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夜在美妙的琴声中睁开了眼睛。
“嘶~”
他捂住了腰身从床上坐起,偏头一看,枕边空荡荡的,不过伸手摸了摸还带着余热,最显眼的是床榻上有一簇鲜红刺眼的梅花印记。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夜沉着眉头努力回想,他只记得昨夜自己被娘子强吻了,还是很疯狂的那种,然后,啥也不记得了。
像是做了什么,又像是啥也没做?
不过他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倒是精进了不少,眼看就要突破洗髓第三重,只是没想到做那事还有这种好处?
他想说,多来几次……
“吱呀~”
门被推开。
小月端着水走了进来。
“公子,你醒了!”
小月将手中的水盆放在一旁架子上,这才走过去伺候徐夜更衣,可是刚看到公子的脸色却是惊叫了一声,“公子,你……你的脸。”
此时徐夜的面色却是说不上好看,没有丝毫红润之色,反而更像是一个大病初愈之人的脸色,很是苍白。
小月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禁一脸愤愤道:“顾家小姐太过分了,竟会如此疯狂索取,一点也不懂得怜惜公子!”
在她看来昨夜定是顾家的小姐索求无度才让公子变成这副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公子的身体的确有些虚。
她思忖着:看来得给公子买些药补补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
徐夜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似的,刚想站起来,
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得以,他只能抬起手看着小月说道:“小月,快扶我一把……”
“小月哪有胡说嘛,公子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小月气愤不已,看着公子被折磨成这般模样满脸心疼。
不过好在也只是一时的不适应,虽然腿肚子有些发颤,但徐夜好歹是站起来了。
在小月的伺候下,洗漱一番,再打扮一下,这才走出卧房。
八月桂花,十里飘香~
秋风萧瑟,带起枝丫摇曳,一枚枚细小的花瓣落在琴上,手上,还有乌黑亮丽的头发上。
徐夜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下意识的轻轻扫落她头发上的花瓣,
这才想起,虽是夫妻,但两人很明显没有熟络到这种地步,
所以原本为她扫花的手僵在了半空。
顾青衣回头看了他一眼,柔柔一笑:“夫君你醒了,我们该去给父母请安才是。”
“啊?”
徐夜这才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歇歇气就愣了下,“也……也是。”
他看向小月,想让她扶着自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所以,小月扶着顾青衣,他只能捂着腰杆艰难前行。
说来也怪,昨夜还看到有好几个丫鬟服侍顾青衣的,今一早就全不见了,只有小月一个人。
他也懒得问了,更不会说自己现在需要人照顾,否则不是暴露了某方面的事情了嘛。
虽然徐夜不认为自己虚,但腰酸腿麻这是事实……
……
来到内院客厅处,只见岳父岳母已经等待多时了,两人看似坐在一起聊一些有的没的,可大概率就等这第一天的请安茶。
徐夜当即给二位请安,同时奉上茶水。
顾一山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看着徐夜倒是点了点头,只不过丈母娘那边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
只见她接过了徐夜递过来的杯子,似想到了什么,拿着杯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好奇道:“我听说这场婚事你父亲有悔婚的意思。”
额~
徐夜看了她一眼,恭敬道:“是!”
“你倒是实诚,”
胡隐娘看他步伐虚浮,神色苍白的样子不禁摇头,看这身体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顾家苛刻于他。
她看向伺候在旁的丫鬟说道:“晴儿,我记得库房不是送了一对千年人参吗?放着也是放着,你去取来给姑爷送去。”
“是!”
晴儿领命退去。
她这才看向徐夜再次说道:“既然来了我顾家以后也就是顾家的一份子了,青衣自小就身体不好,这点你要多担待一点,其他的倒是没那么多的规矩。不过,哪怕年轻人血气方刚也要懂得节制,青衣可受不了你的折腾,知道吗?”
话音刚落,徐夜倒是没什么,顾青衣在迟疑了一会后原本苍白的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娘,您胡说什么呢?”
“胡说?我哪里胡说了?”胡隐娘翻了个大白眼,狠狠地瞪了徐夜一眼,说道:“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我是胡说吗?你这丫头,娘这都是为你好!”
徐夜额头浮现了几条黑线,只能拱手应道:“岳母大人说的是,我……改!”
真不怪他怂,不改他自己也遭不住啊。
一次都够呛了,他估计自己还得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元气。
“行了,别嘴上说说,要拿出实际行动来,”丈母娘摆摆手,对着徐夜没好气的说道:“就算再急也要等你娘子调养几天身体再说,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
徐夜深有同感,毕竟,他觉得自己真要好好休息几天。
“嗯~”
胡隐娘满意的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徐夜几眼,似发现了什么,说道:“修行遇到障碍的话吩咐丫鬟去库房里拿些丹药辅助修行,在这顾府别的不多,丹药管够,虽不至于当饭吃,总比你埋头苦修的好。”
“徐夜记住了。”
这句话格外的有力。
乖乖,这不是变着法告诉自己,丹药随便吃吗?
要不是怕岳父大人有意见,他都想对岳母大人说一句:我爱死你了!
“小姐,姑爷!”
就在这时,钟南拿着一封书信从外走来,在看到徐夜和顾青衣时,想了想,改口道:“夫人,老爷,大小姐的来信。”
“哦?快给我看看。”
坐在一旁的顾一山连忙从钟南手里接过书信打开。
里面却有两封信,一封:母亲大人亲启;另一封:妹夫亲启。
“……”
他翻来覆去的找了个遍终于确定没有自己的信,瞬间就不开心了。
更过分的是徐夜这个“外人”都有一封!
“真是……”
顾一山没好气的将信递给了妻子,手里的那封直接甩给了徐夜。
然后,站了起来走出了大门。
他不想说话……
更懵的是徐夜,看着上面“妹夫亲启”四个大字,总觉得自己妻姐似乎有些客气,来家书都不忘给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夫写了一封。
丈母娘并未立即打开书信,而是对徐夜夫妻二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徐夜拱手:“是!”
随即,
一手拿着妻姐的家书,一手牵着妻子的小手离开了客厅。
走在路上,感受着手中的冰凉他不禁疼惜道:“你的手怎会如此凉?”
顾青衣并未回话,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抿抿嘴,轻轻点头回应,并未多说,而是抽出手从徐夜另一只手取过家书缓缓打开。
咻!
一道青芒急射而出对着顾青衣冲来,不过在距离她眉心寸许时又停了下来,下一刻,就像是遇到水的水墨画一般散开直至消失。
她这才将信递给徐夜,轻声道:“姐姐只是跟夫君开个玩笑,还望夫君见谅。”
额~
我收回刚刚的感动……
徐夜先是摸了摸眉心,这才看向手里的信件:
“若敢欺负吾妹,死!”
“妻姐真是……调皮呢。”徐夜干笑一声。
顾青衣也跟着柔柔一笑,道:“青衣自小体弱多病,姐姐在时就对青衣多有爱护,夫君不必多疑。”
“听娘亲说夫君是个读书人,姐姐虽然自小练武,但对读书之事也甚感兴趣,想来姐姐若是在家定跟夫君会很投缘。”
“大概吧。”
徐夜摸了摸鼻子,显然对“读书人”这个称呼不敢苟同。毕竟,除了会念几首诗外他就不会其他了,就连书法也写得跟狗爬似的。
犹豫了一下,他又道:“你别总是叫我夫君了,我听着感觉却像有些疏远。”
顾青衣一愣,想了想,歪着脑袋问道:“那青衣该叫夫君什么?”
“要不叫我夜哥?”
“噗呲~夫君大概是忘记了,青衣实则比夫君还大上几个月呢。”
“……”
他一想,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