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雀开始第十六章:全员出动
鱼皮坤下意识就要掏枪,可张霄哪里会给他再次开枪的机会,右脚吃力,左手勐地一掰车门,右手小臂尚未恢复,张霄直接屈肘前顶,整个上半身闯进了驾驶室,像是炮弹一般径直撞到鱼皮坤身前。
鱼皮坤好歹也是三德彩加身,眼见自己拔枪不成,反应十分迅速的转身甩臂,硬着头皮用肩膀去硬抗张霄这一记冲肘,力量属性翻倍的鱼皮坤哪怕在狭小空间内,也有着极为强劲的爆发力,张霄这匆忙一击竟然被他挡了下来。
但鱼皮坤显然并不好受,肩膀像是被大象踩踏了似的,他清晰的感觉到张霄的力道似乎比他还要大上几分,心中终于明白为何麻袋都不是他一招之敌。
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张霄的真实身份,按道理来说,双花红棍理应是战绩彪炳的红棍,在积累到一定的江湖地位之后,再拜关公,然后龙头手持美髯笔为其添彩,才能由三德彩变成四季彩。
出来混的,不管是自家兄弟还是对家仇人,鱼皮坤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三个社团的红棍加起来也就这么多数,没理由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煞神他不清楚。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海蛇心里面也有和鱼皮坤一模一样的疑惑,但他到底是早就见识过张霄本事的人,比鱼皮坤反应的更快些,眼见鱼皮坤抗了张霄一记,立马就伸手去掏他腰间的手枪。
张霄贴身之后并没有拉开距离再进攻,反而是像头蛮不讲理的下山虎,整个人借着身体下沉的重力,直接朝着鱼皮坤身上压去。
鱼皮坤身上除了手枪之外并没有诸如匕首之类的短兵器,张霄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靠着八极拳强行压制,狭小的前排空间一下子挤进来三个人,鱼皮坤不得不朝着海蛇一边倾斜而去。
相较于身形瘦弱的海蛇来说,鱼皮坤就要臃肿得多,此时他被挤得脸上横肉抖得像是波浪,衬衣皱皱巴巴露出了肥肚,一只手抵住档把,另一只手则朝着张霄直捶而去。
纵使两人之间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但张霄仍旧在鱼皮坤的拳头接近自己胸膛之前伸掌截住,正想改掌为爪将其手腕锁住,却被鱼皮坤拼命挣扎挣脱,于是干脆顺着他抽回的手臂捶了回去。
鱼皮坤能从合兴社出来自己开山头,也是身经百战的红棍,出于身体本能就想要去曲臂格挡,哪想到张霄的力量和他不相上下,但在这狭窄空间里的劲力却比他大了不止一筹!
彭——!
连带着鱼皮坤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脸上,鱼皮坤吃痛之下撑住档把的手没了劲一松,身子止不住的后仰,身后刚刚摸到枪的海蛇也受到牵连,被鱼皮坤肥硕的后背一撞,又远离了手枪几分。
张霄弓起身子,背都要触到车顶,终于是腾出了些空间,就像是一张拉满了弦的硬木长弓,右脚屈膝,宛如搭在弦上的长箭,腰背一齐整力,鱼皮坤根本来不及反应,张霄的膝盖已然带着雷霆之势砸在他的肚皮上。
就算是耐力属性翻倍的炮仔强腹部硬挨张霄的这记膝跪,估计也要痛不欲生,鱼皮坤的脸上像是被扳手拧过一般皱在一起,肚子上的肥肉和脂肪虽然起到了很好地缓冲作用,但相较于张霄势大力沉的攻击来说效果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五脏六腑就像是被丢进了绞肉机,鱼皮坤晚上吃的东星斑涌到了喉咙口,鼻子里挤出两道形状恶心的清涕,连泪花都止不住的流出眼角。
然而他正准备张口呕吐的时候,张霄便眼疾手快的朝着已经失去抵抗力的鱼皮坤一记摆拳,正中嘴角,把他猪头打的一偏,脑袋朝着后排疯狂的喷吐着夹杂着血液的污秽。
轿车像是承了波浪的船一般摇晃,笔直的灯柱也纷乱如错雨,张霄把鱼皮坤打偏的同时,海蛇顿感压力一松,于是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手枪,感受着手中冰冷的金属触感,海蛇像是蹦极的心终于踏实了些。
话说,,,.. 版。】
“挑那星!我看你死不死!”
眼睛和嘴巴里的恶毒同时迸发,海蛇已经把枪口对准了张霄额头,他可没有关键时候废话的陋习,这句口头禅脱口而出的瞬间,手指已然扣动了扳机!
砰——!
刺鼻的硝烟在沉闷的车内无处逸散,呛得海蛇鼻尖痒痒,可他根本无心去管身体上的异样,浑身上下冷的就是像是腊月天站在结冰的河上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他预料之中血花飞溅脑浆迸射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子弹穿透了车窗,破碎的玻璃碴划破了张霄的右脸,由浅到深汇成一条血线。
海蛇根本没有看清楚张霄是怎么躲过这一枪的,惊惧之下,颤抖的手毫不犹豫的想要再次开枪。
但张霄怎么会给他机会。
拳出如龙,快的像是带出了一串残影,海蛇的手指都还未扳动,这一拳已经像是闪电一般打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被打偏的手枪终于射出了子弹,斜下的子弹钻进了奄奄一息的鱼皮坤的身体里,带走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纵使海蛇手骨尽碎,但仍旧是紧握着他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的手枪,哪怕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扣动扳机。
“既然你这么喜欢手枪。”
张霄一把抓住了海蛇握枪的手,硬生生将其掰转回去,把手枪对准了海蛇。
海蛇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除了恐惧再无他物,或许是死到临头,知道无法改变,海蛇心里突然生起了一股子戾气。
“挑那...唔”
彭——
话还没说完,手枪已然砸破了他的嘴唇,枪管堵住嘴。
“真你妈没素质。”
......
接连四声枪响在车后响起,黄毛吓得差点尿裤子,他不住的望着后视镜,可都逆着光,根本看不清楚。
他一度想过趁乱逃跑,可不知为何一想起张霄的模样,就有些双腿发软,他知道这跟自己在马栏找三个小姐包夜出来的腿软不一样,这是害怕自己小命不保的无力感和恐惧感使然。
“关公保佑,虽然我是你未过门的弟子,但你看在都是江湖混的面子上,就保佑我这一次。”
“我以后不管是拜山头还是扎职,一定比别人多三炷香。”
正当黄毛低头闭眼诚心祈祷的时候,车门忽然被拉开,吓得他一个哆嗦就准备朝着方向盘下面滑跪。
“跪着开车?你以为还是清朝?”
虽然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黄毛听出来是张霄的声音,心中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他还以为是海蛇或者后面来的车队解决完张霄过后来找他的麻烦。
“大老,你受伤啦?”
张霄脸上两道伤口,一处是子弹擦伤,还有一处是玻璃碎片划伤,不过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任何影响。
并没有回答黄毛的问题,张霄揉了揉被荣山敲打的手臂,看着路上抛锚的十来辆车,对着黄毛说道:“你同我一起去替她们解绑。”
......
“做咩?我们还在观塘警司呀,刚抓了一个主动认罪的古惑仔,草鞋身份啦。”
交接手续办完,两位o记的警察正在和查叔握手准备离开,就接到了电话。
“呐,局里有其他人也?”
似乎电话那头说的消息让他极为震惊,脚下一顿,两眼瞪得老大,“都出动了?”
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紧贴耳朵仔仔细细听了约莫一分钟,这才放下电话,对着身边的同事说道:“赶紧出车啦,盯梢合兴社太子的同事来报,九龙塘别墅山路上有社团持枪对射啊。”
“这个嫌疑人暂时先关在你们这里,有时间啦,结束后我们再来。”
低头抽烟的查叔也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他交班的时间到了,准备回家休息,之后管他们什么时候来接人都和他没有太大关系。
正准备去更换衣服,却鬼使神差的忍不住问了一句,“哪里的社团?”
“都是合兴社自己人,看车牌应该是长兴、忠兴和胜兴的几个大老,也不知道是窝里斗还是其他两家买凶杀人啦。”
说着,又啐了一句,“妈的,好好的湾仔不呆,要到穷乡僻壤来,到头来还要我们去扫尾。”
旁边的警察也气不过的摇头,“最可恶的,我们还要保护合兴社太子,要是真的死在了九龙塘,整个香江都要被合兴社龙头闹个底朝天。”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查叔挥手示意离开,根本没注意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立在原地的查叔。
长兴社大老的车出现在了九龙塘?那只身前往长福酒楼的张霄岂不是凶多吉少...
查叔足足站了有三分钟,直到一阵夜风吹过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却发现空空如也,只好咂吧咂吧嘴。
像是自嘲似的耸了耸肩,“我能怎么办呢?他吉人自有天相咯。”
正当查叔准备去更衣室换衣服回家时,却突然发现值班的同事匆匆忙忙的朝着大厅跑来,看见查叔后皱着眉一招手。
“查叔,幸好你还未归家,有紧急任务!”
查叔眼睛一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开口询问:“九龙塘?”
“是啦,你怎么知道是九龙塘?o记人手不够,请求我们支援,这次阵仗太大,所有人都要去。”
“对了,警长让我跟你说一声,你在局里等他,他从家里赶来,说你开车最合他意,要搭你的车。”
查叔一愣,警长以前可一直嫌他开车开的慢,怎么今天突然变了性子?
难道...
没让查叔等多久,警长挺着个大腹便便就从自己的私家车里面挤了下来,领口的扣子都没系上,脸上堆叠的肥肉明摆着把不爽两个字写在上面。
“喂,都差人提前话你我要搭你车,不在停车场打燃发动机等着,站在那边吹风?”
警长满脸不耐烦,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动作快点,耽误事情你承担的起责任?”
查叔虚了虚眼睛,终于还是驼着背走了过去,“阿sir,今天怎么有心坐我的车?”
关上车门,熟练点火,副驾上还有瘸腿炳蹭在车门上的血迹,警长的白衬衣被撑得鼓鼓囊囊,瘸腿炳坐的晃荡的车椅却只能勉强容纳下他的两瓣屁股。
“什么味道?你拿公车去卖猪肉啦?”
“阿sir,刚巡逻回来,抓的有...”
查叔话语还未落,就看见警长像是受惊一般勐地一甩身子,整个车都被他搞得晃动。
“挑!你他妈收队不洗车的?我新买的皮尔·卡丹,从法国空运回来的,你知唔知多少钱?!”
警长一只手扯着袖子上沾染的已经有些发黑的血迹,拧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查叔。
“要八千块啊!”
查叔努力把着方向盘,免得被警长的动作影响到了汽车运行,双手不知是因为太过用力还是警长的话,指甲都嵌进了橡胶皮套里。
似乎觉得和查叔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警长气的打开了窗户,“算了,跟你没什么好计较的。”
被夜风一吹,似乎气消了些,警长满脸厌烦的回过头来,准备说正事。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吧?”
查叔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九龙塘。”
“那你知唔知我们为什么要去九龙塘?”
“社团枪斗哇,我听o记的人说过了。”
“你也知社团枪斗,我告诉你,这次是观塘周围三大社团大老都在啊,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
查叔耸了耸肩,“长官,这是o记的事,我们只是去帮忙,和我们关系不是特别大吧?”
一听查叔的话,警长刚消下去的火又腾腾冒了起来。
“和我关系不大,但和你关系大了!”
“你今天带着的人,那个新来的菜鸟,他人在哪里?”
查叔早就准备好了措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哦,他第一天上班,我让他早些回家啦。”
警长冷哼一声,一掌拍到前面的中控台上,“回家?他住在长福酒楼?”
见警长知道真相,查叔一时语塞,干脆闭上了嘴巴。
“你也是警局老人了,马上要退休回家养老,安安稳稳过完这些天不好吗?”
“长兴社在观塘不是一天两天,是,他们是欺压普通人,但那都是些挤在屋邨里连字都识不得几个的烂仔。”警长毫不掩饰自己高傲神情,“但你身上穿着这身皮,只要不主动招惹,他们几时敢动你?”
“现在好,今天观塘大乱,你抓的人还关在警局,后面要是顺藤摸瓜找到你头上,别说是你,你的家人都要遭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