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刘权拿着一张礼单和一个锦盒走进大厅。
“相爷,各地官员送来的贺礼名单都已经整理好了。”
“我看看。”
李云升打开礼单,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年的时间,这些人都因为倒卖粮食赚大发了。
年底送来的贺礼,也跟着水涨船高。
刘权在一旁说道。
“相爷,今年这些人送来的贺礼可比往年贵重多了。”
李云升点了点头。
“我要的东西他们找到了吗?”
上次,在净明山吃了一枚小金丹之后,他就对此一直念念不忘。
端云说缺少一味珍稀的药材,所以无法再炼制第二枚了。
临走之前,他还是问了一下,缺少的那味药叫什么名字。
虽然端云找不到,但是他可以调动的能量比端云要大的多,或许有机会找到。
回来之后,能用的上的官员,他都派刘权送了信。
只不过,一直没有消息。
“找到了。”
刘权将锦盒双手捧着放到了桌子上。
李云升眼前一亮。
“打开我看看。”
随着盒子打开,一株通体朱红色的药材出现在李云升的眼前。
其形状像是人参模样,但是头顶有七片叶子,每片叶子上都布满鱼鳞形状的脉络。
“七星火鳞草,确实和端云描述的一样,谁找到的?”
“安州的刘刺史。”
刘权指着礼单说道。
“他送礼的礼单也整理在上边了。”
李云升又往后仔细看了看,一堆礼物中,赫然写着七星火鳞草。
这份礼可是不轻,就算是除去七星火鳞草,在众官员的礼单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看来,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他并没有告诉刘刺史自己需要七星火鳞草,对方竟然得到了这个消息,还找到了这個东西。
“安州,我记得是个下州吧。”
大楚州各州分上中下三级,十万户以上为上州,二万户以上为中州,二万户以下为下州。
其中,上州刺史属于三品官,中州刺史属于四品,下州刺史属于五品。
刘权立即点头附和。
“确实是下州,刘刺史官居五品”
李云升想了想。
“告诉他,明年把他调到中州。”
“是,相爷。”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李云升抬起头。
“对了,粮食卖的如何了?”
刘权伸出四根手指。
“入冬之后,价格已经翻到四倍多了。
十八个粮仓已经卖了三分之一,预计明年开春前能够全部卖完。”
“卫国的密探呢?”
闻人诩死后,李云升并没有把名单交给负责大楚密探的郭追。
上次见面,他就察觉郭追的情绪有些问题。
虽然还没明白问题出在哪,但是人心隔肚皮,他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
他留下了名单,让刘权开始着手负责联络这些人。
刘权虽然贪,但他绝对忠心。
虽然是个下人,可是这么多年历练,和众多官员打交道,也有能力上手密探这份差事。
最主要的是,刘权的身份并不引人注意。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李府的管家,手里竟然掌握着卫国的密探。
刘权回道。
“不能用的人正在清理中。”
“这么慢?”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名单已经交给了刘权,按照名单进行一场大清洗,不应该会这么慢。
刘权面露难色。
“卫国的十三皇子跑了,他暗中纠集了一部分卫国的密探,所以给我们造成了一些麻烦。”
“跑了?”李云升有些意外,“当时大军围住了卫国都城,他是怎么跑的?”
“夏侯勋他们在卫国都城没有找到这位十三皇子,据说当时他不在卫国。”
李云升陷入沉默,这次灭卫,虽然是夏侯勋领兵,但是这笔账会算在自己的头上。
跑了一个十三皇子,保不齐正在暗处盯着自己。
只不过,卫国都城当众击杀一品高手,可以说一战成名。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自然也就传开了,这些人应该不敢明着对自己动手。
“还有其他消息吗?”
“还有,苏婉婉已经到了北齐,不过由于卫国的密探还没有彻底安定下来,所以还没有动她。”
“先不急,等事情稍稍稳定之后,再让她慢慢接触那位北齐的二皇子。”
苏婉婉和那位二皇子已故的皇妃有八分像,在鬼手神医那里动了刀子,现在几乎是一模一样了。
若是现身在这位深情于已故皇妃的二皇子面前,一定能勾动其心弦。
说到苏婉婉,李云升又想起了苏定齐。
“苏定齐看好了,别出差错。”
他有预感,若是苏婉婉这枚棋子运用得到,日后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相爷放心,那处院子日夜都有人看守。”
说到这,刘权犹豫了一下。
“只不过……”
“怎么了?”
“小芋头最近总喜欢往那处院子跑,像是对那小子比较好奇。”
“没关系,只要他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价值。”
略顿,李云升回忆起那份名单。
“我记得,卫国的密探中,有一人是北齐吏部考功司的主事,名叫何宫。”
思索片刻后,刘权回道。
“好像是有这个人。”
“官职有点小。”李云升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想办法帮他把官职再升一升。”
“相爷,您要帮他升到什么地步?”
“先做个考功司郎中。”
考功司郎中这是升两级,刘权点头。
“明白了。”
……
凤临殿。
上官轩然躬身将一份名单送到了女帝面前。
“这是今年各地官员给李云升送礼的名单。”
姜清影接过名单,从头到尾挨个看了一遍。
她对于古董字画、玉器珠宝都十分了解。
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就是一串串数字。
看到最后,所有的东西加起来的数值都让她啧舌。
“这一份礼单,顶得上半个国库啊。”
上官轩然垂首,不敢接这话茬。
啪的一声,姜清影合上礼单。
“单单一年收的礼就抵得上半个国库,他得有多少钱?”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好想拥有!
女帝把礼单扔到了桌子上,伸出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双手一箍。
“他的脖子是真的比朕的腰都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