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去后院找了一圈,果然不见莫小贝,就又回到大堂。
见李信还没走,她问道:“李公子,我听小郭说,小贝是去你那里了?她还在不在?”
“不在,她应该和邱小冬去南街看杂耍了。”
李信回道。
“对!根宝嫂说她儿子在南街被打的,应该就是看杂耍的时候。”
佟湘玉说着,直接走出了客栈。
想必是去南街找人了。
“小贝这下要惨喽。”
郭芙蓉同情地说道。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忙。”
李信也没留下来看热闹,和李元芳回到对面。
怡红楼里,西门庆已经走了,但大堂的客人又多了不少。
见李信回来,有一部分人就朝他看过来。
都带着审视。
显然是西门庆的话起到作用了。
多数人都是能正常思考的,能想通其中关键,不会因此过于关注李信。
但总有人会犯蠢。
李信只希望他们别蠢过头,真的花精力盯着自己。
无视这些人的目光,李信两人从怡红院后门离开。
刚要走进家中宅院,他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李元芳见此,猜到李信发现有人,也停下作出戒备动作,左右观察。
哒、哒、哒、哒。
随之就是一阵脚步声,从旁边的巷子拐角处发出。
一个高大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零零恭!
“你怎么老是躲在同一个位置?”
李信想起来,第一次与其接触并交手时,零零恭就藏在这一处拐角的地方。
“李公子,你为什么两次都能发现我?”
零零恭反问道。
在他眼里,李信的武功可远不及他的。
不过,此时此刻倒是有点区别,他竟然看不透李信了。
无法从其呼吸来判断内功深浅。
可能是从那盗圣白玉汤身上学的气息控制技巧吧。
他如此想到。
毕竟这种刻意要学也不难,甚至不用别人教,只需自己摸索实践就能学会。
当然,能做到何种程度,还是因人而异的。
“进去说吧。”
李信作出一個请的手势。
很快,与零零恭单独到了一个房间里详谈。
零零恭自然是代表皇帝而来,身上带着皇帝的一封信。
李信接过来看了一遍。
皇帝一上来就是问李信,那个夺走九龙日月樽的“天机子”是不是他,或者天机卫里任何一人。
是就最好,不是也没关系。
反正九龙日月樽的秘密已经被公开,那它的重要性就大大降低,收不回也不要紧。
天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雪山的仙人宝藏,也没人会关心失去九龙樽,朝廷丢不丢人了。
接下来,朝廷也会陆续派人过来,重点查探大雪山的宝藏是否真实存在,让李信的天机卫尽量配合。
最后说了些京城的趣事,还提到被两个妹妹恶作剧,皇帝表示非常难受。
于是重点提醒李信,多给些阎王筋让零零恭带回去,他要报复。
“唉,皇上在京城也不容易啊。”
李信收起信件。
九龙日月樽既然皇帝没下死命令必须要,那他肯定不会交出。
当然了,哪怕皇帝说要收回,他也要找借口推脱的。
宝贝占为己有,那就用别的东西弥补吧,就当做交换。
他杂货店里剩余的“阎王筋”和其它杂七杂八的辣条、辣片系列零食,统统打包起来,装进一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的,自己一点不剩,准备全让零零恭带走给皇帝了。
然后他也当场写了封信,把这边的一些情况写进去,重点再提了下贾府最近的动向。
主要就是其创建聚贤庄的事,李信故意把它和那天下第一庄联系起来一起说,也算从侧面给皇帝提个醒。
“好了,就这些,你何时走?”
李信把信写好,用蜡封住口子,交给零零恭后随口问道。
关于自己是不是天机子,他故意略过没提。
其实若非“天机”二字,皇帝肯定不会认为与李信有联系的。
“明日就走。”
零零恭道。
他来一趟,就是给皇帝带信,并把阎王筋安全地运回去。
七侠镇上的情报之类,就不需要他来搞了。
他估计自己一走,不用多久,就会有密探来真正负责调查的。
“既如此,你就在我这儿过一夜。”
李信点点头,对门外玉容唤了一声,让她去叫人来,帮零零恭安排房间。
他自己则回房里,进入空间练功了。
时间来到夜里,和李元芳、零零恭一起吃过晚饭后,三人喝茶聊天。
展昭李信没叫来一起吃饭,主要是天机卫的存在,零零恭都不知道,李信也就不想说。
“老爷!小贝姑娘来找你。”
这时玉容在门外轻声道。
“哦?让她进来。”
李信道。
随后门被推开,莫小贝走了进来。
“李大哥,今天我在你这儿过夜,成吗?”
她明显脸色很不好。
“怎么,你离家出走啦?”
李信笑道。
“哼!我嫂子宁愿听外人的话,也不肯定听我的,她还……”
莫小贝刚想说下去,注意到桌上除了李元芳,还有个陌生人,就忽然顿住。
“跟我来。”
李信起身,和莫小贝走了出去,才接着道:“说吧。”
外面只有玉容,莫小贝对她还是熟悉的,就放开了说道:“那个小宝,我不就是教训了他几下嘛,我根本没用力,他就告状上去,我嫂子还只听他的不听我的!”
“你为啥教训他?”
李信道。
“谁叫他说我没爹没娘了!可气的是我嫂子,她说我就是没爹没娘,别人这么说我,也不该打别人……”
莫小贝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她看向李信,眼中带着一丝希冀,道:“李大哥,你认为我嫂子说得对吗?”
“……”
李信微微皱眉,他其实作为外人,不想干涉佟湘玉教育她小姑子的。
但现在,面对莫小贝的问题,他必须给出个答案。
“你也向着我嫂子吗?”
莫小贝见他不说话,就显出失望之色道:“白大哥和小郭姐姐他们,虽然也帮我说话,但只要我嫂子朝他们一瞪眼,就全都叛变了。”
这一刻,李信在莫小贝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丝孤独感。
于是道:“不,我认为你做得对,反而是你嫂子不对。”
“真的?”
莫小贝眼睛亮了起来:“可是我打了那个小宝,他比我年纪还小一点呢。”
“就轻轻的打几下算什么?要是有人敢对莪说同样的话,我非打死他不可!”
李信裂开嘴一笑。
“对!其实小郭姐姐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知道,她最多也就说说而已,而且我嫂子一瞪她,她就改口了。”
莫小贝心情明显变好起来,语气也轻快许多。
“小贝啊,有一点你必须记住。”
李信忽然认真起来,蹲下身子道:“如果真的要杀某个人,你可不能在镇子里动手,人多眼杂呀!最好是把目标骗出镇子,杀了后就要把尸体处理掉,扔进河里最好。然后什么凶器啊,身上的血迹啊,你都得处理干净,否则被衙门查到就麻烦了,切记!”
“啊?”
莫小贝一时间听懵了。
她没搞懂现在是啥情况。
怎么一向是和和气气,街上也被传为善人的李大哥,忽然跟她说这些?
搞得真的像在教她怎么杀人一样。
“呵呵,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就是这么一听,别往心里去。你年龄还小,打打杀杀的事儿还早着呢,等以后学了武功进入江湖再说吧。”
李信见她这样,也就止住话头重新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哦、哦,我知道了,可是我嫂子不让我学武功。”
莫小贝更迷糊了。
一会儿说“切记”,一会儿又说“别往心里去”。
到底闹哪样啊?
“还有啊李大哥,其实我最气的不是我嫂子,而是一个算卦的老骗子!他上门来骗吃骗喝,还说我是什么天煞孤星,是什么妖孽!我嫂子他们竟然都信了,一个个都防着我呢,真是气死我了!”
莫小贝跺跺脚说道。
“嗨,一个江湖骗子而已,你白大哥就没识破他?”
李信这下倒是想起来,原剧中也有这么一茬儿。
是有个算卦的,贼眉鼠眼,半点本事没有,纯纯的一骗子。
至于小贝学武的事,现在也不用急,以后学不学,也不是李信决定的。
“白大哥一开始是很怀疑他来着,可是那骗子能猜出他以前的姓。”
说到这里,莫小贝也有点奇怪。
“没准就是瞎蒙的呢,别提他了,反正今晚你就安心在我这儿过,一切等明天再说。”
“你站着先等等,我去房里叫晴雯出来,让她陪你说说话。”
“玉容,你再帮小贝安排个房间。”
李信走去正房里,把晴雯从空间里唤出来,然后和她一起重新走出。
“晴雯!我跟你说啊……”
莫小贝见了晴雯,就跳着步子过来了,又说起刚刚的郁闷来。
不过现在,她的坏心情完全没有了。
如此,小贝暂时确定了在李信家住下。
但是还没进入深夜,白展堂就找上了门。
“兄弟,小贝在不在你这儿?”
他半点没有急切的意思,显然已经问过怡红楼里的柴九或雷力了。
因为莫小贝过来时,是穿过怡红楼走来的。
“在我这儿呢,她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咋的?你们几个大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了?”
李信故意说道。
“啧,跟我装是吧?我就不信小贝没向你告状。这回掌柜的是有点过了,人家骂小贝,她只是还击而已,不能怪她。更过分的是那个骗子说小贝是妖孽,掌柜的竟然真的信了。”
白展堂说到后面,摇头叹了口气。
显然是对佟湘玉的不认可以及无奈。
“不光佟掌柜一个吧,小贝可是说,你们全都背叛她了。”
李信嘿嘿一笑道。
“咳,那什么,小郭秀才大嘴他们才是真的叛徒,我不一样啊,我还得为下半生幸福考虑呢,不能太惹湘玉生气,得顺着她来。”
白展堂有点尴尬道。
“小贝在我那房里呢,你自己去找她吧,至于她肯不肯跟你走,就全看她自己了。”
李信对着房间指了指。
“哄我家湘玉可能很难,哄一小孩儿还不简单?”
白展堂自信地甩了甩头发,走过去敲门。
……
最终,莫小贝还是没过夜,跟着白展堂走了。
到了第二天,零零恭早早地准备好东西,开始返程。
李信也起得比较早,他先要去青天药庐一趟,让包大娘抓点温养内伤的药。
然后他就要去北边古墓里做客。
不过他刚走出怡红楼大门,就见同福客栈的外墙上,贴着两张通缉令。
再回头一瞧,自家怡红楼墙上,也有一模一样的通缉令。
走近看了看,李信露出惊讶之色。
因为上面通缉的画像,竟然就是那火云邪神。
画得有六七分相似,再配合下面文字描述补充,基本也能锁定目标,不会找错人了。
“她就是狼女?疑似患有疯病,还武功高强?多次围捕未果,最终被一连体人救走?”
李信读了一遍文字,在看到武功描述里面,特别提到了狼女会使用一种发出火焰的掌法,他就九成九确定了,原来这阵子咬死多人的所谓狼女,就是火云邪神。
“疯病……看来是被西门庆放弃了啊。”
“还有那连体人,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李信越想越觉得能联系上。
不过现在跟他也没关系,就让铁飞花去头疼吧。
“等等,或许我作为本镇良好居民,该去给女神捕提供一点线索。”
李信忽然一笑,决定把火云邪神和西门庆的信息,都去给铁飞花说一说。
“嗯,等回来就去一趟衙门。”
铁飞花知道了,也基本等于是娄知县也知道。
也省得李信多跑一趟了。
毕竟西门庆的危险,还是得让娄知县做好堤防的。
李信边想边走,走出一段路后,前方忽然变得非常拥挤、热闹。
听声音,是有人在敲锣打鼓。
靠近去一看,只见一个杂耍团正在卖力表演。
扫过表演者几人,李信讶然,因为又有几张熟面孔。
“原来如此,小贝说的杂耍团就是这个啊。”
李信认出了团主兄妹,名字倒是叫不上来。
但略过这两人,还有一个更熟的面孔。
有些发福的四五十岁中年大叔。
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他一定就是苏灿提起过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