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别在那儿发呆了，令狐冲的尸体不好处理，只能就地掩埋，你可以用费彬的长剑挖坑。”

李信嘴上对仪琳说着，从费彬尸体收回血刀，随之走向曲非烟。

后者看向李信，眼中显出不安和迷茫。

“你爷爷的尸体，打算怎么处理？是埋在此处，还是换个地方？”

李信尊重她本人意见。

“我、我不知道，爷爷和刘公公生前喜欢在这里合奏，埋在此处也是好的，但是……”

曲非烟看了眼费彬尸体处。

李信明白她的担忧，她是怕若把曲洋刘正风掩埋在此，嵩山派会来做挖坟掘墓之事。

“既如此，我先带他们尸身离开。”

李信一挥手，分别轻点曲洋和刘正风的尸体，把他们都收入了空间。

曲非烟顿时露出见鬼的表情，瞪大眼睛看向李信，震惊地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我会变戏法。”

李信微微一笑，没有多说。

“戏法？你跟天机子谁厉害？”

曲非烟眨眨眼道。

“我当然不如他。”

李信不奇怪，现在天机子的热度还未褪去，曲非烟能第一时间想到也很正常。

“是吗……”

曲非烟露出一丝狐疑，而后绕着李信看了两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尸体被他变到哪里去了。

“别绕圈了，我们帮小尼姑把坑挖好，差不多就该走了。”

李信说着，右手一翻，多出了两把长柄铁铲。

他自己一把，另一把递给曲非烟，两人过去帮仪琳挖坑，很快就埋掉了令狐冲七零八落的尸身碎块。

至于费彬，李信变出一堆柴火和打火机点燃，直接火化了他。

他可不信嵩山派的人，在费彬变成灰后还能认出来。

做完一切，费彬尸体还在燃烧着，李信就带着两女离开了。

仪琳脸上挂着泪，还想留下为令狐冲多念几遍经文。

李信为她安全着想，和曲非烟一起劝她快走，她不是个有主见的人，也就听从了。

相比起来，曲非烟在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悲伤，她情绪调整能力很强，已经把对爷爷的念想都藏到了心里。

“小尼姑，对于令狐冲怎么死的，别人问起来你可以实话实说，就说是明教张无忌干的，但是费彬的死，你可要注意不能多嘴，否则莫大先生乃至整個衡山派，都会被你害死！”

返回的路上，仪琳说了她的法号，但李信还是叫她小尼姑。

仪琳生性淳朴善良，但作为出家人太老实，李信怕她说漏嘴，就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了。

毕竟杀死费彬的可不止莫大，真正的重创费彬的还是李信。

“我、我知道了。”

仪琳缩了缩脑袋，点头应下。

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

张无忌和费彬先后要杀她，是李信连救她两次。

且李信分析的很有道理，她不忍看到衡山派出事，所以决定把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都闷在肚子里当做一辈子的秘密。

“知道就好。”

李信也不反复强调。

三人快步行走，不多时来到红豆、展昭四人所在处。

“李大哥！”

展昭最先从一棵大树上跃出。

而后红豆母女也在另两棵树上跳下。

莫小贝由朱小倩照应，也是爬在同一棵树的高处，此刻朱小倩抱着她稳稳落地。

四人都听了李信临走时的叮嘱，隐藏好了身形，直到现在李信回来才现身。

“李大哥，她们是谁呀？”

莫小贝看向仪琳和曲非烟，发现都生得好看，心中疑惑，这山林里哪找的两个漂亮女人。

“女婿啊，你这沾花惹草的本事够大的，荒郊野岭都能采到两朵花，一个还是出家的尼姑。”

朱小倩语气里有责怪，但更多是不可思议，看向李信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佩服。

“采什么花？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曲非烟不乐意了，上前一步拿话顶了回去。

“脾气挺大呀，好女婿，她们都什么来路？”

朱小倩问道。

“娘，你别这样，老爷想说的话肯定会说的。”

红豆还是向着李信。

“她是曲洋的孙女，托付给我照顾，这位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傅。”

李信介绍了两女身份，多余的没说，主要还是怕莫小贝守不住秘密。

展昭和红豆母女他都放心，唯独小贝在守秘上有点不可靠。

而看出李信有所保留后，朱小倩也没多问。

她只是嘴上比较随便，实际是很严谨的。

……

几人汇合后，也不浪费时间，边闲聊边往来时的路走。

回到那间破庙时，发现多了一群人在那儿。

华山派？

李信一眼认出了其中的岳不群、宁中则和岳灵珊。

华山派这群人，除了岳不群夫妇站在旁边，另外的弟子们，此时全都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平之。

“林公子，我们华山派武功名震天下，你若要练武报仇，加入我们华山派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我们华山弟子数量虽然不多，但最是团结友爱，你以后练武碰到问题，我们每个都会耐心帮你，你去别处可没这么好的事了。”

“我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在等什么？趁着我们师傅也有接纳你的意思，还不快磕头拜师？”

包括岳灵珊在内的华山弟子，一人一句围着林平之轰炸。

“我，我……”

林平之面色挣扎，似乎心中极为纠结。

他也知道华山君子剑的名声，拜入华山的确是个好的选择。

但他先认识了李信，所以每次快要被说服，想去拜师岳不群时，脑袋总会闪过一个念头，想着若拜李公子为师，似乎更让他心安。

李信看出他的窘境，且见其没有发现自己到来，就上前两步高声道：“各位是华山派的吧？若我没认错，前辈就是君子剑岳掌门？”

“正是岳某，你是？”

岳不群何等心机，一眼就认出了李信，不就是在刘府与余沧海冲撞的年轻人吗。

当时刘正风还说是自己的后辈来着。

“李大侠！”

李信还没回话，果然林平之听到他声音，趁机挤出了华山派的人群。

林平之走到李信跟前直接跪下，又是“嘭嘭嘭”三个响头，道：“李大侠，我爹娘都……我想为他们报仇！求李大侠收我为徒！我要学好武功，手刃余沧海那个恶贼！”

李大侠？

华山派众人，包括岳不群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之色。

林平之十八九岁的样子，而李信看着也不比他大几岁，同样是年轻一辈，何德何能敢称“大侠”？

“你父母都去了？”

李信坦然受了林平之跪拜，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了一句。

“是的，我爹他饱受折磨，给莪交代了一些后事就……我娘她自己撞柱，随我爹一起走了。”

林平之说到此处，两眼泪水流淌而出。

要是他爹不死，他娘又怎会跟着去。

而他爹的死，跟受到余沧海的百般折磨脱不了关系。

再加上福威镖局的惨案，林平之与青城派有不共戴天之仇。

“节哀顺变。”

李信拍拍他肩膀，接着道：“你要拜我为师，恐怕不行，我暂时不收任何徒弟。”

“李大侠？”

林平之一惊，他是真的认可李信的人品，也认可其武功。

若李信拒绝他，难道他只能拜入华山？

或者回去自学家传剑法？

林震南临终之际，确实告诉了他《辟邪剑谱》的真正所在，但也交代了林家后人不得翻看的祖训。

“别急，我不收徒，但教你武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不白白教你，你需要为我办事，而且比起华山派来，我的底蕴肯定远远不如，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李信露出淡笑道。

“这……”

林平之搞不清李信真的实话实说，还是在谦虚。

他要报仇，肯定得学更强的武功才好的。

他再次纠结起来。

至于帮李信办事，这点他直接忽略了。

李信是他的恩人，哪怕让他办一百件事，他也会执行。

“别想啦，林公子，我们华山派哪里不好？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野路子吗？还要让你办事，说不定他背后是什么邪魔外道呢。”

岳灵珊挑衅地看了眼李信。

“住口！我教你的礼数呢？”

岳不群立即发出呵斥，而后对李信抱拳赔罪道：“小女失礼，是我教导无方，惭愧、惭愧！”

“前辈哪里的话，令千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我岂会怪她？心直口快总好过只做表面功夫，内里却一肚子坏水的。”

李信意有所指地说道。

但语气非常正常，让人察觉不出毛病。

“晚辈李信，踏入江湖也没多久，跟华山派是万万比不了的，拜师的话，选华山派才更明智。”

李信报上姓名，显得十分谦逊，说的话也是在抬华山派，因此华山众人都听了舒服，唯有岳灵珊被她爹呵斥了，看李信就很不爽。

“李大侠！”

而这时，林平之也权衡完毕，眼神坚定道：“我愿意跟随李大侠学武！”

嘭嘭嘭！

说完又是三个响头。

“你疯啦？”

岳灵珊叫了起来，想要上前多劝几句，却被宁中则拉住了。

而岳不群也脸色微沉，看得岳灵珊以为是生她的气。

其实她哪里知道，岳不群是气李信，横插一脚坏了他的好事。

若林平之拜入华山，岳不群就有得是时间和机会，把《辟邪剑谱》搞到手。

“我没疯！没有李大侠帮忙，恐怕我连爹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李大侠武功高强，我不会看错的！”

林平之还是选择了李信。

因为结合李信在刘府的作风，以及杀死木高峰时候的干脆利落，他判断李信对华山派是谦虚了。

李信绝对有着真本事！

然后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不图回报地帮他，也救出了他父母，只不过因为余沧海的折磨，他父亲才无力回天。

对于李信，林平之有了信任基础。

且哪怕武功比岳不群差些，对付余沧海是没问题的，那是他亲眼见到亲身体会的。

“好，以后我会教你武功，你先起来吧。”

李信淡淡道。

而后他看向岳不群，后者此时已经面色如常，丝毫不见林平之被截胡后的气恼。

不愧是你！

李信暗赞一声，转头又对仪琳道：“小尼姑，你是跟我们一起回衡山城，还是跟华山派一起走？”

“啊、我……”

仪琳冷不防被点名，吓了一跳。

见所有人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对岳不群道：“仪琳见过岳师叔，我、我和……”

她结结巴巴，想把令狐冲的事情说出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仪琳师侄，你怎么在这儿的？你师傅可一直在找你。”

岳不群道，他早看见仪琳了。

心中猜测仪琳和李信的关系。

“我、我是和令狐师兄一起来的。”

仪琳在众人面前，不好叫令狐为大哥。

况且人也死了，她心里刚刚生出一点男女懵懂之情的火苗，也随之熄灭。

“我大师兄？他在哪儿？”

岳灵珊一听令狐冲的名字就来劲了，赶忙追问。

“令狐师兄，他……他死了。”

仪琳鼓足勇气，把话说了出来。

“啊！？”

岳灵珊顿时惊呆，而后喃喃道：“不可能的！我大师兄他武功高强，是我们华山弟子第一人，之前连田伯光都没能奈何他，他怎么会死！你骗我的对不对？”

岳灵珊无法接受，大声质问。

何止她，在场每一个华山弟子，听到令狐冲死讯，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是如此。

“珊儿，你冷静点！”

宁中则强行镇定下来，而后问起仪琳详情经过。

后者把能说的都说了，李信也适时从旁佐证。

而后，仪琳又指出令狐冲埋尸之地，说可以带他们过去看，华山派众人才不得不信了。

李信趁机提出告辞，把仪琳留下，把林平之带走了。

华山派有几人虽觉得不该放李信几人走，至少等令狐冲死因完全证实后，才能放他走，但岳不群对李信很客气，没有多说一句，那些反对的声音也就没有发出。

……

回到衡山城，李信去买了两副棺木，把曲洋刘正风尸体装了进去。

暂时还放在空间里，他与曲非烟商量了，打算带回七侠镇埋到大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