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刚潜入雪层,花铁干和水岱便已赶至,分别用钢枪、长剑向下猛刺。
叮!叮!
却双双击中了硬物,被反弹回来。
水岱踢开表面一层雪,竟发现下面有一块巨大岩石。
“那小贼呢?”
花铁干露出见鬼似的神情。
他分明亲眼看到李信从这里钻下去的,且李信前脚刚潜入,他和水岱后脚就赶来了。
怎么可能会有岩石呢?
而且这么大一块!
“难道那小恶贼能穿透岩石不成?”
花铁干完全想不通,眼中尽是茫然。
“可能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技巧。”
水岱也脸色凝重。
“那、那还要追他吗?”
花铁干退缩了。
明明是他口口声声要为刘乘风报仇,非要杀死李信,现在见到李信显露未知本领,他怕了。
而且他也不敢再追下去,跟李信在地下雪层中交战了。
大腿上的剑伤还隐隐作痛呢。
“二哥,那小贼既然轻功不俗,我们若错过眼下机会,以后他逃出大雪山,就很难再为三哥报仇了,我们此次堵住血刀老祖,可是花了极大精力啊……”
水岱很重兄弟情义,也更为冷静。
他通过短短接触,已经看出李信的武功,定然不如自己和花铁干任何一人。
二人联手下,只要谨慎一点,完全不用怕李信的一些未知小伎俩。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听到远处有人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落花流水死了两个,以后看你们还怎么喊口号!”
笑声来自血刀老祖。
南四奇每次对上强敌时,总会分别喊出“落花流水”四个字,报上名头的同时,也是在提升气势。
此刻却被血刀老祖拿来嘲笑,笑声中满是猖狂和得意。
“不好,大哥出事了!”
水岱一听,脸色大变,立刻转身朝声音来源处奔袭而去。
“大哥!?”
花铁干同样震惊,听血刀老祖话里的意思,陆天抒似乎被其杀死了!
他回想起李信的话来,居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在说事实。
自己没有重视,又害死了一個兄弟?
花铁干想到此处,眼前一黑,差点承受不住打击晕厥过去,但还是挺住了。
“不!血刀恶僧卑鄙狡诈,说不定又在使什么奸计,大哥一定还没死!”
他思路回转过来,也朝着声音方向赶去。
不一会儿,他看见前方水岱已经止住脚步,怔怔地站在某处,低头看着什么。
他减缓速度靠近过去,目光也顺着水岱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他便两眼收缩,心跳加速。
只见地上一滩血迹,一颗圆滚滚的头颅,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正是他们的大哥陆天抒!
“大哥!大哥啊啊啊!”
花铁干吓得两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
但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于是顺势发出哭喊,声音悲怆到极点。
这姿态倒也都是真情流露,没有作假。
“二哥,我们一定要为大哥和三哥报仇,哪怕豁出这条性命来!也不能让血刀老祖活着走出这片雪谷!”
水岱同样流着泪,声音坚定地说道。
“我花铁干对天发誓,若不能亲手杀死血刀老祖为两位兄弟报仇,必将死在这支枪下!”
花铁干表态更进一步,狠狠将手中钢枪插入雪中,当场指天立誓。
“血刀老祖连斗大哥和三哥,必然已成强弩之末,我们任何一人都可杀之,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笙儿救出,免得她被用来威胁我们!”
水岱思路清晰。
哪怕单打独斗,他本就不怕血刀老祖。
对方连战两人,内力大量消耗,就更加不足为惧。
他现在最怕自己女儿成为拖累,因为除了血刀老祖外,还有个血刀门的和尚,以及刚刚的小贼。
“四弟啊,那血刀恶僧诡计多端,我们分开行动,恐怕……”
花铁干已经被陆天抒的头颅吓到了,并不想单独去对付血刀老祖。
“二哥你腿上有伤,就让我去杀那恶僧,你去解救笙儿吧。”
水岱倒没看出花铁干的退缩来,只当这位二哥因为先后死了两个兄弟,而行事更为谨慎了。
“这……好吧,四弟你要再三小心,不要冒进,等我救了水侄女立刻与你汇合。”
花铁干心中一松,说了两句关心嘱咐的话,转头去找水笙了。
与此同时,两人不知道的是,李信已经从地下雪层离开,藏到了高处,用一副望远镜看着他们呢。
价值三十八块,儿童玩具塑料望远镜。
连标准的八倍都没有,只能看五倍远,还是个小号的,成年人两只眼睛都难以对准,只能当单筒望远镜来玩。
谁叫他家里只是普通的杂货店呢。
“唉,但凡听我的话,这陆天抒就不会死。”
李信叹息一声,他与南四奇非亲非故,肯三番两次出言提醒,已经做得够多了。
居然还是没能扭转其中两人的死亡,只能说,花铁干坑队友的属性,还在他预料之上。
而眼下,从望远镜中清楚看到,花铁干调转方向跑向了水笙、狄云所在,李信也从藏身处跳下,运起轻功赶去那边救人。
救的自然是狄云。
他不去救,说不定狄云要被杀死。
花铁干腿上有伤,又忌惮血刀老祖,故意留着内力,轻功没有全力发动。
李信则用了八九成的轻功速度,又离得更近,因此不多时便先一步来到那处谷底。
他的现身,引起水笙激动大喊:“小恶贼,你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刚听到血刀老祖说陆天抒死了,就又哭了一次,此时脸上还留着泪痕。
“水姑娘,你真是误会我太深了,我前后两次发出警告,想要救下刘乘风和陆天抒,全都被花铁干搞砸了,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兄弟。”
虽然知道没用,李信还是解释了。
“住口!我两个伯伯都死了,你还想污蔑花伯伯,卑鄙小人!”
水笙果然听不进去。
“水姑娘,我相信这位李公子是出于好意。”
狄云在旁帮李信说话。
“好意?哼,果然是一丘之貉!”
水笙发出冷笑,只当两人都是血刀门的。
“你……”
狄云想要辩解,但还是放弃了。
他来大雪山的一路上,受尽水笙这种态度,心中憋屈郁闷,现在李信也享受同等待遇,他倒是轻松些了。
他朝李信看去,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却见李信转头,视线对准了另一处。
“水侄女莫怕,花伯伯来救你了!”
花铁干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