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无忧无虑的,真好啊。”
白展堂看着小贝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丝羡慕来。
“从小就不用跟别人卷,真好啊。”
李信同样羡慕小贝。
“啥?什么卷?”
白展堂没听懂。
“没什么,我先回家了,你忙吧。”
李信自然不会解释,走进了怡红院。
正巧巴蕉又来店里了。
她是来和雷力见面说话的。
所以哪怕店里不做麦乳茶生意了,她也会来光顾。
反正对她的六折优惠一直都在。
她装两壶普通茶水回去给她爹喝,也是不错的。
况且怡红楼的茶叶也分档次,她买品质好的贵点的,再一打折,相对来说享受的优惠力度更大。
“李公子好。”
她看见李信,会停下和雷力的谈话,特意打招呼。
因为接触的越久,她越知道,李信坚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坟地,真的是持之以恒在做善事。
再加上雷力的态度,她被影响到,对李信也就多了丝敬意。
“巴蕉姑娘好,那把刀,你爹完成的怎么样啦?”
李信问起他在前阵子,拜托巴铁匠打造的一把特殊的刀。
“快好了,我爹说最多还有五天,就能打好!”
巴蕉回道。
“告诉你爹不用急,慢个几天也没事。”
由于大堂里还有客人,李信也不想多谈兵器的事,收起话头就走向后门。
很快回到宅子,召来明月问她李元芳在不在。
因为李元芳虽然是大管家,但也不是全天都待在宅院,而是会挑一两个时辰出去活动的。
主要是为了搜集情报,顺带物色能收为天机卫的潜力目标。
目前实在是人手太少了。
“回老爷的话,管家刚刚还在的,现在应该也没出门。”
明月欠身道。
“你去叫他过来。”
李信摆摆手。
不一会儿,李元芳来到李信跟前。
他主动开口道:“大人,我刚刚正好收到一名眼线的消息,说那武大郎在一卖水果小贩的提醒下,终于发现了西门庆和潘金莲的奸情,正计划要捉奸。”
“哦?武大郎有胆子捉西门庆的奸?”
李信有些意外。
“武大郎还不知道,潘金莲红杏出墙的对象是谁。”
李元芳道。
“这就合理多了,让你的眼线继续盯着。”
李信点点头,又道:“镇上新来那個杂耍团,里面有个人像是苏灿的父亲,你去帮我查查杂耍团的落脚地。”
“是!”
李元芳领命。
……
夜晚,李信正在空间里练功呢,白展堂忽然上门了。
他面带急色,一张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怎么了白兄,出事了?”
李信把他迎进房间,单独说话。
“出大事了!”
白展堂点点头,道:“兄弟,我可能要走。”
“走?去哪?你要离开七侠镇?”
李信惊了,完全想不通能出什么事,至于到如此地步。
“是葵花派!他们找上门了!”
白展堂凝重无比道:“晚饭前,小贝从外头玩耍回来,在附近捡到了葵花派的信物!我已经被盯上了,为了不拖累你们,我必须走!”
“葵花派?”
李信一听,倒是心头松了些。
因为按照原剧情发展,葵花派是给不了白展堂威胁的。
“那是个地下隐秘组织,我和我娘都是那儿的。”
白展堂咬着嘴唇道:“我好不容易在这里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他们怎么又找到我了呢!”
“找到你会怎么样?这葵花派真那么厉害?”
李信问道。
“我隐退江湖躲起来这几年,等于强行脱离了葵花派,已经成为了叛徒,被他们找到,哪怕不被折磨死,少说也是打断手筋脚筋,再穿透琵琶骨!”
白展堂说到这里就一阵哆嗦。
他是真的亲眼见过葵花派处置叛徒的。
“要说起葵花派的实力,光是几个长老,任意出来一个,就够一只手捏死咱们的。”
他又咽下一口唾沫说道。
显然是回忆起了派中高手的可怕。
“那,难道没有余地可讲了?必须要走?白兄你可是有免罪金牌在身的,还是朝廷从三品官职呢。”
李信试图劝说。
他总觉得现在很像原剧情中那样,是个乌龙事件。
不至于如白展堂说得这么严重。
当然,这也主要是他没有白展堂的经历和认知。
对葵花派没有真正了解的缘故。
“没用的,葵花派虽然行事隐秘,但向来无法无天,区区一个朝廷官位算什么,他们不会放在眼里,更别提只在官面上才有用的免罪金牌了。”
白展堂显然主意已定。
他拍拍李信肩膀道:“兄弟,我出去避避风头,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看你们,如果那时候葵花派放弃盯着我了,我就还回到原来的生活。”
“这……既然你主意已定,有什么需要尽快说,我能帮肯定帮。”
李信也不劝了。
万一真的是白展堂说的那种严重情况,他劝了反倒要连累自己和佟湘玉等人了。
“好兄弟!盘缠什么的我都够,干粮就客栈里拿点,主要是马,太急了也来不及去买,你给我准备一匹。”
白展堂说完,就往门外走,嘴里还道:“我去拿东西,顺便跟湘玉告别,你把马牵到门口,我抓紧时间就要走!”
他只说和佟湘玉告别,显然是不打算和秀才大嘴他们说了。
“没问题。”
李信答应着,目送他离开。
见其表现得如此紧急,李信都被感染,觉得此事真不能侥幸,得认真对待。
于是他亲自走去后院,选好一匹马,又让空间里晴雯取出四张五百两银票,打算给白展堂傍身用。
虽然白展堂都说了盘缠足够,但在外漂泊,钱多一点总归更加方便行事。
牵上马,从后门走出绕到街上,就见白展堂正和佟湘玉依依不舍告别呢。
“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千万别跟人说起见过我啊。”
白展堂看见李信牵马出现,就最后说了声。
“你等一下,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
佟湘玉连忙抓住他衣服,不让他走。
“你放开,乖,听话!干啥呀!衣裳,衣裳撕破了……”
白展堂与她纠缠起来。
一时半会儿看样子都走不成。
李信见状,又感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事真没那么严重。
也就在此时,从同福客栈左边的一条黑漆漆的巷子中,走出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
“白师兄?”
黑衣人一见白展堂,就似乎认出他来。
而且,从黑衣人的声音来看,她是个女的。
“你、你是?”
白展堂有点懵,但全身作出戒备姿态来。
同时把佟湘玉保护在身后。
反观李信,倒是放松下来。
他感觉之前受白展堂感染,自己也紧张起来,真是白费精神。
因为他从黑衣人的外形和声音,已经基本认定其身份。
“莪是无双,祝无双啊!”
正好,黑衣人也自曝身份,说出姓名,撩起斗笠的面纱。
露出的是一张年轻貌美的脸。
“无双?”
白展堂却还是没认出来。
虽然他确实有一个师妹叫无双。
但印象中的脸,跟眼前的漂亮女子,根本联系不上啊。
“哦……”
祝无双反应过来,她以前是个胖子,现在变瘦了,白展堂才认不出她来。
于是故意鼓起腮帮子,让白展堂回忆。
“啊呀真是无双啊,你咋瘦成这副德行了呢!”
白展堂总算认出她,顿时就是一阵唏嘘感叹。
“白师兄,我可找着你啦!”
祝无双肚里的委屈发泄出来,一下就扑到白展堂身上,紧紧抱住他。
甚至两条腿还勾住了白展堂腰间。
“双啊,先下来。”
白展堂道。
祝无双乖乖照做。
“拿着,那么没眼力劲儿呢。”
白展堂将背着的包袱丢给佟湘玉。
由于沉浸在重逢的心情中,也就没注意口气。
他重新和祝无双抱到一起,两人紧紧相拥。
“双!师兄想你啊,妹儿啊!我昨儿晚上还梦到你了!”
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看得旁边佟湘玉整张脸都黑了。
李信也觉得有那么一点过了,而且还在大街上呢,当着佟湘玉的面搂这么紧,还说这种较为肉麻的话,也不怪佟湘玉会不爽。
退一步讲,哪怕想纳妾,也得先顾及到正妻的心情啊。
“佟掌柜,白兄一时间激动才这样,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信走过去,帮着好兄弟解释一句。
“我知道,师兄师妹嘛,搂搂抱抱再正常不过,我一点都不往心里去。”
佟湘玉冷笑道。
得,压根没用。
白兄,我尝试过了,别怪我没出力。
李信心中默哀。
他可以想象,白展堂必定会被穿小鞋了。
当然,祝无双也会受到佟湘玉的排斥。
“咳!白兄,还有这位祝姑娘,你们注意点影响,差不多得了。”
等了许久,李信见白展堂和祝无双还在抱着说话,而佟湘玉的脸色是越变越黑,就知道,必须强行打断他们了。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特别是白展堂,他刚刚的激动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与祝无双松开后,他回过头来。
正要说些什么,却第一时间看到佟湘玉如同锅底的脸,还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他心头一跳,暗道坏了。
刚刚太忘形了。
虽然他对祝无双真的只有师兄妹之情,但刚刚搂抱的动作,确实太过了。
实在是因为,以前祝无双年纪还小些,又是个大胖子,抱着也就不算太大事。
没人会想到男女方面。
可现在祝无双都成大姑娘了,还减肥成功,变这么漂亮,他再这么抱就明显不合适。
只是,因为久别重逢,他刚刚没想到这一茬。
“那、那什么,湘玉啊,你听我解释……”
白展堂艰难开口,脑筋急速转动,想要找些哄她的话。
“进来坐着说吧,别在外面吹风,多冷啊。”
佟湘玉却忽然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
虽然是笑,但其中的森森冷意,李信完全能感受到。
白展堂同样够敏锐,他浑身一打颤,知道情况不妙。
但还是硬着头皮,挤出笑容对祝无双道:“妹儿啊,这是佟湘玉,这家客栈的掌柜。”
又指了指李信,也介绍道:“他是我好兄弟,叫李信,人品没得说。”
“掌柜的好,李信哥好!”
祝无双朝两人鞠躬。
“祝姑娘不必多礼。”
李信回应道。
佟湘玉则嘴角勾起,没有应声,直接转身走进客栈大门。
“无双,咱进去再说。”
白展堂没办法,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李信从怡红楼唤来柴九,让他把马牵回去,自己则也跨入同福客栈。
佟湘玉明显处于爆发前的宁静。
她居然给祝无双倒了茶。
李信进来后,也得到了一杯。
然后三人,就用不同心情,听着祝无双讲述来到七侠镇的经过。
主要是说了她路上的辛苦,她的一身肥肉,就是在路上给劳累变瘦的。
“妹儿啊,你能找到这儿真不容易啊,你就在这里多待几日,有师兄在,少不了你好吃好喝的。”
白展堂看着祝无双的脸,还在摇头叹息,觉得还是以前胖胖的更习惯。
现在瘦下来好看是好看,可总觉得比以前看着可怜了。
“多待几日?”
祝无双却略微茫然。
“是啊,一两个月都没问题!”
白展堂拍拍胸口,又问道:“你准备啥时候回去?”
“回?回哪儿去啊?”
祝无双反问。
“回葵花派啊……你也是逃出来的?”
白展堂明白过来了,觉得祝无双也跟他一样,叛逃了。
“不是!你还不知道,四大长老死了以后……”
祝无双打算解释。
“等等!四大长老死了?”
白展堂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对啊,他们死了之后,葵花派就散了,一个人都没有剩下。我琢磨了半天,就只能来投靠你了,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祝无双小心翼翼问道。
“不会,不会!”
白展堂心虚地看了眼佟湘玉,又对祝无双确认道:“四大长老真的死了?”
“那还有假,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咽气的。”
祝无双道。
“他们是咋死的?”
白展堂对葵花派解散,是相当高兴的,他巴不得门派里的长老死光呢。
最好不止四大长老,其他高层也死绝才好。
“他们……”
祝无双讲述起她亲眼看见的过程。
李信在旁听了,只觉得像闹着玩。
四大长老一起打个麻将,居然闹到同归于尽。
他严重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偏偏,祝无双说是她亲眼看见的。
不单她,还有葵花派很多人都看见了,多数都是她同辈。
这就有意思了,打个麻将,故意叫那么多小辈来看?
有蹊跷啊。
不过,李信仅仅是怀疑,也不能确定究竟如何。
就像白展堂,同样心存怀疑,但祝无双都亲眼目睹了,也就更可能是真的。
所以他愿意选择相信,道:“报应啊!这就是赌博的恶果!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四大长老没悟透这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