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号现在猫着腰蹲在一片花圃里,贼眉鼠眼地打量着小路对面的一块巨大牌子。
他按照那个领队安排的任务兜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交代的地方,用着下发的磁卡成功打开门禁溜进了学校内部。
一进入到卡塞尔学院13号就被这家学校的奢华手笔震惊了,他走的入口附近迎面就是一片大花园,各类各色的鲜花盛放着,还有修剪成各种艺术造型的绿植伫立在空地上,单单是这片花园的占地就让他一眼望不过来!
“难怪这趟任务有这么多钱拿。”
13号咽了口唾沫,他意识到这次的任务目标或许不会太简单,单是看这个花园的排场就可以猜得到。
也许是伪装成学校的军事基地什么的?
无所谓。
13号非但没感觉到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就是这种危险的感觉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活着”的感觉更清晰一些,就算没有钱拿他也会尝试去做这一票的,但是有钱作为添头那就更好啦!
他猥琐地嘿嘿一笑,这下有报酬就更好说了,到几天后跟明明见面的时候也能出手阔一点装个阔佬。
毕竟他听说能从中国来美国留学的留学生很多都是阔佬家的二代,万一明明把自己的气势压过去那频道第一的脸还能往哪搁?
13号畅想着,观察了够久之后发现这里的确一直都是静悄悄的没人经过后身子一矮就窜到了那片竖立着的大牌子前面。
领队说这是一块校园导游图,可以看到自己的目标奥丁馆在哪,可问题是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别说看懂地图了,在这连分清东西南北都要花个几十分钟还有可能看错。
但无所谓,既然有线索那自己就不妨看一下再说,万一突然醍醐灌顶打通任督二脉自己就能懂了呢?要是没懂也没关系,男人要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那群亡命徒只是要东西而已,那自己最后只要带着东西回来就有交代!
13号自己给自己打气,虽然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样。
于是他对着那张立牌仔细端详起来,时不时还点点头在牌子上用手指划一下,可是他又看了几分钟,虽然在地图上成功找到了奥丁馆的位置,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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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新生呆在宿舍中,二年级以上并且战场生存训练课及格的学生有权动用武器,校工部会在校园内实时运送武器。”诺玛清冷机械的女声在校园的扩音器中响起,“入侵者不止一个人,请各位学员注意,必要情况下可以更换实弹。”
路明非在一片路灯的照射下穿行,刚刚在体育馆分开楚子航说他要带领狮心会的成员去图书馆支援,那里是存放文献的地方不容有失,至于路明非就完全可以作为一道灵活的场外力量先回到宿舍待命——换句话说既然指挥说了新生都要待在宿舍,那路明非还是听令执行比较好,等到什么时候哪个教授或者诺玛让他行动再出动也不迟。
路明非表示完全接受派遣,打算立刻返回宿舍。
但是问题来了,因为卡塞尔学院内启动了紧急战备状态,夜晚的景色又与白天时大不相同,导致现在对校园还不太熟悉的路明非……迷路了。
他已经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学校里转悠了几分钟,好几次就绕着绕着发现自己好像刚刚就经过了这个地方。
“狗大户非要把学校修这么大,像个迷宫!”
路明非咬牙切齿,在心中批判卡塞尔学院奢靡的资本主义作风,然后继续在偌大的校园中迷着路,前方一片黑漆漆的园区出现在他的前方,路明非眼神一亮,这个方向自己好像没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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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指挥室
“a组分散在图书馆的正门和2个侧门,一共3个入口和窗户附近要保证足够的人手”
“b组你们要控制教堂,教堂地下一层入口完全封闭,重复一遍,完全封闭。”
“d组保护宿舍一区和二区,切断两区之间的地下通道。”
“c组保持巡视,按照诺玛规划的路线搜查整座学院!重点搜查靠近图书馆附近的地区。”
冯·施耐德教授在听到警报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卡塞尔学院的指挥室,他在这里用无线电通讯遥控全校七百多名混血种学生加上还在校内的执行部成员。
c组就完全由执行部专员组成。
在施耐德教授看来在戒律的影响下守住那些目标只用通过了战争实践课的学生就完全可以办到。
至于执行部的专员们,一方面硬插进学生的队伍当中两拨人的作战风格完全不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施耐德教授希望他们能够在敌人主动进攻前摸清他们的位置,从而将危险捏死在萌芽当中。
指挥室内的显示屏上让施耐德呼吸一滞,在心底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
显示屏上的画面当中居然有某些男生穿着西装和礼服手里端着枪械就在四处冲锋,更要命的是比这些学生穿着更离谱的还大有人在。
一群套着宽松黑袍的学生像是一小簇溪流一般在监控下快速前进,虽然行动迅速、敏捷无声,看得出具有很强的军事素养,可上战场的军人还从没有穿着体育馆的训练服就冲进去的!
画面一转施耐德深吸一口气险些呛到,原来穿着训练服的军人已经算是中规中矩了,居然还有些女生穿着白纱裙手里提着乌兹冲锋枪从路上跑过,一双双套着丝袜的美腿在灯光下闪烁。
还好她们已经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提着裙摆在快速赶路,不然一定会把施耐德气晕。
“他们在搞什么?”
施耐德有些昏头。
“今天是狮心会例行的社团活动时间,据我的了解他们应当是在模拟对战的时候接到了诺玛的通知于是就匆忙赶出来了。”
在施耐德旁边的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反光的脑袋,语气平静。
在训练!
施耐德松了一口气,那还情有可原。
不过他这口气还没有捋顺就又想起了什么,施耐德指着在夜色中奔跑的少女芭蕾舞团发问:“那她们又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