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云带着牧闲去了安全区内的新城区。
通过了相隔两个城区的大桥,在验证了身份后,白泽云便将车辆行驶进入。
新城区的一切都与旧城区大不相同,一栋栋高楼大厦耸立在这里,汽车随处可见,街上还有着不少娱乐设施与服务行业店铺。
人们的脸上都带着舒适的笑容,呆在这里让似乎让他们感到格外惬意。
“世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牧闲冷不丁地评价了一句。
“这里面住的都是原来城市内的人,还有清算师的亲属,以及五阶以上的清算师,他们得到这些,倒也是应该的结果。”
安全区是根据原本的城市改建与扩建而成的,原本城市的人不宜变动,清算师的亲属得到优待也是正常,至于五阶以上清算师,数量不多,而且所需要进行的都是有风险的任务,得到好的待遇也是应该的。
但总会有反对的声音,
“或许是。”牧闲没有反驳,继续将头看向窗外。
姜书或许就在这边,回头说不定有机会和他见个面。
当然,是以柳良的身份。
最终,车辆驶入了一个园区内,而后便在一栋椭圆柱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两人下了车。
这时候是饭点,里面有着不少的人,而他们都很好奇地看着白泽云带来的柳良,生面孔总是让人好奇。
白泽云同来往的每一个人颔首致意,而后便来到了窗口,简单打了一份饭。
牧闲也并未有提出过多的要求,和人一样的三菜一汤足矣。
不过他着实是有一些惊讶,毕竟像白泽云这样的八阶清算师,其实不应该是在这种大食堂吃饭。
他们负责繁重的指挥的工作,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去面对强大的异常,这种情况下,吃的好一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白泽云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坐下来的时候开口道。
“我是自愿的,你说的,世人不患寡而换不均,我没理由比他们吃的好。”
“实际上,如果不是请你,理论上我是应该就近选地方的,即外城区。”他架起了一块牛肉送入了口中。
“嗯。”牧闲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一边吃了口饭一边说道“现在我们谈一下有关于清算师选拔的事情吧。”
“我之前车上说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单独审核,你刚刚勇敢的行为实际上已经佐证很多事情了。”
“我想,这件事情说出去,没人会不服气。”
牧闲抬眸瞥了眼对方,停下了口中的咀嚼。
对方在这块还是太年轻了,单独审查入选固然简单,但是却并不是不会招人嫉妒。
只有堂堂正正的入选,才会避免闲话。
“不了,我还是希望正常的模式,不需要优待。”
这样的话语,在对方的心中,自己的形象可以得到加分。
白泽云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微动,思索着点了点头。
“行,那我也跟你坦白一点,说说如今的情况。”他将筷子放在了一旁,双手十指交叉摊开。
“今天早上你也看见了,如今清算师的质量,并不乐观。”
“可以绑定秘作的人是少之又少,能熟练使用替代品秘器的人也不多。”
“两个月前,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出去负责运输工作,但是,嗯,因为一些意外没能回来,如今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白泽云愈说,面色愈发凝重,而后沉重地叹了口气。
“虽然但是,如果你指的训练有素是三打一不来梅还惨败的话,或许要求有些低。”牧闲在心中暗暗地补了一句。
不过更是可以得出,其实清算师当中,所谓可以真的有能力站出来的人,确实不多。
“因此,我们这次的打算,其实是想要以数量来抵消质量”
“既然那几个人拿着装有特制子弹的冲锋枪可以使银刺金刚重伤,那就上十几个人,便可以直接将它杀死。”
“那你考虑过一个问题么。”牧闲用筷子轻轻地敲了敲铁盘子,虽然这一行为不太礼貌,但是符合人设。
“如果异常是具备群攻能力的呢?”
他亲眼看见过还未下去神殿时期的不来梅,扯开嗓子就能在近距离使那三人失去抵抗能力。
“当然考虑过,这种情况,将由较为强大的清算师,比如我,带队。”
“处理的过来吗?如果很多呢?”
“不知道,但也并未有更好的办法。”白泽云说话的底气弱了几分,但是依旧有力。
“让未准备好的雏儿上战场,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牧闲没有给对方面子,而是有力地回应道“审核标准理应提升,比如,在这次表现出来的,他们的灵活程度并不可靠。”
其实他的所有话术都指向一个目的,让白泽云觉得他足够的靠谱,思维能将方面都考虑到。
这对于后续在清算师队伍当中的信任与提拔,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白泽云没有及时回应,而是夹了菜,然后大口的吃了几碗饭。
愈是咀嚼,他的眉头愈是紧锁,最终咬了咬牙说道。
“我会再考虑一下的。”
“嗯。”牧闲微微点头,也继续吃饭,并未再多说什么。
很快,这一顿沉默的饭局便结束了,白泽云将牧闲送回了旧城区,与对方交换了电话号码。
“如果你这段时间有需要帮助,可以找我,我很期待你到时候参与清算师选拔。”白泽云沉声说完了这句话,便与他告别,驱车离去了。
回到了旅馆之中,发现窗帘还未拉上,双色的月华倾泻进来,而陈以沫正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
现在理论上才是下午。
而现在他们要面对考试,所以——
他毫不留情地将陈以沫的胳膊拉扯了一下,从床上叫醒。
“不是,唔,你,回来了啊。”她揉了揉睡眼,打着哈欠说了一句“饭,给你留了。”
她指了指床头柜上用塑料袋装的盒饭,便又躺了回去。
“我是让你起来,该学习了,之前不是说也要跟我一起去当清算师吗?有笔试,我总得教会你识字。”
“再睡,五分钟......”
“不行。”
...
一下午的学习折磨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在牧闲的逼迫下,陈以沫总算是学会了看懂一些简单的句子。
对她来说,学习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在吃过晚饭后,两人彼此都得到了休息的时间。
约莫九点钟,牧闲收到了一通电话,是早上那名母亲,尚竹青,她打过来的。
“喂,你好,那个,帅哥,就,我今天一直在想着怎么感谢你,想了想,也没什么能做的,就决定带些礼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