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梁本是庄上的一个管事,被李修齐调来做立知精品的掌柜。
李修齐听说黄大梁的爹因为护卫自己的阿耶去世了,听说是被匪徒袭击,自己阿耶的几个护卫都战死了,而自己的阿耶也受伤,没两个月也去世了。
那几个护卫本都是流民,被阿耶收留,大多是孤苦伶仃,后来也有成家的,阿耶临终前也都很好的安置了。
程知节在好友叔宝那吃过晚宴后,便架着马车随着家里的车夫回到家中。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路上总是感觉车夫要和自己说什么似的。
刚进门便发现有些不对劲,随即回头踏出大门抬头看了看挂着的牌匾。
没错啊。
是自己府上。
随即又抬步走进。
只见院中堆着很多熟悉的家具,横七竖八,乱作一团。
倒在地上的那个不是我床边的柜子吗?
那个被劈成两半的不是我的床榻吗?
还有正厅的案几...
...
程知节瞬间怒气上涌,借着酒劲便冲进正厅,随即发现正厅当中的家具都换成了自己熟悉的风格。
可不熟悉吗?自己今天陪着那位温婉的小娘子逛了一上午,虽然最后白嫖了。
随即又想到院子里家具的数量,又赶忙跑到其他房间看去,发现全是新家具,
看了看站在正厅当中的两个儿子,发现大儿子程处嗣有些惶恐不敢看他,看到次子程处亮脸撇过一边,嘴敲得老高。
“谁干的?”
程知节一边开口询问,一边拿起案几上的一根棍状的物品。
眼睛盯着自己的次子程处亮没有离开过。
程处亮看到自己阿耶的动作,便赶忙往他大兄身后躲去。
程知节见此,抡起棍子就打了过去,也不管有没有误伤。
程处嗣和程处亮挨到棍子,便如同杀猪似的嚎了起来,边嚎还便喊:
“阿耶不要我们了,阿耶要取新人了。”
程知节听到自己次子这样说便怔住。
“是谁告诉你的?”
“是崔家大郎告诉我的,说你要取他大姑。我就是要把你给她的聘礼全都花光。”
程处亮直接嚎到。
程知节有些懵。
“哪个崔大郎?”
“崔子彦!”
看着自己儿子撕心裂肺的嚎哭着,程知节心也软了下来,伸手要把两个儿子揽在怀里。
“阿耶没有不要你们,阿耶娶亲你们也还是阿耶的儿子,到时候你们也是叫她娘。”
程处亮拉着程处嗣躲过程知节的手,嚎叫道:“我才不要叫她娘,我自己有娘,呜呜呜呜...”
说到这里,程处亮和程处嗣便哭作一团。
程知节眼角有些湿润,上前抱住自己的两个儿子,嘴里呢喃着。
“阿耶只是想帮你们找个靠山,等阿耶以后不在了,你们也有个依靠,清河崔家是大族,咱家底子薄,虽然你阿耶是国公,但是咱家人丁太少了,在朝为官的也不多,不然你阿耶堂堂国公,又何必去求人。”
一时间,程府厅中哭作一团。
翌日
午时
李修齐因为昨天忙太多事情,第二天午时还未起床。
赵成柱来到李修齐房门前匆匆敲门。
“阿郎!阿郎!”
被吵醒的李修齐打开门,带着起床气不耐烦道:
“说事。”
“有圣旨道庄上了!”
赵成柱慌忙回禀。
“什么?”
李修齐突然脑子有些宕机,被人吵醒,还没有完成开机,突然又被未知文件卡住。
随即晃了晃脑瓜子,清醒一下。
“什么圣旨?什么情况?”
“早上,庄上来了天使,说有圣旨给阿郎,让阿郎接旨,我赶紧快马来通知阿郎了,现在他们还在庄上歇息着呢。”
“备马...马车,走。”
李修齐本想说一句备马,突然想到自己也不会骑马,于是改口让人准备马车。
坐在疾行回香积村的马车当中,心中暗忖:
圣旨说的是什么?
关于什么的?
难道是因为店铺的事?
可店铺只是小事吧,完全达不到需要圣旨的地步。
难道李世民是要自己店铺给皇家或者是宫中进贡家具?
有这个可能。
还有之前来长安的时候,救过一个伤兵。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那伤兵身怀重要任务或者情报?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救治那伤兵的方法?
换做自己如果是李世民的话,那么这样的疡医方法应该是想拿到手里并推广到军中的。
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情。
那圣旨主要是单纯的赏赐,还是想让我交出医治的方法?
又或是让自己去官方的医署去做官?
可是自己并不想去医署做官,这样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自己该怎么拒绝呢...
能不能拒绝?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想让新式家具作为贡品,献入宫中,那自己该怎么从这件事上来操作呢?
如果新式家具成为贡品,那有了这个招牌后,就可以有新的操作了,可以以皇家特供的招牌,来扩大店铺的经营范围。
然后再发展到经营生活上的必须品,还有日化消耗品,这样可以让立知精品成为一个类似百货商场综合体一般的存在。
然后还可以在洛阳,扬州,等几个大型城池多开几家店。
还可以拉上几位盟友。
达到一定规模后,还可以做出纸质代金券这个东西。
此物一出,自己才是真的大势已成。
毕竟铜钱这个东西使用起来太过麻烦了,运输起来也是很大的问题。
而立知精品的代金券一经推出,有着立知精品这么多连锁店和连锁店内的畅销商品做依托。
那么立知精品的代金券一定会逐渐代替铜钱,成为新的货币。
当然在此之前,首先还是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的。
渐渐的李修齐陷入沉思。
赵成柱坐在马上,透过不断摆动的马车窗帘看着自家阿郎进到马车里便低头沉思。
随即像是想到些什么渐渐的皱紧眉头。
然后又渐渐舒展开来。
随即又变得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竟又露出笑容,然后笑容开始逐渐放大,直至有些变态。
打了个寒颤,赵成柱不敢继续看自家阿郎。
虽然阿郎到年也才十三岁,但是自从给老家主服丧结束后。
阿郎开始接手家里的事务开始,做的事情都井井有条,庄上的众人也都对新家主服服帖帖,赞不绝口。
随即也不多想,便御马前行。
马车疾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香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