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叶渔被扔到地上。
屋子里的其他人只是听到声响下意识看过来一眼,很快又重新将头埋进膝间。
屋子里充斥着潮湿的霉味,还有人屎尿混合在一起的臭味。叶渔就是被这气味给臭醒的。
头好胀好晕啊,怎么回事?
叶渔勉强坐直身体,抱着脑袋揉了好一会儿才稍微舒坦些。睁眼一瞧周围全是人,吓得她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这是哪里??!
刚刚她不是在超市……
对了!超市!
她想起来了,刚刚她和于柯一起从超市出来准备找车走,结果于柯突然拿了个什么东西在自己鼻尖晃了下,她就开始头晕目眩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于柯有问题!
不管哪个朝代都会有拍花子,所以叶渔很快就想明白于柯就是干这行的。
可自己一没财二没色,身板也这么小,他拐了自己去做什么?桑姐姐不是说这里人人平等,干活都要给工钱不允许养奴才吗?
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拐卖的地方。不过当她看清屋子里的其他人后,就有些明白了。
这屋子里男男女女都有,年纪也有大有小。若说有什么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身有异处。
有个小姑娘的嘴巴是豁口,整个人中都不见了。有人是缺了一臂,或者手指多长了几根。还有眼睛长了特别大一个肉球的,挂在脸上实在吓人。
屋子里大半都是这样身体有明显缺憾的人,另外一小半外形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具体是什么毛病她看不出来。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趴在墙边一直舔舐着墙上的灰尘。
她下意识的摸摸脸上的胎记,看来于柯选择自己是因为自己脸上这块胎记。
叶渔慢慢缩到墙边,然后伸手在衣裳里一摸,手机和钱全都被拿走了。
她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没有手机就没办法找桑姐姐求助,她联系不上自己也只会当自己还在家中没有过来,而阿娘又没法到石壁这边只能在家干着急。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过上点好日子,绝对不要就这么认命。
叶渔摸摸袖子,自己的里衣是有袖带的,这里放着一些小巧的东西,比如之前在商场买的那个小小支的防身器材。
这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的,因为它所储存的电只够释放三次电击。她得先试着将这里的情况给摸清楚。
此时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她也知道害怕无用,她得冷静下来才有可有能找到机会挑走。
叶渔稍稍移动了下,去戳自己右手边的那个姑娘想和她打探点消息。结果手刚碰到她,小姑娘就惊慌的往右边躲去,嘴里还啊啊啊的叫着手里也比划着。
她是个哑巴……
小姑娘情绪有些激动,叶渔也不敢再去刺激她于是转头去找自己左边那个眼睛长肉球的大姐姐。可是不管她怎么戳,怎么问,大姐姐都没理过人。
叶渔没有放弃,仔细观察了一圈后重新找到了目标。
那是个面容白净肉嘟嘟的可爱大哥哥。他看上去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这间屋里属他最干净,身体也没什么明显的残缺,应该可以沟通的。
叶渔放轻脚步,慢慢坐到他身边,试探的叫了他两声。
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这个大哥哥身体有异的地方是耳朵?
接连碰壁叶渔不免有些沮丧,就在她开始物色新的目标时,身旁的人却转头朝她看来。
本来略微淡漠的眼神在看到叶渔的脸时突然有一丝惊讶,这种变化看得叶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之前见过他?
“大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少年有一瞬的疑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能听到。可当叶渔再问其他问题时,他又转过头开始发呆了。
叶渔:“……”
这屋里的人都奇奇怪怪,而且好像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话。
没法子,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和其他人一样缩在角落,等待着外头的人进来时再打探打探。
这一等就是很长很长的时间。期间有人憋不住要尿尿,就那么直接脱了裤子拉在角落里,震惊得叶渔许久都没敢睁开眼。
实在太可怕了,难怪这屋子里那么臭,敢情都拉在这里面。
叶渔脸都绿了。
阴暗又骚臭的房间,还有这么多死气沉沉的人,怎么看都不是像是卖去做奴仆。
正经人伢子买奴才都得要身体健康的,哪会像这样个个身体有疾。
叶渔不知道什么是人体研究也不知道什么叫器官买卖,总之这里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就是了。
她想逃离的心情更加迫切。四下一打量发现这间屋子有两扇窗子,一扇在门口,那儿时不时就有人往里瞧。还有一扇在左侧,不过都已经用木条封的严严实实,只有那么一丝丝的亮光透进来。
叶渔等门口的人查探过后立刻眯着眼往窗子外瞧。
外面没有什么围栏也没有院墙,几乎都是些树木杂草。她瞧着和宝山岛小云岛上有很多相似的植株,而且安静下来隐隐也能听到海浪和海鸥的声音,看来自己还是在沿海这一片。
这里要么是小岛,要么就是沿岸的住房。只要自己能跑出去,入了海她可以游很远很远,到时候就能出去求救了。
想想是挺激动的,可这窗子钉的太死靠她的双手根本没办法取掉木条。更何况外头那人查的勤,自己也没有机会。
她只能从门口出去……
手里的防狼笔可以出其不意帮她电击掉三人,但不知道这座院子究竟有多大,外头守的人又有多少。在没摸清楚情况前,她也不敢擅自行动。
叶渔又坐回了那个大哥哥旁边,因为好像只有他身边的那块地方是干干净净的。
虽然干净的有点不正常,但她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哥哥你能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吗?”
没人理她,少年仍旧看着屋顶在发呆。他的眼神直勾勾的还很木讷的样子,像极了村里人说的傻子。
原来他身上的毛病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