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者——孙颜,已死亡。】
血腥而又致命,参与者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迫走上帷幕前的舞台,要么继续表演死亡之舞,要么被剪断牵线掉到地上,砰然炸裂成一地的碎片。
“真有意思。”宇辰微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像被聚光灯映照一样,反倒享受起这场舞台来。
噔噔噔——
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正是宇辰来时的方向,洗手间出门便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头朝向他所在的大厅,另一头则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也终于是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只不过······状况似乎不太好。
闯进来的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的头上豁着大口,虽然勉强止住了血,但仍有血液不时嘀嗒落到地上,搀扶他的人虽显狼狈,状况却是好上不少,眼睛里还透着一丝亢奋。
值得注意的是,受伤那人的手里还捧着一台小机器,有点像是咖啡机,而另外一人也拿着一件袖珍盒子,或许这就是他们的代价品。
这两人进来后看到一旁的宇辰,眼里先是闪过警惕与诧异,接着马上转变为极度的愕然。
只见宇辰这厮,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吧椅上,擦拭着手里的酒杯,甚至骚包的对着哈了口气,见得二位来客惊讶的看着他,方才缓缓的笑道:
“两位客人,要来喝点什么吗?”
在他们愣神的瞬间,宇辰也是立即回想起短信里的信息,眼前这两人,应该便是林浩和谢余了。
林浩,身材高大沉默寡言,在水中投入剧毒物,谈笑间将朝夕相处的朋友毒死。
最后一人——谢余,处事圆滑善于伪装,杀人后用活性炭掩盖异味,之后在夜店兼职为生。
谢余回过神来,无视了宇辰骚包的表演,露出善意的笑容说道:
“宇兄,你应该也看到了那条短信吧,杀害孙颜的凶手就是那个马倔,他见人就杀,你看林浩头上的伤势,就是被他给打的。”
似乎是听到谢余的话,捂着伤口的林浩也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这么一个疯子换谁都不想对付,单独行动很难和他抗衡,宇兄不妨考虑和我们一起合作?”
谢余一边搀扶着林浩,一边热切的看着宇辰,眼中露出几分诚恳。
见得宇辰一直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谢余便适时的话锋一转:
“当然,若是宇兄另有难处,我们也尊重你的意愿,只是有孙颜的前车之鉴,希望我们不要起冲突,反倒给了马倔坐收渔利的机会。”
“哎呀,谢兄哪里的话。”宇辰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热情的表情,眉飞色舞的接着说道:
“我单独行动也有危险,和你们一起合作还能相互照应一下,之后还得麻烦二位多多照顾。”
合力将林浩扶到沙发上后,谢余便顺势说起先前的经历,他是在半路遇到林浩的,当时林浩已经负伤,才刚刚狼狈地逃过马倔的追杀,两人交流后决定暂时合作,于是谢余便搀扶着他,沿着走廊一路跑,跑到这里遇上了宇辰。
见谢余没有交代起更多的信息,尤其是手里小盒子的来历,宇辰也没有多问,缓缓说起自己的经历,只是略过了镜中鬼瞳的部分。
林浩缓了口气,叹道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刚开始时就遇到了马倔,当时马倔已经双眼血红,发现了他之后,肌肉鼓胀着便举起锤子向他冲来,头上的伤也是在逃跑的时候挨的,所幸捡回了一条命。
“宇兄,听你所说,吧台里连一瓶酒都没有吗?”
得到宇辰肯定答复后,谢余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和失望,而后似是随意的将话题移到客厅的那道大门上,听到宇辰说他也没有进去过后,便说道:
“现在也是闲着,既然里面情况不明,林浩也需要休息,不如由我打头阵进去查看,麻烦宇兄在外面帮忙照看林浩,不知如何?”
不得不说,听到这番话后,林浩眼中也带上一丝感激,而且话里软中带硬,令得宇辰不好拒绝,去了反而是置林浩于不顾,不去便要承下谢余孤身冒险的情。
但宇辰心知,更大的危险其实是在外面,于是略一思索后笑道:
“谢余,我总觉得这房间阴森危险,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人进去。”
“况且林浩的伤也止住了血,我不懂照顾,反而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不如由我们两个人,一起进去打个头阵?”
林浩也顺势应道:“是啊谢余,你不用多管我的。”
谢余脸色平静,谁也没能在上面看到任何情绪,眨眼间便面露感激的说:
“这样也好,那便麻烦宇兄了。”
随后两人便在林浩的目光下,缓缓推开了客厅对面的那道大门,吱呀的刺耳声激荡着腥气,在空气中泛起阴冷的涟漪。
两个家伙在门口对视了一眼,互相谦让一番后携手步入黑暗,而后大门在林浩愕然的目光下,自行重重地关闭。
砰——
宇辰回头试着开门,门把果不其然地纹丝不动,看来不破解这房间里的玄机,是没别的办法出去了。
宇辰和谢余在黑暗中对视,没有交流便默契的分头行动,各自探索起这个房间。
这里是被昏暗拥抱的空间,阴冷亲吻着脸庞,寒意抚摸着脊背,伴着无声的呢喃。
虽然光线黯淡,待得逐渐适应黑暗后,宇辰也能勉强看清这里的状况。
这应该是一间卧室,装饰典雅别致,图式花纹繁复,颇为华美不凡,最为瞩目的是那张大床,薄如蝉翼的床幔笼罩而下,似是轻抚起床,四方床脚透若琥珀,润如美玉。
这本是令人赞叹的一副奇景,但宇辰越是观察,就越是感到诧异,因为这房间里有太多违反常理,或者说是诡异恐怖的元素。
比如那张床上,枕头像被啃咬撕碎了一般,里絮散落得满床都是,却无一片溅落地面,更为瘆人的是,床头部分还摆着一只流着血泪的洋娃娃,她似是哭泣着,枕在棉絮上悄然睡着。
一端固定在墙上,呈放射状笼罩而下的床幔,则似一头散布的秀发,而钉在墙体上的半圆框架,则更像是一道发箍,将那流泻的长发微微收拢,但看起来反倒更显阴森可怖。
就如同把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的头颅,砍下钉在墙上一样,美得诡异。
宇辰没有动那张床,而是先到那床头柜里细致的搜索,没过多久便找到了一张相框。
那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左边父亲的头被粗暴的剪下,年幼的女儿呆呆的站在中间,小眼睛流露出茫然,而旁边的母亲正蹲下身,微笑着闭起双眼,亲昵的蹭着女孩的小脸,眼里透着疼爱。
等等,眼里透着疼爱?
母亲的头僵硬的转过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