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位于东南，颇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

云栀和楚宁秀来到阳城，没有第一时间去东方家，先找了家酒店住下。花三天时间大概了解清楚东方家的情况才正式行动。

“喏，就是那儿，我打听过了，每个星期六的下午东方家老爷子都会去那里听戏。”

巷子拐角处站着两个妙龄少女，正是云栀和楚宁秀。

楚宁秀早就挂职特殊部门，查消息这种事，她门路比较多。来到阳城这三天，她已经查到东方家关键人员的一些生活习惯。

比如东方家老太太白婉每周星期天都会去参加阳城贵妇们定期筹办的茶话会，偶尔会带上东方家的小辈，带得最多的就是东方明月；

比如东方家老爷子每周六下午都会去戏班子听戏，风雨无阻；

比如东方明月的父母在东方家不主事，比较清闲，总是不着家，就算人在阳城也是经常在外鬼混到大半夜才回家，有时候玩得晚了或是喝得多了索性找家酒店住下不回家。东方家大概是觉得他们烂泥扶不上墙，已经不管他们，将重心都放在东方明月和东方灿等小辈身上。

东方灿在特殊部门挂职，任务多，待在帝都的时间比待在阳城多，不常回阳城，这几天他就不在阳城。

“云栀，我们现在过去吗？”

“嗯。”

本就是来会会东方啸，他们早就踩好点预定了位置。

戏园比较老派，装修风格也老派，和旧时代的戏园差不多。台子在楼下，台前摆放着很多桌椅座位，二楼也有位置，比楼下的票价贵，相当于VIP位。

楚宁秀订的两张票在二楼。

云栀和她找到位置，隔着矮桌相对坐下。

有人来上茶送点心瓜子。

云栀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楚宁秀面前，一杯给自己，楚宁秀嗑着瓜子观察情况。

扬扬下巴示意端着茶轻抿的云栀往对面看：“云栀，看那边，来了，好像还不是一个人。”

确实不是一个人，除却站在东方老爷子身后的中年男人，还有个年轻女孩在东方老爷子对面落座。女孩面容姣好，身上自带一股清冷的气质，年纪看着和她们差不多。

东方啸已经七十六岁，许是因是异能者，身体又比较健朗，他瞧着只有六十岁上下，看不出快要八十了。

云栀先是打量一会儿东方啸，视线才转向他对面的女孩：“那是……东方明月？”

“不错。”楚宁秀嗑着瓜子，笑了笑，“倒是没想到她会陪东方老爷子来看戏，东方明月这个人是个修炼狂魔，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去修炼的路上，一向不喜欢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每周星期天跟着东方老夫人去参加茶话会，都是东方老夫人强烈要求的。”

收回视线问云栀：“东方明月认识我，我们要躲一躲吗？”

“没有这个必要。”云栀说。

她今天过来就是要会一会东方啸，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

楚宁秀挑挑眉，她其实也只是随口问问，相处这么久，她对云栀的行事方式也大概有了了解，躲躲藏藏就不是云栀的风格。真的要躲，她也不会现在才问云栀，早在看到东方明月的时候就提醒云栀释放出灵域藏身了。

“行，那我们就先坐着好好看戏，等他们发现我们。”

根本不用等，就坐着对面，东方啸和东方明月又都是等级不低的异能者，两人这样打量他们，很快就被他们察觉了。

东方啸和东方明月都抬头朝她们看过来。

东方啸显然不认识她们，但东方明月认识楚宁秀。

看到楚宁秀，东方明月明显有些意外。见她看过来，楚宁秀不闪不避，很是大方地笑着朝她挥手打招呼。

“明月，你认识的人？”

白鸯闭关修炼提升等级，挂名在学校，学习都是请家庭教师上门一对一教学，但白鸯偶尔还是会去学校上两天学。东方明月不同，东方明月从小就立志要争得东方家继承人的位置，时间几乎都放在修炼上，加上她体弱多病，长到十八岁，她从来没有去过学校。

所以此时见她一副认识对面那个女孩的模样，东方啸很是意外。

“认识，楚宁秀。”

“你以前和我提的那个土系异能天赋不低的小姑娘？吴坤的那个关门弟子？”东方啸微微诧异。

盯着楚宁秀打量半晌，小姑娘笑嘻嘻的，应该是个比较活泼的人，可他怎么看，那也只是个普通小姑娘而已，没有任何特别。

东方明月和东方啸提过楚宁秀，只是楚宁秀是小辈，天赋比之东方明月和东方灿都要差些，不似晏宸和霍青梧这种级别的天才，东方啸对她一直不怎么关注。

此时看到楚宁秀……

比起楚宁秀，他反倒觉得坐在楚宁秀对面的女孩更吸睛。

他一把年纪，当然不是因为小姑娘的长相觉得她吸睛，是对方的气质吸睛。她没有刻意流露，却让人很难忽视。

“是她。”

九级异能者的东方啸都忽视不了云栀，更别说得了百分之九十的传承，异能已经达到十级的东方明月。

视线从楚宁秀身上转向云栀。

这个女生是谁？楚宁秀的朋友？长得不错，但绝对没有到令人惊艳的地步，为什么就是让人忽视不了？

“她来阳城做什么？来找你的？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关系不错？”

东方明月神色淡淡：“是啊，我们关系不错，是好朋友。”一字一顿，“我们是好朋友，她来阳城，怎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呢？”

“许是不想打扰你修炼？”

“应该是吧。”略带冷笑。

“明月，要过去打声招呼吗？你从小身体不好，不能像其他同龄人那样去学校上学，没有什么同龄朋友，除了白家那个白鸯，也就吴坤的这个弟子和你有点交情。”

说到这里，东方啸微微拧眉：“白家那个白鸯……是个不成器的，得罪什么人不好，偏要去得罪晏家那小子，以为晏家那小子真是个多么和善的人？晏擎的孙子，能有多和善？表面无害，实则连我都对他颇有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