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对,御医!还有……二百禁军,全在……洛城……”
皇帝说着,吃力地抬手抓住李信的袖子,道:“快……快去洛城!”
“洛城?有点远啊,六天时间正常来回骑马都不够,必须快马加鞭,中途换乘才行。”
李信皱眉。
洛城是位于七侠镇西南方向的大城。
那女神捕铁飞花,之前就是在那边办事的。
皇帝居然把二百禁军和御医都留在那儿,心也太大了吧。
还是说,身边有几个特别强的高手,令他很放心?
想到此,李信直接问了出来:“皇上,您来七侠镇就没多带几个高手陪同吗?”
皇帝摇摇头,失望道:“我带了……四大密探,哪知道连些许刺客,都拦不住……”
“若他们还有人生还,你可在显眼处,留下记号……”
“他们看到,会来找朕的……”
四大密探?
保龙一族,恭喜发财。
李信瞬间想到这個,嘴上追问道:“什么记号?”
皇帝道:“你拿纸笔来。”
李信假装离开两步,立刻从空间里取出纸笔,返身交给他。
事关自身性命,皇帝强撑着精神,认真把一个特殊符号画出。
并告知李信,这符号只有他本身和大内密探知道,且看似很不起眼,任何外人都不会注意到的。
“皇上,这记号我会画在宅子外墙,还有我开的怡红楼外面,能不能等到大内密探,就看运气了。”
“另外我也会找可靠之人,帮您传话去洛城,不过空口无凭,还需您给出一件足够证明的信物才可以。”
李信觉得禁军在洛城的情报,贾家一定是知道的。
从七侠镇前往洛城的路上,必然危机重重。
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安然前去的。
何况他还没学会骑马呢。
他现在能想到的可靠之人,就只有白展堂和雷力。
而前者轻功高强,比后者更加适合。
硬要托付给雷力去的话,实际危险,可能不比拥有玉坠能力的李信自己要低。
“信物……有,在我身上的东西,你全、全拿走……”
皇帝这种时候,哪还会真的纠结于给一件两件信物,他恨不得把自己扒光了,东西全部当成信物,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他也没力气自己拿东西出来,而是示意李信来拿。
“请恕小民失礼了。”
李信胆子也大,直接伸手在皇帝身上摸索起来,还往衣服里面掏。
一身原味衣服,李信并不想真的扒下来当信物。
因此他得到的东西,都是身上的小物件。
皇帝私印一个,龙形玉佩一块,黄色手绢一方,精美香囊一只,粉色肚兜一件。
共有五样东西,李信认为能当作信物的,应该只有前两样。
手绢和香囊就很不好说,估计只有皇帝最亲近的内臣才能认出来。
“皇上,肚兜就给您留下了,另外四件东西我全拿走。”
“您安心在此休息,为您医治的包大娘,她还不知道您的身份,您自己决定要不要透露。”
说是还有六天时间,那只是预估的罢了。
且需要每隔几个时辰,给皇帝服下玉蜂浆,还有包大娘施针。
两相配合,才能起到最大的拖延毒发的作用。
“全靠你了,你……”
皇帝露出感动之色。
这种时候他等于孤家寡人,能依靠的只有眼前的陌生庶民了。
“皇上,我叫李信,信誉的信!我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去办的!”
李信报上姓名。
“好!好……”
皇帝点头称好,接着就眼睛一闭,重新陷入昏迷了。
李信不敢耽误时间,把东西全收入空间,走出房门去叫包大娘进来。
苏灿还需要医治呢。
他的情况就是受了内伤,严重程度居中。
不过包大娘还检查出苏灿的全身筋骨,各部位都有不同程度的旧伤。
他等于被废掉了,四肢很难用出力气来。
对此,包大娘同样无能为力。
她只管治疗苏灿的现有内伤,但也需要长时间的喝药休养,才能彻底治好。
李信唤来玉容和明月,在旁给包大娘打下手,端端水擦擦汗什么的。
自己则离开宅子,穿过怡红楼,到了对面客栈。
啪啪啪!
“白兄,我有事情找你。”
客栈已经关门,李信轻声拍门。
“李兄弟,什么事?”
白展堂打开门,见李信面色严肃,就知道事情不小。
结合之前他闻到的血腥味,他敏锐地联系到西街的起火、武功高手等线索。
“事关重大,福祸相依,白兄请跟我来。”
李信没有立刻多说,示意白展堂跟他走。
白展堂点头,关好门就跟着李信回到了宅子。
来到皇帝、苏灿所在的厢房,包大娘还在为苏灿医治,玉容明月在旁候着,随时听她吩咐。
“他们是?”
白展堂看到两个病人,当即被惊到了。
一个身中剧毒,看样子时日无多。
另一个相对好很多,只是受了内伤,但那张脸他认得,不就是凤来楼的龟公吗?
果然,李兄弟与西街发生的事牵连上了。
白展堂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李信带他来,就是看一眼皇帝的。
没打扰包大娘,两人退出厢房,来到正房谈事。
李信亮出了皇帝私印、玉佩两件信物,同时把来龙去脉都说与白展堂听了。
后者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猜到是大事,却万万想不到如此之大!
居然是当今皇上遇刺!
且听李信分析,刺杀者的背后,绝对有贾家。
“前段时间,贾家先后有两名公子遇害,我怀疑是他们自己做的,就是为了刺杀皇帝做准备。”
“一旦刺杀成功,皇帝死在贾家势力范围的七侠镇,他们嫌疑就太大了,难逃天下悠悠之口,还会被多方势力集火攻击。”
“而提前牺牲两个贾家公子的性命,就可以把嫌疑转嫁出去,减少大部分压力。”
“此事贾家或许还不是唯一参与者,说不定与哪位皇亲国戚有关呢,这些咱就不用管,只需救回皇帝性命,你我好处大大的!”
李信分析完整件事情,最后做出总结。
但他也不勉强白展堂,又道:“此事参不参与,白兄你自己决定,你我兄弟一场,我总不会强逼你去跳火坑,路上危险程度,我没经验无法预测,需你自己考量!”
“好兄弟,你能把此等秘密分享给我,我又怎会让你失望呢?”
白展堂露出自信之色,道:“我虽然发誓退出江湖,但这种天大功劳送到嘴边,我不吃下去,不就是傻子吗!”
“路上的危险算什么,当年我在六扇门多名高手同时包抄追捕下,都能安然脱身,还怕走这一趟路?”
“区区送个信跑个腿,还难不倒我盗圣白玉汤!”
“此事我干了!”
白展堂的豪气完全被激发出来。
正如他所说,救皇帝是天大的功劳,只要做成,他以前的案底必然可以一笔勾销。
他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
想到这里,白展堂也不耽搁,当即就道:“兄弟你把信物给我,莪即刻动身!湘玉那边,你帮我找个借口忽悠过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白兄尽管放心!”
李信点头。
把两件信物交到白展堂手中。
后者郑重收起,道别一声,走出房门运起轻功,直接跳上了院墙。
再脚尖一点,就飘到了数米远房顶上。
连续几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方向,正是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