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城墙或许会被摧毁,但是你们是坚不可摧的城墙。”
他的声音很洪亮,回荡在这一宽广的房间内,一遍,又一遍,久久不息。
说罢,他审视了一圈落座于此的每一个人,身形不易被察觉的摇晃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
“如果成为清算师是为了得到某些好处,我想,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们不需要想在办公机关里面苟且偷生的人。”
他又停顿了片刻,似在等待那一类人群离开。
会场鸦雀无声,无人起身。
牧闲看着人那副模样,基本确定了,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负责人,至少,他在看起来是做的很好的。
周凡承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继续了接下来的介绍。
“你们刚刚入职,其中的大部分人主要负责城市里面的巡逻工作,但是还有一部分人需要出勤,去前线,甚至是出城探索。”
“探索?这是好事。”牧闲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扶手心里盘算着“这代表了更多贡献的机会,另一方面来说,拿到的是第一手信息。”
如今初次评选成绩足够优异的他,在经历了训练之后,想必肯定可以接下这一任务。
只是希望遇到的不要过于强大,实在不行的时候,他也只能使出概率之骰了。
到时候,只能祈祷队伍当中没有秘作使用者,那大概率是感觉不到的。
秘作之间存在共鸣,使用者甚至可能互相吸引。
接下来,进行了严肃而又庄重的入职宣誓环节后,他们便填写了合同,完成了最终的入职。
牧闲被分配至二协,这是专门负责在前线作战的部门,不过也确实有机会立下更多的功劳,等到升职的机会。
到时候,自己就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的父母受到保护,也有足够的权限去探查真相了。
陈以沫在四协,这对于身形灵活的她来说确实合适。
或许是因为最后一项测试表现的过于出色,她同牧闲一样,都被评定为了三阶清算师,即将接触接下来的任务。
这时候,周凡承穿过了众人,来到了牧闲的身边,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伸出了手。
“你,是叫柳良对吧,非常感谢你挺身而出。”他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地说道。
“没事,举手之劳”牧闲很平静地回应道了对方,也审视了一遍对方的面容。
这位三十出头的男人脸上的法令纹已经很深了,皮肤干巴巴的失去了弹性,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很是浓重,身形看起来也并不健壮。
这基本上就是长期熬夜的结果。
这位相对年轻的负责人,想来是知道自己的资历不足,所以需要用努力来弥补。
“对于安全区内的目前情况,你有什么建议么?我就要回去了,如果有,我恰好可以处理一下。”
牧闲眼眸闪烁几下,而后开口道“我觉得安全区内,人与人的纠纷,强者欺凌弱者的行为过于明目张胆了。”
“在我刚刚入城那天,好像是,北门的门口那片,一群人围着一个上了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对他指着鼻子辱骂,丢菜侮辱。”
牧闲他现在基本上是在指名道姓地说这件事情了,当然,他并不担心身份因此而暴露,他只是尽了一项普通的良好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
法不责众,但不意味着可以飞扬跋扈,脏话很普遍,但不意味着说脏话是对的。
只是,在谈及这一事情的时候,他的语气略微有些失控,不过很快就用力压了下去。
“这样么。”对方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了一口,而后说道“明白了,我会去对那块的清算师进行联系,注意好日后的情况。”
旋即,对方便与牧闲告别,匆匆地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在领完制服后,今天便结束了,明日六点钟,将需要在选拔地的操场集合,分配任务。
回到了房间内,陈以沫一屁股坐在了床铺上,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呼——可终于是完事了,这还挺好玩的。”
“如果你体验过我们以前的魔鬼式训练,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牧闲压着声音低声回了一句。
随后,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两人的制服。
估计是量产的因素,两件深蓝色的衣服除却胸口徽章的标志不同,其他地方的款式都是一样的。
其中确实隐隐存在着一种守护的能量,但是不够,比起蛇甲来说还要差得远
说着,他将形织锤拿了出来,而后又有些纠结,毕竟要是真的闹出了点事情,自己不好解释。
在洞穴里面可以随便使用,因为有蛇妈给自己收尾,再者,闹的再大也不会引起注意。
但是这里要顾虑的就太多了。
不能使用秘作不说,要是伤到其他人,无论是被处罚还是内心的愧疚都过不去。
想来,还是直接用无形覆面将蛇甲的款式转变为这副样子吧。
至于这套衣服,将他变成其他款式的就可以了。
咚咚咚。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板,牧闲便去打开了门,看见的是之前那名老太太,她和蔼地笑着,身后是她的孙子。
男孩怯生生地呆在自己奶奶的后面,手摩擦着有些不知所措。
“打扰了,那个,我今天要去办理一下身份手续,三个月就要更新一次,还要买菜,跑的地方太多了,不方便带着他,可以请你们帮我照看一下么?”
“哦,之前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叫白光珠。”
她说话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眼都透着诚恳的味道。
“嗯?如果只是看一个下午的话,可以。”牧闲没有拒绝,而后顿了顿“不必感谢,举手之劳。”
“好,好,来,这孩子叫白善。来,小善,跟他们打个招呼。”白光珠拉着身后的孩子站到前面,微微弯腰,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唔,叔叔姐姐好。”他眼神飘忽,不敢看眼前的牧闲。
牧闲摸了摸自己邋遢的胡茬,想来自己现在捏的这个面容确实不太和善。
因此对于叔叔一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那这孩子就交给你们了,哈,好,那我先走了。”老太太再次给了白善一个拥抱,摸了摸他的头,便看着他轻轻地关上了门。
“小善?过来玩啊——”陈以沫在那略显孤傲的面容上扯开嘴角,微微挥手招呼着对方过来。
白善有些怕生,牧闲微微推了推他的背,后者看着陈以沫那热情的笑容,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那他就交给你了?”牧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问题啊,我很喜欢小孩子。”对方即刻就回应道,顺便伸手摸了摸白善的脑袋,
话音刚落,牧闲微微一皱眉,他似乎在这一酒店内感觉到了什么。
“你看好他吧,我出去转转。”他沉声说道,旋即便打开门走出去。
“好哦,我给你讲故事吧,小善......”
走廊上空荡荡的,唯有昏黄的灯光在持续不断地占领这片土地,几株盆栽微微摇晃着。
盆栽,摇晃着。
无风不起浪,盆栽根本不会自己摇晃。
牧闲眉头紧锁,站在原地用眼眸扫视了圈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是他隐隐中觉得这周围的空气之中潜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气息,透着一股神秘的味道。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令他极为不爽。
司马子明?不,这家伙没必要遮遮掩掩。
他的实力在这个安全区张扬的出现,嚣张的离开都不会怎么样。
牧闲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调动了概率之骰部分的力量,随后眯起眼睛再次打量了一圈周围。
也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了楼道处,一株盆栽陡然倒下。
而那个盆栽的身旁,站着正在扭打的一人一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