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

云栀还是第一次开口找她帮忙，张慧有点激动，“你说！”

“帮我查查我奶奶以前都和哪些人打过交道，不论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只要是在打探我爸的下落这件事上能帮忙的人都算在内。”

“这……范围有点广，可能得花点时间，最近又冒出魑祟的事，我怕是不能全心帮你去查。你着急吗？着急的话，我介绍个可靠的私家侦探给你。”

“不着急，你什么时候得空就帮我查查，你如果有别的事要忙，就先去忙你的事。”

“行。”

*

晏宸连续打了云栀五通电话，云栀都没有接。

正在他着急要叫人去找云栀的时候，云栀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回你电话。】

他才打消了叫人去找云栀的念头。

颇有些失魂落魄地从云栀家离开，回了自己的家。

在院中折菜的晏奶奶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阿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失了魂似的？是、是昨晚你们遇到的那个什么魑祟很难解决？”

“不是。”

顿了顿，他说：“奶奶，云栀有点事，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

原来是因为小栀啊！

可是，小栀有事不回来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怎么对阿宸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还是说，阿宸是被她昨晚那番话影响的？

“我知道，小栀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有点事要晚点回来，会在外面吃饭，让我们吃饭不用等她。”

晏宸迅速看向她：“奶奶，云栀联系您了？”

“瞧你这话说得像是小栀有多不懂事似的。她不回来吃饭，肯定会告诉我让我们不要等她。”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云栀有没有告诉您，她是去做什么了？”

“没有。”晏奶奶摇头，“不对啊，阿宸，你和小栀一向走得近，你们放学都是一起离校，怎么她有什么事你都不清楚？”

见晏宸不说话，晏奶奶了然。

轻叹：“虽、虽然我昨晚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可你也不用这么急着疏远小栀啊，小栀的经历会让她变得很敏/感，你、你突然疏远她，会伤害到她的，你应该一步一步地来，不该这么着急。”

“我有一步一步地来……”

他已经尽量做到不动声色了，换个人未必能察觉。

奶奶说得对，云栀很敏/感。

不，不止是敏/感，她还很敏锐。

稍微有点不对，她就察觉了。

中午那会儿，他的行为明显让她伤心了。

他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奶奶，我今天作业有点多，先回房间写作业，就不帮您一起做饭了，您做好了饭再叫我。”

“行，你去吧。”

愿意吃饭就好，她还怕他心情不好，连饭都不想吃呢。

不过阿宸从小就很懂事，从来不会让她在这些事情上操心。哪怕心里有再多事，他也会照顾好自己以及身边的人，像是吃饭，阿宸如果不是有特别要紧的事要处理，一般每天都会陪她吃至少一顿饭。

晏宸回到房间却没有写作业。

他坐在书桌前，将手机放在书桌上，一会儿盯着摆放在书桌上的两盆灵植，一会儿盯着暗下去的手机界面。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盯着的手机界面突然亮起来。

手机振动。

是云栀打来的电话。

晏宸竟有些不太敢接。

手在手机上空停留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口气将手机拿起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云、云栀？”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又慌乱又不安又紧张的情绪。

“嗯。”电话另一边的云栀淡淡应。

“我刚刚在外面吃饭，不太方便接电话，你给我打这么多通电话，是有事吗？”

晏宸僵住。

云栀和他说话，情绪从来不会这么平静。

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此时接他的电话就和当初接到霍青梧的电话差不多……不，她现在都不及接到霍青梧的电话时情绪丰富，她那时接到霍青梧的电话，至少还有点意外。

“你、放学没见到你，有点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云栀说，“我的实力我清楚，哪怕面对的是昨晚那个魑祟，我也有自保之力。”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担心，我没什么事，就是出来见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就要回去了。”

她每说一句，晏宸的心都被狠狠地扎一下。

连她去见了什么人和什么人一起吃饭，他都不敢问。

明明以前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有顾虑。

“云栀，我……”

“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我刚出餐厅准备回去。”

“……好，你、你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嘟嘟嘟——

电话那边只传来一阵忙音。

盯着被挂断的手机，晏宸久久没有回过神。

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没有吃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看得晏奶奶不住叹息。

晏宸去门口等云栀。

却久久没有等到云栀回来。

云栀骑了几分钟自行车，突然换了个目的地。没有回老城区，而是选择去见云牧。

云牧住在宁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她给云牧打电话，约云牧在酒店二楼的咖啡厅见。

到酒店后，她在酒店一楼找了个洗手间。

借着洗手间作掩护进了她的随身空间，在里面将云牧要的那两株她种了一半的灵植种完。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她原本提进洗手间隔间装了别的东西的袋子里换成了这两株灵植。

她到的时候，云牧已经等在咖啡厅。

“云栀妹妹……哦，不是，云栀，你居然会约我见面，我真是受宠若惊！”云牧一看到云栀就忙站起来招呼，从他的反应可以看出他的受宠若惊是发自肺腑的。

“快快快，过来坐！”

云栀走过去。

云牧刚要问她约他见面是有什么事，就看到了云栀放在桌上的手提袋。手提袋里放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灵植！

“这这这、这是我……这是你……”

见他都快激动得说不出话了，云栀好心帮了他一把：“这是你要的东西。”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所、所以，云栀妹妹，你不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它们种了出来，还亲自给我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