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头顶棚子上面，一个蔚蓝的虫洞开启，伊恩从中跃出，静静地看着荒芜星球上自己的“战绩”，一个巨大的洼陷，透过天上防护罩都能看见那块星球上的黑斑。

静静自转的星球没做错什么，伊恩也没做错什么，反应殆尽的能量粒子也没做错什么，那里只是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红色汽油桶。

伊恩闭眼回想生化世界的物理规则，自己现在过去，刚才那一下足以摧毁整个纽约市。如果能拿到核原料，伊恩甚至让其能够自行裂变反应，人形核弹打火机。

伊恩晃了晃脑袋，右手拨动缠绕引力线，试图将空间扭曲成褶皱，脱离天赋的帮助下进行空间跳跃。没想到，引力线纹丝不动。

伊恩头疼欲裂，脑海中残余的精神力无法支撑下一个的行为，刚才控制热能和动能消耗太多精神力了，观测和控制，建立在力量的本质，自己居然精神力不够用！说出去别的巫师肯定笑掉大牙，谁不知道梦境巫师以卓越的精神操控，和幻术欺骗为生，怎么可能精神力不够？

这样的变故超出自己的预料范畴，肉体还是不够强悍，不然根本不需要控制躲闪，只要站在那里，这样的攻击我能坚持一整天。

空中一个飞爪袭来，抓住无力躲闪的伊恩，拉回别墅门口，布里茨搀扶着伊恩躺在沙发上：“先生，看来你需要点帮助。”失真的电子音格外温暖。

“如果你不是先做再问，吓我一大跳，我会更高兴得到帮助！”伊恩哼哼唧唧，努力调侃道。

“看样子，你可能需要一杯热牛奶！”布里茨，摇摇晃晃走向厨房，准备烧水热牛奶。

“别忘了，还有一大份水果冰淇淋，这次不要干果，我要草莓！”不分时节，不分地点，不开心就想吃点甜点，这是伊恩最后的任性。

“乐意为您效劳~”布里茨开始忙碌，剥皮，切割，搅拌，打发奶油，空气中弥漫香甜的气息。

同一时刻，黑塔悬崖陷入沉默，屹立在悬崖的黑塔里面圆桌上，一段3d影像静静地播放，里面赫然是伊恩冥想结束，开启虫洞，跳跃到荒芜星球上试验技能威力的场景，影像在机器人飞爪飞出时结束。

没有惊叹，没有争吵，三名老牌巫师和一名大巫师都陷入沉默。独眼巫师甩了甩支撑宽厚下巴的手，瓮声瓮气地说道：“那个红色的物品是什么？”

“是塑料汽油桶，里面装载的汽油，能够剧烈燃烧，是引发坑陷的关键。”维克多眼皮跳动，见多识广，言简意赅，显然也被震慑住了。

“关键不在于汽油，而是精密的操纵力。”烛火开口解释道。

“大巫师说的是。可他明明才晋升巫师，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幻梦，你确定你徒弟没有接触深渊？”维克多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攻击幅度，自己配合仪器也能完成，却做不到影像里那么轻易。

显然他也知道，只要伊恩舍弃肉体，换成特质金属躯体，自己将不是对手，对方在信息感知方面的能力不在自己之下。想到这里，维克多的机械电子眼闪过一丝阴霾。

“我教出的徒弟，自然不会去接触深渊。这点你上次不也验证过吗？院长还做了二次确认，他不可能堕落。况且后面试图空间跳跃也失败了，不是吗？”原本眼观鼻鼻观心的莫格巫师，眼神无奈开口说道。

“好了，虽然进阶到巫师，但是惩罚时限未过，一切照旧。幻梦，自己的徒弟多用点心！”烛火一锤定音，平息了这场风波。

独眼率先起身从窗户跳下去，瘦弱矮小的身体瞬间变大，化为巨人悬浮空中，一步又一步迈向高空，消失不见。

莫格身影崩解成一群蝴蝶，飞散在空中，进入另一个维度。维克多脑海处理芯片超载运转，眼中数据流如瀑布流动，联网瞧见布里茨欢快地在厨房娱乐，一副温馨浪漫的场景，怒火中烧。不由得看向烛火大巫师，开口发出金属质感的声音：“如此苗子，院长可曾想好放在哪一块儿战场培养，请指示。”

烛火瞥了他一眼，幽幽说道：“那就放远点，眼不见，心不烦。你还是操心一下教派内务吧！这件事，我会交给幻梦处理。”

维克多闻言立马焦急道：“院长，他们师徒一心，我怕到时候莫格会徇。。。”

“到此为止！你还是关心下自己什么时候进阶大巫师吧！”烛火眼皮一跳，不等维克多说完就打断，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维克多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失礼，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轻声道歉后退下。打开幽绿虫洞，消失在黑塔中。

“幻梦，你都听到了吧？”烛火对着莫格刚才坐过的椅子沉声说道。

“当然听到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椅子上莫格的身躯渐渐出现，紫色的诡异鳞片皮肤凶厉异常，整个人呈现青年模样，睿智的双眼，瞳孔泛紫，与以往的形象大有不同，烛火见此有些惊讶。

“看来你进步不小，可有希望进阶大巫师？我时日无多了。”

青年莫格沉声应道：“一点小小的进步，如果现在进阶的话，我怕身上这层皮就会率先瓦解，机会不大！维克多这些年还是死性不改，操纵欲越来越强，他的监视简直无处不在！院长，我会保护好伊恩的，他说不定能延续你的道路”

想起刚才影像里展现的精妙操控力，两人一时有些叹为观止，说不准谁会是率先进阶的那个，伊恩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说过多少遍，大陆上多去拜访其他的大巫师，我的道路不一定适合你。你独一无二的虚空粒子，可是曾经连邪神都能抵挡三分，这是谁也做不到的事情。”烛火语气稍稍显重。

他必须在自己去往其他维度前，帮助一名巫师进阶，不然黑塔学院的一亩三分地不一定守得住。整个学院虽然对自己毫无用处，但却是多年努力的心血，他不忍心付之一炬。

温和善良，讲人情味的莫格是最好的下任院长人选，相比之下，维克多有些严厉了，或许是多年的机械生涯，他的人情味儿越来越淡，他自己却没有察觉，这是个危险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