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御早早起床洗涮,然后穿戴整齐,在街吃过早餐后,往镇武司的方向走去。
来到镇武司,走进魏涟漪所在的百户府,其他几位校尉大人已经在院子里等候。
“苏老弟。”
“苏老弟,来啦。”
“”
看到苏御进来,众人纷纷笑着朝他打招呼。
看着众人脸的轻松写意,苏御心头不禁有些诧异,然后问道:“各位,是有什么喜事吗?”
听到苏御如此询问,众人齐齐一怔。
“苏老弟,你还不知道吗?”
秦睿一脸诧异的问道。
苏御眉头微蹙,不解道:“知道什么?”
陆泽笑着解释道:“自从根据农大夫诊断天魁城百姓所感染的瘟疫是七日离欢后,集九州镇武司在各地找寻,终于在昨日下午云州的迷瘴山脉找到了黑金蚕茧。”
“然后云州镇武司利用千里隼将黑金蚕茧送至天魁城,已经成功将感染七日离欢的人治愈”
“现在消息已经传遍镇武司了,估计用不了几天,派去镇守天魁城的镇武卫就要凯旋了。”
听完陆泽的解释,苏御不由一怔,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同时他心头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确实是万幸啊。”苏御笑道。
“真要说起来,此事还得感谢苏老弟你啊。”林沧澜笑道。
“感谢我?”
苏御不解道:“林大人这又作何解?”
其他校尉也不由看向了林沧澜,神色有些不解。
迎着众人目光,林沧澜笑道:“苏老弟,你想想,这七日离欢是被谁诊断出来的?”
“是咱们从隆安镇带回来的农百草农神医。”
“可如果不是伱那一番话,农神医会心甘情愿的跟着咱们回太安城吗?”
“如果他没有来太安城,并诊断出天魁城的瘟疫是七日离欢,又如何能够对症下药?”
听完林沧澜的解释,众人面色皆是有些不解。
就连武龄也不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难道在隆安镇还发生了什么插曲不成?
苏御失笑道:“我也就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林大人就别捧杀我了。”
陆泽却不由摇了摇头,说道:“苏老弟,这件事你也无需自谦,林大人说的也没错,如果不是你那番话成功劝说农神医,解开他的心结,他也不会跟着我们来太安城”
在场的其他七位校尉面色愈发不解。
“林老弟,陆老弟,你们去隆安镇,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尹千顺不由问道:“能和我们说说吗?”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林沧澜和陆泽,等待二人讲述在隆安镇所发生的一切。
“这件事说来都多亏了苏御,你们听完就知道了。”
旋即林沧澜便将三人来到隆安镇后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农百草一家三口远道而来,却在官道遭遇山匪劫掠,夫人被玷污,女儿被掳走,农百草报官无门,求助镇武司无路,最后心生绝望在隆安镇定居下来,门前悬挂三块牌匾
听完林沧澜所讲述的一切,众人看向苏御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好家伙,竟然用短短一番话,就把一个心生死志的人给拉了回来,甚至是让他以德报怨,成功挽救了数百万百姓的性命。
就连武龄看向苏御的目光,也不禁泛起了一丝奇异之芒。
从林沧澜简略的讲述里,农百草几乎是愤恨整个世界,夫人被玷污后投河,女儿被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地方官员推诿,镇武司不受理
可以想象,农百草在这些年里,该有多恨朝廷和镇武司。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御用一番话,成功说服农百草出手,并扼制了这即将席卷九州各地的瘟疫
如果被派去隆安镇的小队是秦睿或是顾道源,那该是什么样的结局?
武龄心头不禁生出的庆幸之意。
她当时就想着这些校尉里,苏御和自己算是共事最久的一人,所以就私心给他分了一个距离太安城最近的任务。
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自己的私心,那这场从天魁城所爆发的瘟疫,很可能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哪怕是她在听说了农百草所经历的事情后,也自认没办法让这样一个愤世之人以德报怨。
易地而处,自己家破人亡,本该为天下百姓请命的镇武司却充耳不闻,现在镇武司遭遇危难,却想要让自己出手搭救,自己能做到吗?
答案是不能。
哪怕是她也自认没办法做到如此大度。
“苏老弟,真是没想到,在隆安镇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照这样说来,大家伙确实得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那一番话,可能农神医不会来太安城,到时候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啊。”
许本志不由感叹道。
“是啊。”
秦睿点了点头,附和道:“苏老弟,虽然是农神医诊断出天魁城所爆发瘟疫的病症,但却是你解开了农神医的心结,才让他愿意出手,否则咱们大家伙依然得玩完。”
“农神医救赎了京州百姓,苏老弟救赎了农神医啊。”
“我看啊,此事就得给苏老弟立首功,怎么说也是间接性的拯救了京州数万万百姓,破格升个镇武司百户不过分吧?”
“镇武司百户岂能彰显苏老弟此次任务的功勋着著?依我看,怎么也得给个镇武司指挥使来当当。”
“喂,尹老弟,这镇武司的四位指挥使满员了啊。”
“那不能破格搞出个麒麟指挥使?”
“”
听着众人越扯越远的话题,苏御嘴角不由一扯。
放空炮有什么用?
还不如给我个几千颗极品元晶来的实在
苏御心头不由腹诽一声,然后笑着说道:“各位,此事不应该感谢我,理当感谢武大人才是啊。”
“武大人?”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一怔。
我?
就连此刻站在一旁的武龄也不由一怔,俏脸满是不解。
见成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苏御轻笑道:“各位想想,当初分配任务的人,是武大人吧?”
“如果不是武大人英明神武,让我去隆安镇,去劝说农神医出手,恐怕这天魁城的瘟疫还会有悬念啊。”
“这何尝不是武大人料事如神?”
“这么看来,功劳可不得算在武大人的头?”
对于这种没有实质性奖励的功劳,苏御才没有任何兴趣呢。
还不如顺水推舟,将这份看不见摸不着的功劳转移到武龄身,指不定这马匹拍地她高兴了,日后晋升百户大人后,能多给自己分配一点轻松的事务。
当然,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分配
听完苏御这番话,再迎着众人看来的目光,武龄甚至真的有一种此事全是自己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的错觉。
如果是另外两支小队去的隆安镇,恐怕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吧?
指不定就是把农百草绑来太安城,或是直接空手而归。
陆泽和林沧澜对视一眼,嘴角不由扯了扯,心头不由对苏御竖起了大拇指。
苏御这拐着弯的拍未来顶头司马匹的功夫,几乎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啊。
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还能强行把这件事的功劳说成是武龄的。
彩虹屁还能这么拍?
简直是自叹弗如啊。
当然,两人也不得不承认,武龄只是一时对苏御的关照,竟然会恰好让此事往好的方向走。
如果是秦睿和顾道源两支小队被派去隆安镇,恐怕都会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众人面色皆是有些古怪,然后齐齐朝着武大人抱拳一拜,恭声道:“武大人料事如神,当居首功!”
反正说好听的话又不需要钱,那还不得学学苏御,先趁机拍拍未来顶头司的马屁?
看着这功劳突然就到了自己头,武龄心头不禁有些雀跃。
这苏御挺道!
真是没有辜负我的栽培
武龄战略性后仰,仰着娇俏的下巴,傲娇道:“都是为陛下分忧罢了。”
苏御能明显感觉到,武龄语气还是非常喜悦的。
毕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喜欢出头和享受万众瞩目的时候。
苏御的这个彩虹屁,可谓是让她内心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打算,等今晚回去,必须向爹娘讲述一下自己在这场瘟疫中,发挥了多么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在这时,魏涟漪已经迈步走进百户府。
而跟在她身后的,便是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的农百草。
院子里的众人收敛脸表情,然后齐齐抱拳一拜,恭声说道:“魏大人!”
“嗯。”
魏涟漪颔首,然后说道:“根据天魁城传回来的消息,天魁城所出现的瘟疫,已经确诊为一种名叫七日离欢的病症,再根据本官身后这位农神医给出的治疗犯案,这场瘟疫已经得到初步扼制。”
“相信用不了几天,远在七百多里外的镇武卫,就会凯旋回京。”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众人闻言,然后异口同声道:“为陛下分忧乃卑职本分!”
魏涟漪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大家也不能放松懈怠,如今城中江湖武者众多,极易出现江湖武者之间的械斗,尔等依然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维持好街的秩序。”
“是!”
众人齐齐应声。
“好了,没有其他事,都下去忙吧。”
“是!”
众人抱拳一拜,然后转身往百户府外的方向走去。
走出百户府后,众人各自打了个招呼,便走向自己的校尉府。
“苏大人。”
苏御还没有走出几步,农百草急忙叫住了他。
“农大夫?”
苏御脚步一顿,转头望去,笑道:“有什么事吗?”
“苏大人,你在隆安镇所说的那番话,振聋发聩,解开了我心中多年的心结。”
农百草笑道:“我是特地追过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依然仇恨着这个世界,依然会行尸走肉般的活在世。”
“谢谢你!”
说完,农百草朝着苏御深深一揖。
不管苏御是出于什么心思说出的那番话,但他所说的那番话确实是让他受益匪浅。
“农大夫,你这是做什么。”
苏御急忙将他扶了起来,笑道:“农大夫,真要说起来,得是我们感谢你啊。”
“如果不是你确诊天魁城的病症为七日离欢,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在这场瘟疫下。”
“农大夫遭受了家破人亡之痛,还能以德报怨去悬壶济世,京州万万百姓会牢记你的大恩大德。”
农百草重重的点了点头,哽咽道:“应该的,应该的。”
“对了。”
苏御不由问道:“魏大人可有提起关于寻找你女儿的事情?”
农百草笑道:“魏大人已经说了,会让九州镇武司的谍子去搜寻我女儿的下落,一有消息,就会去隆安镇告知我。”
“如果我的女儿还在这个世的话,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和她重逢”
苏御点头,笑道:“那我就提前预祝农神医和女儿久别重逢了。”
“谢谢。”
农百草笑着说道。
“农大夫,太安城距离隆安镇有一百多里,你独自一人回去有些危险,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苏御问道。
“不用不用。”
农百草摇了摇头,说道:“魏大人已经安排人送我了,就不劳烦苏大人了,等日后我和女儿重聚,我一定要带她来太安城拜访您。”
苏御点点头,笑道:“那可就说好了,我等着农神医和女儿过来。”
“嗯。”
农百草点点头,然后重新往魏涟漪的百户府走去。
看着农百草远去的背影,苏御目光不禁有些复杂。
可以想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十二年来,农百草过的是多么的艰辛。
他能从这片泥沼里走出,可见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这就是人变强的意义啊,只有我足够的强,我才能保护好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否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可能让一个人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这一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我视之为家人的身,哪怕她们在我长生路只能相伴一程”
苏御目光坚定,低声喃喃道。
“苏大人!”
苏御刚刚走进自己的校尉府,麾下马仔便恭声道。
现在已经找到了扼制瘟疫的办法,他们脸的高兴无疑是写在了脸。
不管怎么说,这场在天魁城爆发,并席卷京州的瘟疫,总算是要落下帷幕了。
而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并能大发一笔横财,可谓是无比庆幸。
“嗯。”
苏御点点头,然后说道:“没有其他事,你们依然去巡视街道维持秩序,今天太安城的城门会重新打开,等城中的江湖武者离开,你们就不用再去巡视了。”
“是!”
众人齐齐应声。
待众人离开,苏御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副补药进行简单的清洗,然后点燃火石开始熬煮。
趁着补药熬煮的间隙,苏御控制着家中的分身往孔阳明家的方向走去。
如今再得空闲,他还得继续去学习古文字,争取十月初前完全学会。
待补药熬煮好放凉,苏御一口喝下。
等待了半个时辰,苏御心头默念一声:“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苏御
寿元:长生不老
修为:铜皮中期
武技:寸延破限技踏天行破限技千面破限技金翅鸢入门
丹术:血气散入门元气丹入门定颜丹未入门
属性:3点
看着属性那一栏出现三点属性,苏御眼睛不由一亮,然后心神沉浸在修为那一栏后面的加号声。
“加点!”
苏御默念一声。
伴随着属性那一栏的三点属性消失不见,他的修为也从铜皮中期,成功晋升铜皮后期。
一股浓郁的元气在他体内凭空出现,然后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苏御运转功法,然后引导着这股浓郁的元气对自己的躯干进行凝练。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丹田里,再次有三颗气旋停止旋转,然后缓缓凝如实质。
至此,苏御丹田里已经有六个气旋凝成太阳,还有三个元气漩涡在经久不息的飞速旋转。
“铜皮后期!”
苏御双眸睁开,六颗太阳自眼眸深处缓缓收敛,直至消弭无形。
“以我现在的丹田里所蕴有的元气量,应该足以够我在施展金翅鸢时振翅两次了。”
“至少不会出现我振翅一次就会面临元气枯竭的状态了。”
“如果只是振翅一次,应该能让我安然落地才是。”
苏御低声喃喃。
他准备晚找机会去试尝试一下,只有具体知晓自己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在陷入战斗时对自己元气的消耗有所判断。
因为天道玉制造的分身只能距离本体二十里,这一次他准备用本体去尝试一下施展金翅鸢。
“好了,小苏啊,老夫所学的古文字,已经全部倾囊相授了。”
自天魁城瘟疫被初步控制的消息传入太安城后的第五天,苏御便再次闲暇了下来,本尊在镇武司里摸鱼,分身则在孔阳明家继续学习古文字。
“多谢孔老这些日子里的虚心教导了。”
苏御取出一个布袋递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苏御递来的布袋,孔阳明脸的笑容顿时收敛,不满的说道。
苏御笑道:“这是晚辈的一点小小心意,是给惊鸣未来凝聚武者气旋的一点资源”
不管怎么说,传授自己古文字的孔阳明,都算得自己的半个老师。
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碰,苏御决定临走之际,拿出几十枚元晶作为酬谢。
他现在坐拥几万元晶的财富,这么几十颗元晶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但对于孔惊鸣而言,却可能改变他一生的轨迹。
“不行,我不能要。”
孔阳明摇了摇头,说道:“等惊鸣日后血气达到九品,我就把这个宅子卖掉,想必就能凑够惊鸣凝聚武者气旋的修炼资源了。”
“你已经支付过学习古文字的学费,我不能再收你的钱。”
苏御失笑道:“孔老,这只是我作为一个学生的一点心意,再说了,我这是给惊鸣的,又不是给你的,并不能算是我给的学费,你一个人拉扯惊鸣长大不容易,这点钱能让你们的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听到苏御这么说,孔阳明怔怔的接过了苏御递过来地布袋。
这个布袋里装着的是什么,从入手时的反馈就能窥知一二。
元晶,而且数量还不少。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想要获得元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颗下品元晶就是二十两银子,普通老百姓一年累死累活的收入,也不过这笔钱罢了。
“小苏谢谢。”
孔阳明眼眶湿润,语气都有些哽咽的说道:“这笔钱就当是惊鸣借你的,日后等他成为武者加入镇武司赚了钱,一定会把这笔钱还给你。”
“那我可就等着惊鸣加入镇武司的那一天了。”
苏御笑道:“孔老,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去镇武司找我。”
“嗯!”
孔阳明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旋即孔阳明一路将苏御送出院子。
“孔老留步。”
在大门外,苏御叫住了孔阳明,笑道:“孔老,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现在古文字已经全部学会,他自然很难再有机会来孔阳明家。
当不是刻意的计划重逢时,可能双方就算是在一条街,都可能许久都难以碰见一次。
整个太安城常驻人口高达五百多万人,他们再想重逢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孔阳明点点头:“后会有期。”
苏御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夕阳下,望着苏御远去的背影被渐渐拉长,孔阳明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怅然若失。
“小苏啊,你对惊鸣的恩情,他恐怕是很难还清啦。”
直到苏御的背影也消失在视线中,孔阳明低头看向手中的布袋,低声喃喃道。
与此同时,位于镇武司里的苏御本尊,刚刚准备回家,房门就已经被人敲响了。
“谁啊。”
苏御不由问道。
“苏大人,是我,唐贤。”
门外的唐贤快速说道。
苏御打开门,笑道:“唐大哥,是魏大人有什么事吗?”
唐贤摇了摇头,然后快速说道:“魏大人派我们去知会各个校尉大人,赶赴镇武司驻守的镇武卫已经回来了,今晚吴大人会在君悦酒楼设宴,为凯旋归来的大家接风洗尘。”
“回来了?”
苏御面色一怔,然后不由问道:“具体殉职的数目出来了吗?”
这一趟天魁城所爆发的瘟疫,虽然一直没有传回来殉职的数目,但这几天的时间里,镇武司一直都在广场招新。
由此苏御猜测,哪怕是瘟疫得到扼制,恐怕也已经有许多镇武卫永远的留在了天魁城那片土地。
“具体数目还没有出来。”
唐贤苦笑一声,然后脸色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不过回来的人差不多是在两千多人,估计差不多有一千人以身殉职”
他如果不是身为魏涟漪的亲卫,恐怕也极有可能会是前往天魁城驻守的镇武卫。
如果真的被派去天魁城,他可能就是那殉职中的人数之一。
“一千多人吗?”
苏御不禁咋舌,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会有这么多人殉职,可真的听到时,还是让人赶到震撼不已。
“苏大人有所不知,如果不是因为农神医确诊病症,这回来的两千多人里,至少还有一千人极有可能会殉职。”
唐贤苦笑道:“他们身的黑斑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消下去呢。”
“如果不是因为农神医提出用黑金蚕丝来以毒攻毒,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啊。”
说到这里,唐贤再次说道:“苏大人,我还得去通知其他大人,就先走了,今天晚君悦酒楼见。”
“好!”
苏御点点头,笑道:“君悦酒楼见!”
待唐贤远去,苏御重新关房门,等待夜幕的降临。
不管怎么说,今晚这场宴会整个镇武司都参与,苏御也不好缺席,只能是等待呆会一同去参与酒宴。
这五天的时间,苏御也没有闲着,每日都会服用一副补药。
晋入铜皮后期后,他的体质再次得到增强,现在已经需要两副补药,才能获得一点属性。
五天的时间,已经让他再次获得二点属性。
明天再服用一副补药,即可获得第三点属性,然后晋升铜皮圆满。
待夜幕降临时,苏御起身离开房间,然后往镇武司外的君悦酒楼走去。
像这种镇武卫大规模聚集的场面,几乎是让君悦酒楼下几层都全部爆满。
最后没办法,还在外面的街道摆满了一张张桌子,才堪堪算是容纳下近三千镇武卫齐聚一堂。
苏御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些脸依然带着黑斑的镇武卫,心头不由暗暗咋舌。
这些黑斑凝在脸,看去触目惊心。
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在发现自己感染七日离欢的时候,心里会是多么的绝望。
根据传回来的消息,绝大部分前去驻守的镇武卫,大部分都是被天魁城周围的水资源感染,小部分则是在和江湖武者的战斗中,因为对方的血液溅入嘴中感染。
现在他们能够顺利凯旋,脸无一不是挂着庆幸之色。
毕竟相比那些已经殉职的镇武卫来说,他们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至于身的这些黑斑,则会随着时间沉淀慢慢的消退。
苏御甚至看到诸多身穿银丝纹绘飞鱼的百户大人脸,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黑斑,想来也没有逃脱被感染的下场。
“真是难以想象,就连铁骨境武者,都没办法抵御七日离欢的感染”
苏御心头不由升起浓浓的庆幸,幸好自己是留守镇武司啊。
“苏老弟,这里!”
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道招呼声。
苏御循声望去,便看见陆泽林沧澜等八位校尉正朝他挥手示意。
“苏大人。”
麾下的马仔这时也看到了他,朝他挥了挥手。
“我去和陆大人他们坐一桌。”
苏御看了麾下马仔们一眼,笑着说道。
司和下属坐一桌,下属难免就会放不开,苏御还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的,径直往陆泽等人所在的那张桌子走去。
“各位来的挺早啊。”
苏御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嘿嘿,吃席去晚了,还岂不是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了?”秦睿坏笑道。
“秦老弟说的不错。”
“苏老弟,你咋才来呢,快落座,都快菜了。”
苏御不由环顾一圈,然后问道:“魏大人和武大人呢?”
“嘿嘿,咱们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她俩哪会跟咱们坐一桌?”
陆泽失笑道:“我之前看到她们走进了酒楼里面,想必是和吴大人他们是一桌吧。”
苏御点点头,然后静待着菜。
“啧啧,你们看那些感染了七日离欢的镇武卫,脸的黑斑真是触目惊心啊,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消下去。”
等待着菜的间隙,尹千顺不由压低声音说道。
“是啊。”
吕博也不由感叹道:“幸好咱们没赶这一趟,要是去了天魁城,真是凶多吉少啊。”
许本志苦笑道:“他们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你们再想想那些没能回来的”
众人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们只是被感染,至少还能回来,还有不少人甚至已经在天魁城殉职了。
苏御心头也不免感叹,在这种瘟疫面前,武者依然如同一只蝼蚁啊。
就在这时,吴疆已经在霍渊四位千户大人的簇拥下,站在了君悦酒楼的三楼窗桓位置。
本是喧闹的广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吴疆五人。
“各位,本官京州镇武司镇抚吴疆,在此祝贺大家凯旋归来!”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辛苦了。”
吴疆举起手中的酒杯,朗声说道:“是你们,没有让天魁城所爆发的瘟疫被大范围扩散!”
“也是你们,铸成一道血肉防线,让京州万万百姓不受瘟疫之苦!”
“在此期间,有诸多同僚没能看到我们胜利的那一刻,倒在了战斗的路。”
“让我们一同举杯,这一杯酒,敬这些可敬的人,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守卫了家园!”
众人皆是端起手中的酒杯,眼眶皆是有些泛红,异口同声道:“敬他们!”
当众人将酒倾倒在地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已经在这片街道弥漫开来,气氛也显得有些悲壮。
苏御不由暗暗感叹,虽然镇武司有一部分人是进来摸鱼划水,但是绝大部分镇武卫,还是非常值得尊敬的。
“这第二杯酒,本官敬在座的诸位。”
吴疆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眼眶也不禁泛起一丝湿润,然后朗声说道:“你们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也没有辜负百姓对你们的期望!”
“你们圆满的完成了此次任务,扼制了瘟疫的蔓延!”
“这个任务里,一共有一千一百七十一位镇武司的儿郎在这场任务中以身殉职。”
“也正是因为他们,让我们明白此次胜利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谢谢你们!”
“请诸位满饮此杯!”
众人默然无声,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吴疆再次倒满一杯酒,然后缓缓道:“这第三杯酒,我们要敬一个并不在此地的人。”
“是他以德报怨,确诊了天魁城的瘟疫,并提供了相应的治疗方案,才顺利扼制了这场瘟疫的蔓延!”
“这一杯酒,让我们敬这位大爱无疆的神医,感谢他临危受命,救了这京州万万百姓!“
“敬神医!”
众人再次仰头饮尽杯中酒。
吴疆目光环顾一圈,然后缓缓说道:“目前已经查明,天魁城的瘟疫乃是年所为。”
“陛下已经颁布圣旨,接下来将会在大魏九州境内对年组织发起肃清。”
“天魁城一役,如一记警钟长鸣,它不会阻拦镇武司的脚步,反而会成为九州镇武司肃清年组织的动力。”
“此等血仇,天人共戮之!”
“镇武司将与年不共戴天!”
众人闻言,眼睛顿时红了,齐声怒吼道:“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
天魁城一役,可谓是让镇武司损失惨重。
既然面说这场瘟疫的散布是年组织所为。
下面的人自然选择相信,这场瘟疫就是年组织所为,日后若是发现年组织内成员的任何蛛丝马迹,都将不遗余力的将其连根拔起。
“现在天魁城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恐怕就是镇武司找年报复了。”
人群里,苏御看着众人那仇恨的表情,心头不由感叹道。
可以想象,接下来的镇武司会经过短暂的休整,然后将扫荡年组织当成最为重要的任务。
一场酒宴,直到凌晨时分才得到结束。
苏御看到了太多镇武卫喝得酩酊大醉,劫后余生的他们,和其他侥幸活下来人抱头痛哭。
他们是为数不多没有亲临现场经历这场瘟疫的人。
可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里,就可以预见这场变故是多么的凶猛。
他们能活在回来,几乎都有一定的运气使然。
也不乏一部分人知道了关于农百草的事迹,刻意找来苏御这一桌,感谢他在此次事件中作出的杰出贡献。
虽然表面看,苏御并没有作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知晓一部分内情的人,非常清楚没有苏御,可能他们现在可能还在天魁城呆着。
而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极有可能就没机会回来了。
尤其是那些身皮肤已经布满黑斑的人,几乎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只要再慢一步,可能就会以身殉职。
苏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
或许这些人并不是心甘情愿赶赴天魁城驻守,但确实是他们极大程度的避免了这场瘟疫的扩散。
直到酒水都在喉咙处涌动时,苏御才借故离开,然后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下了酒桌,苏御心念一动,丹田内的元气涌动,便轻易将这股醉意驱散。
“苏郎?”
“咦苏郎,你喝了多少酒啊。”
当苏御来到教坊司,推门走进媚姬的房间时,鼻腔里涌入刺鼻的酒味,令得媚姬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哼。”
媚姬轻哼一声,不满的说道:“他们也真是的,怎么能死命灌你呢?”
派去天魁城驻守的镇武卫今天折返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太安城,媚姬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据去街看热闹的香香描述,几乎是万人空巷,都在路迎接这些凯旋归来的镇武卫。
听她说起那些凯旋回来镇武卫,大部分人身都带着还没消去的黑斑,想必就是那种被称之为七日离欢的后遗症。
而这些还算是运气好了,他们至少还能活着回来。
据说还有千名镇武卫以身殉职,整个太安城里,哭丧的声音在响彻城中的大街小巷。
媚姬心头不禁有些后怕,幸好苏御没有被派去天魁城,否则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嗅着媚姬身所特有的幽香味,苏御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目光从到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的一头乌黑长发被挽成髻,展露出娇俏的鹅颈,再往下便是一抹细腻的白皙波澜起伏,一条看不见底的沟壑让人不禁沉迷其中。
再往下便是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
“苏郎,你在看什么呢。”
迎着苏御那愈发炙热的目光,媚姬俏脸不禁开始泛热,不敢去和他对视。
“嘿嘿。”
苏御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然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坏笑道:“宝贝,陪我洗个澡吧?”
“不要奴家已经洗过了。”
媚姬俏脸埋在苏御的怀中,细弱蚊蝇的说道。
“那就再洗一遍。”
苏御嘿嘿笑着,已经抱着她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待苏御一阵推波助澜后,媚姬整个人都已经绵软无力,只能乖乖的躺在苏御怀中,任他施为。
“苏郎,我刚才忘了告诉你,我这几天月事”
“!!!!”
苏御嘴角扯了扯,然后不由道:“宝贝,那咱们今天走路?”
“不行”
媚姬急忙摇头,不过看到苏御眼中的失落,心中又有些不忍,细弱蚊蝇的说道:“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