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愣住了。

这尼玛是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还专往头上打？他不要命了吗！

“你……你！杂家成全你！”

常虹心里有一种被羞辱的愤怒感，说着，拎起拳头直砸过去。

阴冷的内气包裹在拳身上，仿佛将整个空气破开，凛然炸响。

这《阴僵功》原本是一个名叫茅僵派的炼尸秘法，让人修炼后再炼化为僵尸，就能让其成为极厉害的飞僵。

后来茅僵派被景太祖带兵剿灭，这功法也就被收入宫中，作为尚武监的玄品武学，不过修炼的人并不多。

这功法难练，故可怖！

轰——

僵硬如铁的拳头重重落在魏明的脑袋上，他瞬间倒飞出去。

【你的脑袋得到了淬炼】

【铁头功有所精进】

“痛快！再来！”

魏明神清气爽地大喊道。

他眼巴巴地将脑袋再次探出，却发觉对方没有任何动静，不由讶然地望过去，这才发现常虹抱着拳直呲牙。

“嘶……”

常虹额头冒着冷汗，那右手五根手指已经断了四根，只剩一個大拇指完好。他觉得自己是打在了玄铁上。

“这……这踏马还是人吗？”

有围观的太监禁不住叫道。

“常虹这次是遇上硬茬子了。黑马！这才是真正的黑马啊！”

“那可不一定，常虹是吃亏在用拳头，要是有趁手的兵器，这人的脑袋难道还能和兵器比？算不得黑马。”

“这次演武可真精彩啊！”

“……”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那些暗中安排人在演武中做掉魏明的妃嫔则脸色微变，露出难色。

就连永和宫的管德妃都禁不住看了一眼场中的谭童，见对方面不改色后，才恢复自信，露出端庄的笑容。

“皇上，臣妾举荐这魏明不错吧？”静贵妃给少康帝倒茶，笑道。

少康帝不住点头：“不错，不错，有看头！不过你要说他能夺得榜首，朕觉得还是万万不行，有兵器即破之！”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老太监，问道，“李公公，你怎么看？”

老太监全身一个激灵，笑道：“归归！这头是真硬！若非奴婢不会武，都想到下面试试魏明的头有多硬了！”

“哈哈哈！”

少康帝和台上众人大笑。

校场里的常虹脸色难看，他能从四周的议论声中听到对自己的嘲讽。

“来啊！你怎么不来了？”

魏明侧着身子，探着头，用手不停指向自己的脑袋，浑像一个欲求不满的少妇在不停地叫唤，“你倒是来啊！”

常虹羞怒交加，趁魏明没有看向他，从袖口里给左手中指指节，戴上一枚尖锐的指刺，这是他的杀手锏。

“魏明！杂家来了！！”

他陡然大吼道，在叫喊声中，身形一跃而起，左拳重重挥出。

“好啊，我已经等不及……”

魏明欣喜地叫道，旋即只觉得一股重重的力道轰在太阳穴上，有尖锐的指刺顶得他穴口向内快速凹陷。

但是，穴里有流水哗啦。

精通级的金针渡体功的内气，与大成级的铁头功叠加在一起，那凹陷处霎时间反弹，如同唇开一样翻出。

轰——

魏明摔飞出去。

“嗷！”

常虹惨嚎一声，脸色煞白，抱着手跌在地上左右翻滚。这次不像右手那么幸运，左手五根手指全部断了！

“你竟然玩阴的？”

魏明摸一摸完好无损的右侧太阳穴，觉得这次的淬炼效果极佳。

全场都呆住了。

就连高台上一直静坐不语的上官鹤都第一次变了神色，仔细瞧一眼校场里的魏明，动容道：“好强的体魄！”

少康帝也正视起来，寻常人可得不到这位皇宫第一强者的称赞。

“接下来，该杂家了。”

魏明看着勉强站起身的常虹，不等对方开口认输，就突然说道。

然后，他向前奔跑起来，蹬腿一跃，整个人在旋转中化作头槌，撞向呆立的常虹。后者本能地想要逃跑。

但是那魏明的步伐、动作极快，而且产生一种无形的气势锁定住他，常虹只觉得头皮发麻，根本躲闪不及。

下一刻，两颗脑袋撞在一起。

砰——

常虹觉得自己的头皮终于不麻了。

因为它炸了。

临死前，他只听见魏明在耳畔轻声问：“就是你想要杂家的命？”

魏明身姿矫健地落在地上，掸一掸肩头的血迹，摇头道：“不配。”

全场一时间陷入死寂。

死人了？

不，死人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他们好像见证了一个变态诞生。

“庚四魏明胜！”

台上的太监回过神宣道。

旋即有一队太监、宫女上校场，清理尸体和血迹、脑浆等污秽。

魏明则趁机下了台，众人纷纷避让，任由他离去换一身干净衣裳。

“我知道了！这是通神铁头功！”

这时候，才有人叫道，他竟是认出了魏明的功法来历，“这是百年前头铁神君的绝学！头硬如铁，坚不可摧！”

其他人问道：“说来听听！”

“嘿，要说这头铁神君当年也是魔道巨擘，凭借一顶铁头纵横不败。可他也真是头铁，非说先皇的仪仗惊扰他睡觉，于是闯入军中行刺，被围剿致死。”

这人兴致勃勃地说道，“而且，杂家听说他身死之后，全身腐烂，但是唯独这颗脑袋洁白如玉，不腐不朽。”

“后来有人将他的脑袋做成了蹴鞠，现在还在京城权贵里流传。”

“……”

这一番话，可谓传奇。

众人惊叹不已。

“那通神铁头功如果真的这么厉害，咱们岂不是拿魏明没办法？”

有人忧虑地问道。

“想啥呢！”

这名太监鄙夷道，“魏明不过初练，哪能和百年前的头铁神君相比。他肯定敌不过刀剑，你们一试就能开颅！”

“而且，再说了！他只是脑袋硬，身上其他地方又不硬。既然头铁神君都能被围攻致死，他自然也不行！”

短短几句话，打开众人的思路。

是啊，只要拿兵器砍，再硬的脑袋也得叫它开花。而且咱们可以不砍脑袋，冲他脖子、心脏等其他要害砍啊！

众人瞬间自信满满。

这魏明不可怕。

一个“活蹴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