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雀开始第二十三章：香江之底

关键时候露了怯，刀仔这一刺注定永远不会落下，只见他身形突然一滞，原本俯冲下压的身子也勐地拔了起来，细密的汗珠瞬间布满了他的光头。

“这么好的机会！”太子眼见着刀仔能重创张霄，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可旋即刀仔的收刀却让他有些不满，于是都囔着，满眼都是可惜神色。

“你给我闭嘴！”

蒋铮的脸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紧拧的眉头充满了担忧神色，对于惹下了这弥天大祸的儿子当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张霄这一脚落了空，但也逼得刀仔匕首回拉，保住了自己的右腿，于是接着左脚扫空的余力，一个拧身便站了起来。

刀仔虽然不敢以命换命，但他仍旧占据优势，眼看着张霄重新站定，右脚便再次迈出，锋锐无比的刀尖在他手里吞吐，就像是毒牙一般致命。

这下刀仔并没有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攻击意图，而是想要近了张霄身前再灵活应变，不追求一击必杀的要害位置，只要能伤到张霄，就算得手。

但这种少了目的性的攻击显然降低了许多威胁程度，在张霄眼中，原本凌厉的匕首顿时减弱了几分气焰，破绽也变多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张霄不客气！

迎着刀仔的匕首撞了过去，张霄双眼里哪有半点迟疑，长久以往练习八极拳养的一身匪气此时派上了用场，别说是刀尖，就算是枪口也没有任何好害怕的，这股子气存于心中，天下之大处处可去得！

见张霄主动迎过来，刀仔心中一喜，手中匕首似乎变快了几分，一个挑刀，瞄准张霄的咽喉要害就刺了过去。然而这中途变招落在张霄眼里，便不再是不可破解，左手快如闪电，几乎是在刀仔接近的瞬间便已经攀上了他握刀的手腕，

反握之下的匕首能够有效延长攻击距离，但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握力没有正握来的大，此时此刻刀仔手上吃力，差点就要松手，但他心里面知道自己一旦被张霄掣肘，唯一一点优势也会烟消云散。

刀仔咬着牙，感受着手腕上像是被烙红的铁钳死死咬住一般疼痛，眉毛顿时拧成了一团，左手被这股疼痛催的变快了几分，顺手就要去接自己手中的匕首。

但这一切都看在张霄眼里，右拳快的拉出了一道残影，他并没有再去夺刀，而是直接了当的冲着他的肋下而去。

刀仔眼角余光瞥见，只好又放弃了换手的打算，身子一拧，堪堪贴着张霄的拳头闪了过去，侧身的同时，刀仔右脚顺势朝着张霄下阴踢去，反守为攻，想要打张霄一个措手不及。

一直以来展现着超乎常人的匕首功底的刀仔一身近打功夫也极为不俗，这一脚又快又准，几乎是抬脚的瞬间便已经快要抵到张霄的腹部。

然而张霄似乎并没有躲闪的打算，整个人让也不让，腹肌崩成一整块，想要借此抵消部分力道。

张霄早在之前的试探之中便看出来了刀仔并没有以命换命的打算和胆气，于是打法更加偏激。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跟你换！

刀仔的脚底不偏不倚的正好印在张霄的小腹左侧，就像是被铁棍狠狠的捣了一下，张霄五脏六腑宛如移位，疼痛之感就像是涨潮一般疯狂涌来，但张霄对于痛感无动于衷，眼神清冽的就像是这一脚没有踢在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刀仔惊的头脑一片空白，他从张霄眼里没有看到一丁点痛苦神色，而是滔天戾气。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疯仔一直在喊疯子！

他说的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张霄！

硬挨了一记勐踹，张霄长吸了一口气，借着刀仔的劲力使劲一扯他握刀的右手，刀仔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张霄带的朝前连续踏了几步。

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刀仔一时之间全然陷入了张霄的节奏之中。

强忍着腹部的不适，张霄竟然把匕首刀尖朝着自己怀里面拉扯，刀仔先是惊愕，旋即大喜，于是顺着张霄的方向便递出了匕首。

他似乎已经感受到锋利的刀尖划破张霄皮肉，贯穿张霄内脏的奇妙触觉。

但事情并不像刀仔预料的那般顺利。张霄勐地一踏脚，腰身扭转之间，竟然堪堪错着刀仔的匕首朝着身左侧了过去，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刀仔根本没想到吃了他一脚的张霄还有余力做出如此反常的动作。

刀仔也不是吃素的，手腕强忍着痛转动，刀尖毫无阻塞的直接划破了张霄胸口！

军绿色的制服瞬间开了一大条口子，鲜血顺着二十厘米长的刀口迸溅而出。

滚烫的血液似乎溅到了张霄眼中，只见他鼻头擤气，右手握拳如铁，从左手小臂上方裹挟着雷霆之势狠狠的朝着刀仔右手手肘砸去。

刀仔此刻察觉到不妙，想要抽手，但用挨了一刀为代价换来这个机会的张霄哪里会这般轻易脱手？左手死死钳住刀仔，任凭其起劲，浑然不动如山。

呼啸右拳像是抡足了劲的大摆锤，用力之下，连伤口又裂开了几厘米，刀仔就像是预料到自己的惨烈下场，于是像条脱水的鱼一般拼命挣扎起来，双花红棍的濒死反抗，就连张霄也没办法锁死。

刀仔终于是退了半步，但张霄的拳头已然落下，原本是砸在刀仔手肘上的一拳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闷响如雷，声势惊人！

整个右手如遭雷霁，刀仔目眦欲裂，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候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了一丝，此时他的手臂绝对会反方向被折断。

他再也握不住手中匕首，泛着寒光的短匕垂直掉落。

张霄眼疾手快，右拳落下紧接着便是右肘送上，仍旧是撞在了刀仔肩膀，这一肘并不是为了杀伤，而是为了避退刀仔。

连番打击之下，刀仔哪里还站的住脚，几乎是张霄出肘的瞬间，刀仔便连续几个趔趄，差点绊倒。

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脚下，而是死死盯着即将落地的匕首，嘴中焦急大喊。

“刀！”

已然蹲身下潜，刀尖刚刚触到地板，张霄便一把抄起，右手正握，横陈眼前。

“刀？我来教你玩刀！”

虽然并没有系统学习过匕首用法，但触类旁通，张霄手中的匕首不如刀仔那般吞吐锋芒，正握之下更像是拳头的延伸，让原本势大力沉的拳头多了几分锋芒毕露的锐意。

刀仔眼看着匕首落入了张霄手中，心中顿时冰冷，此时局面翻转，他哪里还有半点和张霄继续比拼的心思，于是想也不想便撤身后逃。

张霄正欲追赶，却被突如其来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阿sir，手下留情啊。”

张霄抬眼一看，正是蒋铮。

原来蒋铮眼看着刀仔不敌，他要是再不管的话，估计不到三秒，刀仔就要死在张霄刀下，于是再顾不得其他，赶忙站了出来。

张霄双眼冒着火，一看是蒋铮，听也不听他的话，挥舞的匕首直接朝着他喉管挥舞而去。

“这局我认你赢，你要的人我全都给你。”蒋铮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连连后退，满脸笑意的朝着张霄说道。

“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好咩？”

满堂彩增幅之下，蒋铮想要躲避，就算是张霄一时半而会也拿蒋铮没有什么办法，于是停下脚步来，看着一脸和善的蒋铮，张霄趁机多喘了几口气。

“好啊，难得龙头发话，那请你把太子抓的人都送回去。”

张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伤口，在张霄的控制之下，匕首并没有划多深，约莫只有不到半厘米，但血却是止不住的往外淌。

“有问题，阿冰，送人。”

蒋铮见张霄答话，立马喜笑颜开，于是赶忙吩咐自己儿子送人离开。太子虽然不情愿，但张霄早已经让他吓破了胆，现在自己父亲发话，哪里还敢扭捏，立马咽了一口口水，点点头朝后走去。

“你伤口流血啊，我让医生替你包扎。”

见张霄无动于衷，蒋铮顿了顿，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我不知你和阿冰抓来的人什么关系，但今天晚上已经闹得够大，她们也没有什么事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在香江横行霸道惯了的合兴社竟然有一天也会服软，这些话就算传出去，也没人相信会是从蒋铮口中说出的。

“我可以不计较观塘地盘，也不计较尤劲聪和疯仔。”

蒋铮双眼神采奕奕的盯着张霄，“你这身衣服，一个月能搵几多钱？不如跟着我，整个香江没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张霄摇了摇头，腹部的伤口此时已然闭合，在他超出常人的恢复力下止住了血。

“钱你看不上？”蒋铮哈哈大笑，张霄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对，要是你们看得上钱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啦。”

“那我同你讲，要是我能让你拥有的力量翻倍，远远超过现在的你，你心动吗？”

蒋铮说着，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一根造型狰狞的龙角，那根龙角用黑墨绘成，生动的一点也不像是纹身，似乎随着蒋铮的心跳，在抽动的皮肤上仿佛活了过来，随时都能挣脱束缚，一跃而起。

“这就是香江之底人人都向往的力量！”

蒋铮再解一颗，硕大的龙头占据了他整个胸膛，龙须好像飘荡在空中一般栩栩如生，龙牙更是比张霄手中的匕首还要锋利，龙嘴中似乎有血色，煞气滔天。

而龙头最为醒目的地方，正是那两颗晶莹剔透的眼睛！

画龙点睛，正是这浓墨重彩的的一笔，才让蒋铮身上的满堂彩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就像是两道漩涡一般，张霄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其吸引过去，不过一声清脆的雀啼立马打断了这种状态。

张霄眉头一皱，再看向龙眼之时，眼中凶戾全然压盖了纹身的邪性。

“怎么样？双花红棍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要是加入我合兴社，以你的本事完全足够直接纹上四季彩。”

蒋铮说着，眼睛都亮了起来。

“而这并不是结束，再过三年，我举荐你当合兴社下任龙头，到时候满堂彩加身，整个香江都是的你！”

对一个可以说得上是死敌的人允以重诺，蒋铮也是被当前的局势逼到没有办法。

新记就像是扑不灭的火苗一般越烧越旺，原本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发展，然而观塘插旗一事则全然暴露了他们的野心。

不想再等，也不屑于再去顾及另外两家的感受。

换句话说，新记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东英社虽然没有新记这般势头正旺，但仍旧是稳中向前，就像是磨牙砺爪的老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致命。

唯独合兴社就像是日落西山，不仅后辈青黄不接，就连老一辈的人也被张霄打击严重。

若是再不抓住这个机会，合兴社将会不可逆转的迅速崩塌。

他蒋铮可不想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自己手中走向灭亡。

“怎么样？你有没有考虑？”

似乎是休息够了，张霄缓缓抬头，看着阴沉着脸走过来的太子，开口问道：“人送走了吗？”

“你放心，既然答应你了，我们合兴社又不是屋邨的烂仔，绝对不会耍小手段。”蒋铮替太子回答，“这些人不仅安全送回家，每个人还补偿十万块，就当是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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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别墅外的汽车启动，张霄点了点头。

“之前狼头辉也给我开过条件，我当时说了两件事。”

张霄双脚微微岔开，沉肩坠肘，浑身肌肉松弛，蓄势待发。

“第一件，把人交出来。”

“这件事你做到了。”张霄看向蒋铮，毫不掩饰眼中的嚣张意味。

“不过第二件事狼头辉没有应下来。”

见张霄这番动作，蒋铮脸上的笑容凝固下来，但仍旧怀着些许期冀，“说不定我也能做到。”

张霄嘴角一咧，缓缓开口。

“我要合兴社的海底书，你给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