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罗维预期的那样,两个辛迪加刺客的实力确实不弱,永恒视觉之下可以看到,他们一个是中级位阶,一个是高级位阶。
南海镇的治安官无疑是一位高级战士,在众多卫兵的帮助下,应付起这两个刺客还算从容。
罗维观察着战斗,表情逐渐有些奇怪。
这个治安官,他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就像多以前见过一般,而且似乎还不是一面之缘的那种见过,更像是长期相处的记忆。
罗维的眼神微微闪烁。
刺客引发的混乱,几乎吵醒了整个小镇的人,民居、铁匠铺、旅店等纷纷亮起灯,胆子大的人甚至跑过来观战。
提亚斯手里拿着匕首,走到罗维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刚才是你喊的?”
罗维点点头:“没错。这两个辛迪加刺客要刺杀镇长,被我发现了。不过,他们可能已经成功了。”
提亚斯沉默了一会:“为什么要帮南海镇?坦白说,你做事的动机总是让我有些猜不透。这次是,之前救那个兽人也是。”
罗维:“人之常情和利益而已,不要把我想得太复杂,提亚斯。”
提亚斯还是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罗维继续说道:“如果当时我不救奥古纳罗,我们能收获什么?什么都没有。相反,我救了他,他不仅帮我们解决了石元素,还送了那个号角给我。哪个更划算,一目了然。”
“至于这次,原因就更简单了。我们不久前刚被辛迪加袭击过,如果可以用一句话让他们倒大霉,我当然会这么做。”
提亚斯沉默着点了下头,困惑似乎有所减少。
“你看那个治安官的脸。”罗维又道。
提亚斯抬头看去,仔细盯了片刻:“怎么?”
罗维转头问道:“是不是跟我长得有点像?”
“确实有点。”提亚斯认真对比了一番。
“我恐怕遇到亲戚了。”罗维叹了口气,“看来我最好过去搭把手。”
说着他就抽出逐风双刃,一个箭步冲出去,斩向那个中级位阶的辛迪加刺客。
这刺客已经遍体鳞伤,正在众卫兵的包围下垂死挣扎,妄图逃跑。
“锵!”隐约感受到逐风双刃的可怕锋芒,他连忙挥起匕首,将将招架住斩来的双刃。
为了招架罗维的攻击,他的动作变得捉襟见肘,来自卫兵的接连好几剑都没躲过去,大腿、腹部均被刺伤,一阵惨叫:“啊——”
对着刺客的腰子,罗维一脚踢过去。
对方登时彻底失去反抗之力,倒在地上,转眼被卫兵们捆起来。
另一个刺客的处境同样好不到哪去,也是遍体鳞伤,满脸惊恐。
罗维没有上前,而是双手迅速结印,接连打出一串隔空炮。
“砰砰砰!”风弹在刺客身上连续炸响,皮开肉绽。
治安官看准机会,手中长剑对着刺客腿脚一划,精准断筋,让刺客再也无力逃跑。
“将他们都绑好!”治安官吩咐道,一边伸手取下刺客腰间的皮袋,神情凝重。
解开皮袋,一颗满头白发几乎被鲜血染红的人头映入眼前。
“镇长!”
这颗人头正是南海镇镇长的人头,一双眼睛还布满惊恐地睁着,看上去颇为骇人。
治安官长叹了口气,将皮袋合上,好一会才平复心情。
“罗维。”他转头看向罗维,招了招手。
罗维有点头大,但还是走了过去。
“你还记得我吗?”治安官笑了笑。
“呃……”罗维只觉得眼熟,具体身份却是想不起来,毕竟这么多年了,而且他继承的记忆本身似乎也不够完整。
治安官并不觉得奇怪:“我是你的叔叔,马库斯·雷德帕斯。我听说你离家出走了好几年,没想到在这见到了你。”
“叔叔。”罗维隐约想起来了,“我记得你带我去看过暗月马戏团。”
“你还记得。”马库斯微笑,目光看向罗维腰间的逐风双刃,“看来你这几年在外闯荡,混得还不错,不愧是我们雷德帕斯家的男人。”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冒险者。”罗维只能这样回答道,马库斯虽然是他亲叔叔,但毕竟也是联盟的一位治安官,要是知道他是迪菲亚盗贼,万一来个大义灭亲就不好了。
马库斯听了却不禁微微皱眉:“这可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作为一个治安官,他太了解冒险者这个职业了。
确实有一些比较正经的冒险者。
但更多时候,自称冒险者的人,多半是一些见钱眼开的流氓和打手,甚至干脆就是流窜作案的盗匪。
马库斯想了想:“你要不留在南海镇,做我的卫兵?虽然可能收入不怎么样,但至少是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你身手也不错,未来或许能接替我的岗位,成为南海镇的治安官。”
坦白说,罗维有点心动。
但也只是有点,仔细想想,这些负责的治安卫兵每天不是巡逻就是列队,而且没有多少外出机会,这是他难以接受的。
因此他只是说道:“冒险者这份工作我干得还不错,不过我会考虑的,叔叔。”
马库斯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问了罗维一些关于刺客的事,便道:“你住在旅店对吧,先回去休息吧。我恐怕要忙到天亮了……真是个大麻烦,这些该死的辛迪加!”
罗维便回到旅店的房间。
刚一开门。
“外面发生了什么?”玛里莎躺在床上支起身子。
“镇长死了。”罗维脱衣上床,看上去有点心事重重。
“啊?”玛里莎睁大眼睛,“不会吧,为什么?”
“辛迪加的刺客干的,不过刺客已经被抓住了。”罗维躺下,伸手搂着玛里莎。
玛里莎也顺势依偎过去,温顺地趴在他怀里,像个惬意取暖的小猫。
过了一会,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又直起身子问道:“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罗维只道,然后忽然问了句,“玛里莎,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玛里莎又依偎过来,趴在他的怀里:“有啊。”
“谁?”
“你。”女人抱紧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