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现?是你今天搜查的那几个人中,谁身上有线索吗?”
公孙策问道。
包拯也看过去。
“是的。”
铁飞花点头,道:“我今天搜的几个可疑对象中,有一個叫李信,他本来不是最突出的,但对他家里搜查下来,他让我觉得最为怪异。”
今天面对李信,其实铁飞花是撒谎了。
她并非单独只怀疑李信,只搜查了李信的家中。
她虽然被部分人称为神捕,也确实破过许多案子,其中还有一件是特大案件。
但她也没有那么神,破案并非信手拈来。
当天夜里,李信只不过被邢捕头看见在街上行走而已。
同样时间还在街上的行人,可不止他一个。
邢捕头把他报上去,还是因为他念念不忘,重点关注的衣服换掉这件事。
铁飞花也是因为这点,才把李信列入可调查对象的列表中。
这列表的人可不少,今天她才搜查了其中一部分。
后面几天还要接着搜的。
不过,单独搜查这个谎,打草惊蛇这一招,到后面就没法用了。
“这个李信我们也接触过,他今天如何怪异法?”
公孙策继续问。
他和包拯,今天也是带人查了些地方、查了些人的,只不过因为身份问题,他们没有搜查令。
他们只是查,而不能搜。
“那李公子的宅子里,有两间房很怪,一间厢房像是住过人却没有床,另一间正房却反过来,不像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铁飞花说出她的发现。
她说着,表情就显出疑惑来。
她想了一天也没想通。
不是这两个怪异点,有什么想不通的,而是结合当时的情况,李信明显没机会搞小动作。
那说明两间房早就是如此怪异状态。
这点才是最难想通的。
铁飞花也不藏着掖着,把这个想法,也说与包拯、公孙策听了。
三人商量一阵,最终得出一个可能。
“难道,是衙门里有内奸?提前通知了他?”
包拯总结道。
另两人点点头,都认同这个结论。
“若真是如此,我们接下来查案就更需要谨慎了,而且,我有种预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包拯神色凝重道。
他办案风格,基本是靠线索层层推理,大胆预测,小心论证。
这些和公孙策相差不大。
但真正让他略胜公孙策一筹的,是他总有偶尔的灵光闪过。
这种灵光,有时候是突然开悟,有时候是直觉预感。
而眼下,就是这种预感又来了。
“我在凤来楼出事地点查过,我觉得那里不是案发现场。”
铁飞花又忽然给出一个看法。
“不可能!着火地点是凤来楼,那几个武林高手,也是从凤来楼里面边打斗,边蹿出来的,这些都有目击者可以证明。”
公孙策立刻反驳道。
“案发地确实是在凤来楼,这一点我认同,但我要说的是,贾府指出的那一个房间,不是遇刺的具体地点。”
铁飞花看了看两人,斟酌着道:“我办案通常是凭一种能力,或是说技巧,我会在案发地点根据凶犯留下的各种痕迹,以凶犯的角度模拟案发情况,最后推测出凶犯的性情、习惯、甚至身形和容貌。”
“而在那一间房间里,我这个能力失效了。”
铁飞花将她的本事说出来。
她屡屡破案,势如破竹,就是靠这个能力,以及她相对准的女人直觉。
她只说能力,却没说直觉,是因为前者还算有逻辑,后者就纯粹是玄乎的玩意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包拯也是靠直觉的。
“铁姑娘,你说的这个能力技巧,我相信,但按你这么推测的话,岂不是贾家在撒谎?这是为什么呢?没有理由啊?”
公孙策感觉之前查案的功夫,完全在白忙活。
这第三件案子,贾家第三人被行刺,虽然没成功,被刺者未伤到,但更加恶劣了。
也推翻他们对前两件案子的所有努力。
“难怪,我总觉得在调查前两件案子时,有种被暗中之手戏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如果这暗中之手就是贾家人自己,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包拯缓缓点头。
他早就感觉不对劲了。
只是未对公孙策提起过,因为他也不是很确定。
“如果贾家的人都在撒谎,是为了什么呢,指出那间房间的,正是被刺的当事人啊……”
铁飞花沉默下来。
她有些话没说,有一个惊人猜测也没说。
一切都源于今天李信的一句话。
让她怀疑,这连环杀人案的背后,甚至是贾家人自己策划的。
为的是什么呢?
她想不通。
但她能确定,凤来楼的这第三件案子,一定是最关键的。
可惜案发时她不在。
一切线索,都是从贾家人口中得知,以及西街的路人中获知的。
“明天我们加紧时间,把剩余要查的对象全部问一遍,或许能得到新的线索。”
公孙策提议道。
“只能如此了。”
包拯同意。
铁飞花也没有反对。
于是,三人谈话结束,包拯将两人送出去。
铁飞花边沉思、边走回住处。
“小姐,你回来啦?”
回家后,丫鬟柳儿迎了上来。
“柳儿,你帮我准备一套深色衣服,我还要出去走一趟。”
铁飞花经过路上的考虑,做出一个决定。
她要趁夜潜入李信的宅子,再探!
那种怪异感挥之不去,她不能安心。
……
与此同时,李信宅中。
苏灿和皇帝又被他放出来了。
包大娘已经喂过皇帝适量玉蜂浆,也为其施针完毕。
现在,又检查了苏灿的状况后,表示伤情安稳,她提出告辞了。
“多谢包大娘,夜里还要劳烦您跑一趟,您辛苦了!”
李信递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
后者客气两句,笑着接过了。
包大娘并不是贪财的人,但明年包拯就要考试了,她要给儿子攒些盘缠。
她也不蠢,一个重伤、一个中剧毒,两个病人的遭遇肯定不简单。
但她选择什么都不问。
是医师的操守,也是她依照看人经验,认为李信和苏灿都不是坏人。
至于皇帝嘛,基本都处于昏迷中,她想靠经验看都没得看。
“小翠,送送包大娘。”
李信喊来小翠吩咐道。
然后关上门,看向醒着的苏灿,后者也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