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街42号,桌子上放着安见才送来的工装、工作证,工作证上还不像后世那么严谨有照片,这会儿只有名字等。
江明月,编号:T04,这就是她的警号了,但怎么才是04?扫了眼后面的工种,便也明白了。
她的工作不需要穿警服,甘所让送来,应该是备着有些场合需要穿,江明月随手收进空间,唯独揣上工作证。
从现在开始,她也是一名光荣的工作者了。
头一桩事,她的任务是去见袁青青。
南所三天前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揭示袁青青八年前毒死婆婆姚秋,每天像这种举报信不在少数,粗略一打听九成是假,不过是恨对方,有的仅仅是起过口角就被人暗地里扣一口锅,他们见惯不怪。
但这封信往下一查,姚秋八年前失踪,当年来所上报案的还是这位儿媳,甘所以他多年办案的直觉,这信多半是真。
但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也不能把袁青青当嫌疑人带来审问。
只能先把举报人找出来。
这封信是从邮局过来,安见按照信封上的邮戳找到那家邮政。
安平巷邮政的小伍跟他们非常熟了,工作表上他当日正好值班,第一个就叫来问话,他记性好,正好记得当时有这么一位寄信人。
安见:“会画像吗?”
小伍憨憨一笑:“我试试,小时候跟我爸学过一点。”
小伍随手拿过桌上的铅笔,“唰唰唰”寥寥几笔就把他所见勾画出来。
安见:这叫一点?
画上是个女子,纱巾包裹了半张脸,但还是看得出对方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纱巾被风撩起一角,露出脸上的纱布。
这?
“还有别的吗?”
小伍为难了,“安队,每天寄信取邮包的那么多,我真没注意更多了。”他还能记住这些已经顶天了好么?
安见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行,如果还想起什么,随时告诉我们。”
“会的会的。”
纱布?
安见又凭着纱布这个线索,走访了南溪城的三家医院,竟也把人扒出来了。
江珍珠被带来南所问话,她非常配合,并且把早就准备好的证据上交。
这?但这些也不能逮人啊!
江明月大概能猜到,那些证据应该是她求背后的靠山而来,而江珍珠朝袁青青下手的原因也好猜,她跟郑红莲反目。
你敢睡我男人,我就整你全家。
就算郑红莲跟家里人关系不好,那也是血亲,总有痛的时候。
江明月偶尔也在琢磨这个“福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眼下,她的任务是见袁青青,找出姚秋的陈年旧尸。
江明月进空间把自行车带出来,同时带出来的还有闪电,它在青山村出现过,虽然只在江北阳和杨老三嘴里出现过“大白狗”,那也是行凶的大白狗,万一有人联系上大白就不妙了,还好这个问题已经解决。
任何烦恼到燕瑾之面前都不是问题,综合各种数据,给闪电配制了一瓶植物性防水染黑剂。
所以,如今闪电也叫“大黑”。
“呜~”闪电抗议,但无良主人视而不见,他想跑去大山了,可一想到香喷喷的松毛烤鸡,闪电又退回来,算了,为了吃,他忍了!这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江明月心里思索着事,也就顾不上安抚闪电的情绪。
交代了一番:“以后你守家,安见找来会带封信,说明事由,你得替我招待,干好了当天额外加一只松毛烤鸡。”
“嗷!”:我知道了!快去快去!
闪电欢快的赶人,江明月骑上自行车走人。
但这一趟并不顺利,袁青青的单位,说她家里有事,请假三天,今天是第一天。
那就意味着未来两天袁青青都不会出现在单位。
单位堵人这个办法不行。
江明月跟守门的大爷聊起了天,老大爷有些驼背,脾气很好,江明月对他很有好感,从绿挎包里摸出一把大白兔给大爷:“大爷甜甜嘴。”
大爷一看,眼睛都亮了,嘴上客气的拒绝,手已经扒拉进自己口袋了。
江明月很喜欢这样实在的老大爷。
趁机问了几个问题。
“这是个孝顺的,只要有余钱,总会在我们厂食堂给婆婆打个肉菜带回去。”
“那她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那是自然。”
“有和她关系很好的同事吗?”
“自然是有的。丁芬,你过来。”正好有个女同事从旁边过,老大爷抬手叫住。
被叫做丁芬的女人,五十岁上下的样子,头发也有些花白,但精神气看着不错,红光满面的。
“啥事,姜大爷?”
原来醒姜啊!
姜大爷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这位叫做丁芬的女人便把视线移到江明月身上,她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胡乱扫,倒是让江明月有几分好感。
“这位小同志有什么事吗?”
“能借一步说话吗?”
丁芬思索了下,爽快的答应。
“阿姨,你觉得袁青青这个人怎么样?”
丁芬显然没想到小同志出口就是炸雷,当即愣了下,但也只是一瞬。
旋即眼里闪过厌恶:“小同志,我不知道你为何找我打听她,对于这个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太想配合啊,但寥寥话语也能感受到丁芬对袁青青的排斥,这就奇怪了。
莫非这位丁芬有两副面孔?当着厂里同事一张,对不相干的人又是一张?
江明月索性掏出还没焐热的小本本,女人一看……旋即歉然的表示可以配合。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说。我和袁青青关系从前是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连工作都在一起,我和她翻脸是在……我算算,大概是十年前,有一次我突袭她家,想给她个惊喜,不想撞见她虐/待婆婆,大多数人不知道,袁青青的婆婆是个聋哑人,整日在家做饭打扫卫生,她那样出去也找不到工作。
我也是那天后才知道她婆婆有残疾,袁青青结婚后很少邀请我去她家,偶尔邀请去,我也从未见过那位婆婆,所以并不知道她婆婆是那么一种情况。”
“郑刚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郑刚是个大孝子,把母亲从大山里带出来,就是想在身边孝顺,不想母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人欺负。男人毕竟粗心,袁青青又会演,你想,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都不知道她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