,满是歉意与感激的与他们道。
两人连忙摆手拒绝苏母的回报
“夫人,请收回吧,这个物件太过贵重了。”林清曦道。
“还请姑娘能收下,这块玉比起我的妙儿实在微不足道,若你们不收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苏母鞠躬,将两块与递在他们面前。
林清曦赶忙去抚苏母起身,“晚辈怎么能受如此大礼,这玉我们就先收下,还请夫人不必再自责。”
苏母见她把玉收下了,脸上这次摆上了笑意,“这玉一个阴玉一个是阳玉,两个合在一起便看不出有任何缝隙,分开自是一块独立的玉石,我与丈夫在生出妙儿前各执一块,妙儿出生后,我们便将这两块玉合二为一给了妙儿,而今,若不是有了二位,我、我……”说到动容之处,苏母不禁哽咽了起来,“二位便是妙儿与我们缘分搭桥的人,见姑娘和公子此番幸福的模样,心想,这个送于你们是最合适不过了。”
林清曦一下涨红了脸,连忙摇手否认,“夫人您误会了,我俩不是……”
还没等林清曦说完,苏父便意味深长的朝他二人笑了笑,“我明白,害羞是难免的,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家住在近县,若姑娘与公子有空不妨与我们走一遭,家里好能好好宴请二位,好好答谢……”
一番客套之后,林清曦与傅舒阳送走了苏氏一家。留下二人面面相觑,傅舒阳率先打破沉浸,将那块合玉佩递给林清曦。
林清曦不解,“这是?”
“这块玉还是小姐收下吧。”
林清曦接过玉,取其一半,另一半还到傅舒阳手中,假装一脸怒气道:“公子可当我是一个爱占人便宜之人!”
傅舒阳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小姐多虑了,在下只是想着……”
林清曦见他慌忙的模样不禁失声大笑了起来,傅舒阳见她此番模样才微微松了口气,庆幸还好她没生气。
笑声收歇,两人迈步走到马车停放处,等着婉玉与林崎麟的汇合。
等了快半个时辰,眼看人群已经散去,太阳渐渐落尽还未等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林清曦这次突感不安,“婉玉他们不会遭受什么意外了吧?”
傅舒阳想先将她这不安的情绪安抚下来,看着林府的马车也不在,“会不会他们先回府了呢?”
林清曦望了望四周,林府马车确实已经离去了,“应该是吧,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等我呢?”心里塞满了疑惑。
“趁太阳还未落尽,我们得赶快回到城中才行。”傅舒阳看着那西边的余晖建议道。
“嗯。”林清曦跟上他的步伐,傅舒阳今日是驾马而出,但他的马已经让小厮牵回府去了,现在两人只能迈步往城中走去。
傅舒阳总觉得有人跟在身后,侧头用余光扫到身后却是空无一人,想着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虽说是近郊,可这离京阳城也有六里地,附近无村落,假设太阳西落后这道路便是一片漆黑,还好,天上已经隐约挂着一轮明月了,今夜的月亮一定能照亮整个大地。
“傅公子,你骑射如此厉害,为何往年不见你参加呢?”林清曦见已经快行一里路了两人却未说上一句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搭话道。
“各种原因耽搁了。”傅舒阳自长陵王成年后才解去这伴读的身份恢复‘自由身’往年自是不能参加,但他没有过多的去解释。
“哦,我听说此次若是夺魁便有机会到尉钰军队当骑射队中是吧?可是,如若去了军队,傅公子不是去不成圣德书院了吗?”林清曦心中疑问涌现,忍不住询问道。
尉钰军队是林崎钰统领的部队,是由林崎钰初上战场之时率领这一小只骑射队为宁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皇上便亲手题字为其命名,经过五年的发展壮大,尉钰军队已经成为了宁国数一数二的军队,这支军队中,当属骑射队最为出众。起先林崎钰今天也要来观摩此次的比赛,但因为军中发生了些事,便不能前来。
她总是能戳中他的心事。
傅舒阳微微点了点头,“是的。”
“那傅公子是想要参军是吗?”
依旧是点头回应。
“真好!男儿舍身报国,志在四方!”林清曦不由心生敬佩。
傅舒阳有些惊讶,看着两眼放光的她,这是第一次有人听到自己此番言论没有义正言辞的反对而是赞许支持。
“可是这次没有夺魁……”林清曦的话还未说完,傅舒阳便从她的身旁倒了下去。
惊吓、害怕。林清曦立刻蹲下去查看傅舒阳的情况,没有注意到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就在那一瞬间,等她察觉过来看向身旁那人之时,那人掏出手帕迅速捂住了林清曦的口鼻,挣扎过程中,林清曦用指甲用力掐着那人的脖颈,但一个女子的力量太过薄弱,再加上那手帕上有迷药,很快,林清曦便晕了过去。
当傅舒阳苏醒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路边,心里很是不安,四处找着林清曦,此刻的月亮被一阵厚厚的云层蒙住半截,本就是夜晚,此刻更是看不清了。
也正是遮住了半截月亮,林清曦掉在路旁的那半块玉发出的微弱光芒才被傅舒阳发现,他捡起那半块玉,看着与掉落的方向,那些杂草有被人刚刚踩踏过的痕迹,傅舒阳顾不得多想,赶忙沿着足迹跑了进去,他要快一些,再快一些,如果林清曦在自己眼皮低下出了什么意外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那孙子果真没骗老子,真是位美人啊!”那男人一脸猥琐样,咽着口水搓着手掌,一步一步的迈到林清曦的跟前,慢慢的松开她的腰带,脱一层停一下,再继续脱一层又停一下,很是享受这个过程。
傅舒阳终于看到了要找之人,那人手脚不干净的正在褪去林清曦的衣物,他的心中便怒意四起,眼睛瞪着他捡起地上的石块,悄声走到那歹人身后,使出全身力气,击向他的头部,那歹人疼的捂住后脑勺,怒意冲冲,“他奶奶的!敢坏老子好……”
他的话未说完,傅舒阳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脱下自身外袍,先将林清曦的身子盖上,头也不回,幽幽与他说道:“再不滚,我不能保证下一秒不会杀了你。”他手握拳头,指甲渗到肉里,是的,他在克制自己,害怕怒意使他冲昏头脑。
林清曦听着动静,眼睛微微睁开,她的头现在很重,很难受,看着眼睛发红的傅舒阳,刚要出口询问怎么了,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衣物,里面却是衣衫不整,她明白了…眼泪不自觉的一下就滑落了,她带着颤颤巍巍的手,连忙将自己的衣裳拾掇规整。
傅舒阳看她这幅让人心疼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背过身去的一瞬间,那歹人的匕首就在他身后一寸的地方,那歹人没有料到他会转身,就在他发愣的一瞬,傅舒阳出手一打,将那歹人的匕首打落,脚尖抵住那歹人的喉住,用力踩下去,一点都不心软,好似将全身的怒意发泄于此。
林清曦两眼发懵,如行尸走肉般捡起地上的匕首,迈步走到那歹人胸口前蹲下,眼泪不停的掉落,手在发抖,嘴里不停重复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双手拿着匕首,先扬向上用力插下来,却扑了个空。
是傅舒阳将那歹人提翻了个身,让他躲过了这一劫,可林清曦没有就此作罢,向前移了两步,又要捅下去,傅舒阳松开压制着那歹人的脚,那歹人迅速爬开。
这次匕首深深插进了土里,林清曦此刻全身再无半点力气,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眼泪却是不停的往下掉。
傅舒阳深感自己的无用,他走到那歹人跟前,左一拳右一拳,一拳接着一拳,此刻的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听到了林清曦在哭泣,自己何尝不想杀了他,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我只是把她的衣物脱了,没有把他怎么样啊!不然、不然你饶了我我脱衣游街一周如何?”那歹人不停的求饶,傅舒阳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大爷,大爷饶命!不是我把那姑娘迷晕的,你、你应该去找那个罪魁祸首啊!”
林清曦听到这句后,看向那歹人,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示意傅舒阳停住动作,她低下身去,看着他脖颈处确实没有自己方才抓过的痕迹,迷晕自己的确实不是他,那到底是谁,竟做出如此狠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