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朦胧间，徐夜睁开了眼睛。

摸了摸身边，果然，顾青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他心中思忖:“果然如君卿所说，这解药对药力过强的迷药用处不大，但能让我提前清醒过来。”

他在进房前提前吃的丹药是他从君卿那里要来的解毒丹，当然对迷药也有作用，只是效果不如针对性的解药明显。

只是大概是迷药的副作用，他此时顿感身体有些虚软，就像是下地干了一天的农活一样，不同的是，身体倒是有力气的，但心中的疲惫感让他不愿挪动半分。

不过他很有耐心，侧躺在床上，目光顺着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的窗户看向外面。

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院门之外，一道身影轻步走来，在凉风中她缩了缩脖子，这才轻轻的推开了门。

吱呀~

声音很轻，像是害怕惊动此间的人一样的小心翼翼。

小蛮看着卧房打开的窗户，抿抿嘴，欣喜中带着些自怜。

她怜花，也会怜人，更会怜自己。

正如面前的这棵桂树，它开时灿烂，败时……也灿烂，但那是因为它处于顾府，如若在其他地方，花开花败本就是天理循环，天下间又有几朵如它这般好运？

新婚之夜那日，小姐说:今夜你陪姑爷吧。

又一日，小姐又说:以后你陪姑爷吧。

随后，她这朵花从此有了主人。

虽这主人不懂怜惜，但恩泽落下，她却是觉得极美的。

开得再鲜艳的花朵，若是无人采撷，那么开得再灿烂也是毫无意义。那无心之人，知与不知，更无意义。

个中滋味、幸与不幸。就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所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便是小蛮此时的真实写照。

她，足矣。

夜风是冷了一些，不经意间便拂起女子略微湿润的秀发，看得出来，来之前她已经洗浴过了。

小蛮脸上娇颜楚楚，淡妆宜抹，身着盛装。比春风火热，也比花儿娇艳，正是女子思慕成灰的芳华。踩着盈盈步伐走到卧房门前，打开，关上，美眸落在了床榻上那道熟睡的身影之上。

美目中有光芒流转，顾盼生辉。

芳心似丝竹乱耳清晰跳动，如春出嫩芽。

打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了一声，小蛮怕这带着凉意的风惊扰到他，便焦急的合上窗，才轻轻松了一口气，房间也开始回暖。

她走到床沿坐下，看着身边俊郎的脸庞，虽在黑暗中不是很清晰，但他的样子已经刻在了脑海里。

她目光似水柔情，手也下意识的放了上去轻轻爱抚着，

黑暗中，只听她轻声呢喃道:“姑爷不曾怜惜小蛮，但小蛮可怜惜公子得紧呢。”

一想起夜夜看他身上的伤疤，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就连手上的动作都温柔了许多。

夜变得更深了，

小蛮脸蓦的一红，闭上眼睛，轻轻地低下头去，哪怕是黑暗中，她也准确清晰的找到了他的双唇。

腰肢被床上的人下意识的搂住，嘴在无意识的回应着，她没有意外，因为每日夜晚都是这样的。

虽心中羞涩不已，但她还是睁开眼睛看去，却惊讶的见到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姑爷？”

小蛮心中一惊，此时才反应过来姑爷是清醒的，下意识的将嘴挪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离去。

“啊~”

随即，惊呼一声，鞋子都没脱就被腰间传来的巨力给带到了床上，转瞬间两人的位置就翻了个个。

“终于逮着你了！”

徐夜坏笑的看着小蛮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玷污了我这么多次，想走？哪有这么容易啊？”

玷污……这个词用得好。

不经他人同意的情况下行事，可不就是玷污嘛？

反正徐夜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有了阴影，他想要补偿。

而身下的小蛮也没有挣扎，她突然想起来，此时此刻，自己和姑爷，似乎可以的……

想到这里，小脸不禁发烫，那红润的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徐夜见她不说话，嘴角不禁一扬:“来就来了，还特意精心打扮，是特意给我看的么？”

见她还是不说话，只是羞羞的看着自己，徐夜颇感无趣，下了床点燃灯火，这才坐在了床沿上。

在灯火的照耀下，小蛮那早已羞红的双颊更是明艳动人，她不敢去看徐夜，缩着脚抱膝蹲在床角。

徐夜无语的摇摇头，出声提醒道:“你还没脱鞋呢。”

此言一出小蛮这才反应过来，小嘴惊呼了一声后连忙从床上下来坐在了徐夜的身边。

然后，垂头，

无处安放的小手乖巧的放在小腹，只是那粉红色衣裙都快被它的主人揉成一团糟了。

见她指骨泛白惴惴不安的模样，徐夜爱怜无比，伸出手将那双还在无意识糟蹋衣裙的手抓在了手里。

“姑爷，你……”

“你是要问我怎么没被你家小姐给迷倒？”徐夜笑眯眯的看着她，见她不说话便解释道:“因为我有解药啊。”

这一点小蛮自然猜到了，其实她想问的是姑爷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只是其中词汇难以启齿，她才没问出口。

不过也不等她问，徐夜就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说道:“你和你家小姐真以为我是傻子？除了第一天我的确有些迷茫外，第二天我就怀疑了，毕竟我身体倍好，怎么可能一行房就晕过去，第二天还一点记忆都没有？”

说罢，他看向埋头在怀的小蛮问道:“那你家小姐呢？不会在你的房间吧？”

“没……没有！”

小蛮抬起头来，轻声解释道:“小姐每晚都会去大小姐的院子里休息，第二天才掐着时间回来。”

徐夜沉思一会，始终不明白顾青衣如此安排是何意，难道她就不吃醋？

他却不知道，现在自己沉思的样子让小蛮误以为他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姑爷，你不要怪小姐，小姐的身体本就不好，行房之事……”

顿了一下，便脸红的说道:“哪经得起姑爷的折腾？”

“所以你家小姐就安排你顶替她？”

“嗯……”

徐夜翻了个白眼。

“你家小姐也是，身体不好跟我明说就是，我还能强迫她不成？”

他虽满脸责怪，但那看着小蛮的眼神却是越来越不对劲了，会放光似的，直将小蛮盯得娇羞无限的偏过头不敢去看他。

随后，她突然地一声娇呼。顿时感觉脚上一凉，等回头看去时，却见姑爷笑眯眯的抱着自己的双脚揉捏着，见自己看他，还不忘解释道:“咳，我是想看看你的脚好了没有。”

小蛮羞得说不出话来。

心里自然是不信他的话的，姑爷有怪癖的事她心中已经清楚，不过除了羞以外，她也并不反感，顿时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爱抚。

其实，还挺舒服。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发现姑爷的手越来越往上了，顿时惊了一下，睁开双眼，其中带着水润之色，轻声提醒道:“姑爷，还……还没有熄灯……”

“咳！你想什么呢？我是在给你按摩，瞧你这双腿都苍白成这个样子了，还这么纤细，平日里走动怕是累得慌，你可别不知好歹。”

看着姑爷一副“我是为你好，你竟不领情”的样子，她小嘴微张，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此时，怪异的感觉袭来，只能紧闭双唇，无意识的从洁白的牙缝中轻抽几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