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姜阎平淡回过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他感觉王也放松了几分。

轻压一下鸭舌帽，王也缓步走来。

“曾经我评价过一个人命格轻贱，所图者太大，负担不起他的大志。”

“如今放在你身上或许有些不合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

“经过占卜，你所处之事因果太大，其涉及的影响程度恐怕不亚于当初的马村长。”

“目前是看不出什么，但你继续下去，不知会衍生出什么危害。所以你若不收手，我今天就在这废了你，很简单的理解……”

“当然，这是后手，往往不得已时才这么做。面对这种情况，我更偏向于降低因果之间的影响。”

“比如对你所图，换一种方式取之。”

充满某种韵律的声音停下，王也漆黑的眼眸锁定姜阎的双眼，不容置疑。

说实话，姜阎心中多少有几分感慨。

没想到，王也的占卜术已经被运用到了这种程度。

所谓因果太大，估计是自己作为外界穿梭者的缘故。

这是一种破壁思维，即使不能打破火球窥探真相，能算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般人。

“你倒是提醒了我，如你所说，的确有一种能降低因果的方式。”

姜阎认真起来：“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若帮我，这涉及因果会大大降低。不然说不定为了达成目的，我会杀了该杀的人。”

“你说的很对，这会助长杀性。”

见王也不说话，顿了顿，姜阎继续：“交易的内容很简单，帮我成为异人，感受炁，激发炁。”

“至于换取的，是之前我说的降低因果。同时，你也能给我带来一定的限制。”

王也皱起眉头，这句话需要转个弯。

对方的意思，是在帮助他的同时，行踪也会被自己所知，故而也就清楚和了解一定关于他的目的。

甚至，是最后的干扰以及阻止。

相比放任不接触与不了解，在眼皮底下则更为方便。

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交易可以做，帮助你感应与激活炁也没问题，但有一点很矛盾。”

王也点头提出质疑。

“说。”姜阎目光平淡。

“你不是普通人，别忘了碧游村时躺下的那几具尸体。”

“这个问题我回答了两次。”姜阎转过身：“能短暂用炁，和真正掌握炁是两回事。”

王也沉默。

“王也道长，既然同意交易，那么，你打算怎样帮我激发炁？”

“跟我来。”

不多说，王也领着姜阎离开这里。

只是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道身影出现在他们原来的位置。

“真不是异人……”

……

一片无人空地上，王也笔直的站着。

眼前的姜阎与之对面，听着他说话。

“以你如今的情况，想必对炁有了理解，甚至是熟悉。”

“不过有一点你要清楚，虽然每个人体内都有先天一炁，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与察觉，甚至是最后的激发。”

“也许方法有很多，但我会走和我一样的路子。当年进入武当，也是少不了师父日夜挨骂才学会。”

“换句话说，我会按昔日所想所感，最大的回忆师父所用，来刺激与引导你，成不成是你自个的事。”

王也语气不冷不热，但在人品这一方面没得话说。

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或许会演变为敌人，他仍按照交易进行。

途中引导的时候，看得出也是真正用了心。

不得不说，虽然年纪轻了点，但多少让姜阎感觉到了一丝来自现实世界时，坐在讲台下听老师讲课的滋味。

时间流逝，平地上仅剩下姜阎一人。

看来，短时间内想成为异人那是异想天开。

几个小时下来，姜阎屁也没感觉到。

不过引导动作已经记下，他不急于一时。

可以把它当做晨练，每天出发之前练习一遍，还不会耽误主线任务。

就这样打算着，姜阎也没有等候王也归来，就离开了此地。

他是答应过给对方查探自己的机会，但没说过行动前告知对方，只有傻子会这么做。

走在大街上，喧哗声充斥耳畔。

摸了摸肚子，姜阎视线锁定眼前的一家火锅店。

正好愁着从杨日华手里夺来的钱没地方花。

不愧是老BJ，即使站得远远的，也能闻到那从深巷子里传出来的香辣味。

咽了口口水，姜阎抬脚走入火锅店内。

“欢迎光临。”

目光从门口前的女孩身上离开，姜阎视线往座位里边扫了一眼。

人很多……嗯？

一道身影吸引住了他，再看看她旁边坐着的几位，姜阎立马退去。

想不到想吃个火锅也能遇见冯宝宝和其他几位临时工……重要的是，肖自在也在里面。

既然碰上了，姜阎索性就执行任务，不过得趁肖自在与几大临时工分开的时候。

在等待中，姜阎在附近随意买了点点心补充饥肠。

远边门口的一处，几大临时工终于从火锅店里走出。

“我该回去了，各位有空再聚。”

首先告别的是老孟，和大家挥挥手后就没入了人群中。

长相本就没什么特殊，这一走就难以察觉。

接下来是冯宝宝和黑管，聊了几句也离开。

剩下的王震球觉得有些奇怪，就问了一句肖自在：“什么时候离开BJ？”

“这个不急。”

撩了一下刘海，肖自在把双手插入裤袋，离开。

“这家伙……”目送对方走了两步，王震球也背对离开。

见到这一幕，姜阎知道时机来临。

三口两口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喝了一口水就把空瓶子扔入垃圾堆，朝着那戴着眼镜的男人逼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姜阎没有跟得太紧，在对方即将消失在视野时才继续行动。

来到平静地带，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肖自在拿出手机点开了一首音乐。

是小提琴演奏。

他总觉得，这声音能给人带来优雅。

几分钟后，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直视前方。

那里，一道笔直的身影吸引住了他。

对方脸色阴沉，身上衣缺在微风下来回摇摆，好似风中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