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闲霍地坐起身子,抬头看向了头顶那被修筑的平坦墙面。
为了醒过来他可是去洗手间狠狠地掐了自己几下才得以回过神来。
现在自己所能在梦境之中做的都做了,有没有用暂且不提,自己得想办法出去帮蛇妈他们一把。
概率之骰的强大之处就在于,即便在这种自己无法直接参与的战斗之中,一旁的辅助也能给己方带来不小的优势。
用游戏术语来说,自己这一辅助只需要不倒下,蛇妈他们就可以放心的输出。
牧闲正要起身,却感觉到屋内似有一股能量在涌动,扫视一番,很快便找到了来源,那一片放在口袋里面的羽毛。
属于远古时期三足金乌的羽毛,此时它好似与远在洞穴之外的子孙发生了共鸣,周身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牧闲注意到自己分出去的秘作力量已经无法包裹它了,只能任由对方肆意向外波动着灼热的能量。
眼前羽毛的可利用程度D100=53/100
“或许能用......”他微微伸手触碰向羽毛,时刻注意着周遭温度的变化。
在他右手即将触及之时,羽毛霍然炸裂开来,化作了点点的金芒。
顷刻间,整个洞窟都被金光占据,将牧闲的身形包裹其中。
牧闲感觉到滚烫的热浪正在自己的周身不断的上升,拍打,吞噬着他的身体。
灼热的气息犹如触手般缠绕上了他的身体,束缚住了他,感觉自己身体犹如发烧了一般。
随后,这热度似在融入他的身体之中,血液流速加快,心脏怦怦跳动,身体冒出了腾腾热气。
头脑被这热气冲的几乎无法思考,在意识濒临消散之时,牧闲将概率之骰拨弄而出。
由于模糊的视线与腾腾升起的白雾,他甚至无法看到这次的出目,只是一股脑的将它用于保护自己的安危。
或许是起了作用,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正在缓缓降下来,周围那炽热的感觉正在退散,却又在某个位置停顿了下来。
紧接着,朦胧的视野逐渐转变为清晰,眼前的白雾也在渐渐消失。
牧闲他看清了四周,周围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
但是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周围正在被一股无形的能量所包裹着,不知是否有利。
思绪停顿于此,他打算先去实验一番。
牧闲迅速从床上穿好了衣服,拿上了背包,快步地走向了那堆杂物之前,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打火机,啪嗒一下点起了一个火苗。
他轻轻一吹气,那团火苗陡然膨胀到了拳头大小,形成了一团火球飘向前方。
而后,他又尝试了一下用手触碰火球与打火机,发现本来会带来烧灼与火热的它们,此时竟然可以在自己的手中被轻易地玩弄。
这估计就是三足金乌羽毛所化成的能量在保护着自己。
牧闲感觉的出自己身体的温度还有些微微偏高,浑身上下早已大汗淋漓,不过换得一个体外防火,也算值得。
这足够保证自己能在外面活下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到底能持续多久。
接下来就是考虑出去的问题了。
他看向了被封起来的洞窟,对着地面喊了一大声。
一只只土拨鼠便从中探出头来,歪着脑袋看着牧闲。
“帮个忙吧,虽然蛇妈应该不让你们放我出去,但是她现在情况并不好,我需要去帮她。”
“她作为地底的霸主,也和你们是一起生活的关系,如果真的出事了......”牧闲说到这里,喉咙里面不自觉地哽咽了一下。
“对我们大家都不好,对吧,这不是交易,这是个责任。”
为首的那只金瞳土拨鼠与牧闲对视着,它的眼眸闪烁,似在斟酌。
突然,之前与牧闲短暂相处过的那只白额土拨鼠叫了起来,吸引了其他土拨鼠的视线。
它将自己小小的手在空中比划,叫声听起来慷慨激昂。
语言不通,但牧闲大概能听出来,对方应该是在鼓舞着其他人同意他的请求,有心了。
土拨鼠们互相之间窃窃私语,它们也在纠结,也在讨论。
隐约之中,牧闲从它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
“妈妈。”
他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那金色眼眸的土拨鼠已经跳出了土坑,走向了那被封闭起来的洞口。
身后十数只土拨鼠们也跟着它,而后,在短短几秒间,它们就将封的严严实实的洞口给打开了。
“谢谢你们。”牧闲微微一笑,又看向此时站在自己脚旁的白额土拨鼠,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便向洞口走去。
突然,他又在洞口前停了下来,回头指了指陈以沫的房间。
“哦对了,别把那家伙放出来,她现在身体情况可参与不了战斗。”
那些土拨鼠们望着牧闲离去的背影,集体挥手告别着,目送着他的离开。
待到牧闲行至地面上,他抬头仰望了那金箔一般的天幕。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他隐约感觉到这天空比起之前的金色,要暗淡了几分,犹如经年许久的工艺品褪色了。
周围的温度也降下几分,但可以保证绝不会比三伏天那会要凉快。
或许是自己忽悠夏真成功了,他所蕴含的能量减少了,乌鸦头领所能拿到的也就少了。
他远远望去,依旧可以看见那位置升起的腾腾火焰,依旧如同金色的喷泉一样浸染着天空。
繁星已经被尽数掩埋,留下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金色天幕。
城市之中鸦声四起,远远可以看见几只乌鸦在楼房间穿行着。
牧闲深吸一口气,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向火焰腾飞的地方奔行而去,他要在对方降临之前阻止这场灾难。
...
昼业明一次又一次的试图闯入腾飞的火柱之中,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周围挥舞的火鞭给打开。
在拥有黎明之剑后,他本身的耐火性得到了极大的增幅,可即便如此,在面对这一火焰之时仍能感受到灼烧的疼痛。
眼见着那火焰之中的身影已经膨胀至五米的身长,甚至要触及火焰的边缘,突破而出。
不来梅的脚边已经堆积了大量鲜血,他的爪子上也在不断往下落红,但是演奏依旧在继续。
“老家伙!你还不能干掉它吗!”它四个声音一齐咆哮着,其中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打不进去,位置太高了,温度也太高了。”昼业明眯起自己的眼睛,面容沉重,握着黎明之剑的手已经有了烧伤。
局面似乎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灼热火焰所形成的恐惧如同幕布般要蒙蔽住他们。
砰——
枪声刺破了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