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正淳开口,叶无心低笑两声。
“呵呵,可以。”
随手一抛,半片金锁稳稳落在他的手中,那貌美妇人端详片刻,登时泪如雨下。
“阿紫!我苦命的孩儿啊!”
阮星竹哭喊着要向叶无心身旁的阿紫冲过来,却被叶无心拦在面前。
“你干什么?!”
“这位夫人且慢,要我放开这个姑娘可以,先让她自己把手指缝隙之中的碧磷针丢下。”
此言一出,原本乖巧无比的阿紫脸色一僵,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切...”
不情愿的丢下手指缝中的牛毛细针,叶无心轻轻一推,将阿紫送到了阮星竹的面前。
貌美妇人搂着阿紫就放生大哭,段正淳一脸愧疚,褚万里久随段正淳,自然明白这又是自家主公的情债。
刚才被那小姑娘所束缚,险些就在众人面前大丢颜面,想到这里,忍不住对那黑衣剑客愈发感激。
【来自褚万里的情绪点+417点。】
“多谢阁下解救褚兄弟,不知几位兄台前来所为何事?”
萧峰向叶无心看了一眼,只见对方示意自己先说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在下契丹人萧峰,受了两位朋友所托,到此报一个讯。”
段正淳微微颔首。
“奉托萧兄的是哪两位朋友?不知报什么讯?”
“一位使一对板斧,一位使一根铜棍,自称姓傅,两人都受了伤......”
段正淳大吃一惊,连忙追问到。
“两人伤势如何?这两人现在所在何处?萧兄,这两人是兄弟知交好友,我即刻.......”
话还没说完,段正淳犹豫了片刻,视线落在一旁的妻女身上,脸色有些尴尬。
自己女儿才刚刚与父母团聚,二位知交好友又身负重伤,实在是让人腾不出时间。
另一边,阮星竹带着阿紫走了出来,脸上已有泪痕,可阿紫却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跟在身旁。
这时,远处有三道身影急步而来,其中二人背上背着两名伤者,一人身形矮小,奔腾之时犹如足不点地一般。
待到临近之时,段正淳一脸惊色,连忙赶到两名伤者的身旁,试探二人的脉搏。
见二人气息平缓,无性命之忧后,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矮小身影低大声说道。
“主公,那大恶人来了,咱们快走吧!”
“三位辛苦,古傅两位兄弟均无大碍,我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三人立刻躬身一礼,神态极为恭敬。
一旁的萧峰暗暗惊奇。这三人武功气度着实不凡,若不是独霸一方的为尊,就是一门一派的首领,怎么对这中年汉字如此恭敬。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矮汉子连忙说道。
“启禀主公,臣下在青石桥边故布疑阵,将那大恶人阴了一下,只怕他再过一时片刻就瞧破了机关,还请主公即行移驾为是。”
段正淳微微一叹。
“家门不幸,出了此等恶徒,既然在此地相遇,暂避恐怕是避不过了,说不得,只能在此与他周旋一番了。”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在一旁劝解道。
“御敌除恶之事,臣子们分所当为,主公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悬念。”
叶无心嘴角上扬,颇为好奇的望着这一幕。
萧峰听到这里,心中一凛。
‘又是臣子又是皇上的,什么早回大理,难不成这些人竟然是大理段家的吗?’
想到这里,萧峰的心砰砰乱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莫非此人就是段正淳那个贼子,今日正好犯在了自己的手中?
正起疑心之时,远处忽然传出一声大喝,声音几乎与两块金属摩擦无异。
“姓段的龟儿子,你逃不了了,快乖乖束手就擒。老子瞧在你儿子的面子上,说不定便饶了你性命。”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缓缓说道。
“饶不饶他的性命,却还轮不到你岳老三作主,难道老大不会发落吗?”
听此,叶无心深吸一口起,缓缓平复莫名翻涌的情绪。
叶二娘来了,虚竹的生母来了,他的身躯有莫名涌出了复杂的情绪,终究要想个方法解决。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中气不足。
“姓段的若是知道好歹,总比不知好歹的要便宜。”
萧峰心中疑惑更甚,一旁的阿朱却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身子怎么样了?”
一个个念头在阿朱脑海中翻腾,听到萧峰的话语时,她低声说道。
“我害怕...”
萧峰微微一笑。
“在大哥的身边也害怕吗?”
身子微微向阿朱靠近,轻轻向阿朱的耳边说道。
“这人似乎是大理段家的。”
阿朱不可置否,嘴唇微微颤抖,一切貌似正在向着最糟糕的局面前行。
阿紫眼珠滴溜溜一转,貌似想到了什么事情,指着叶无心说道。
“爹爹,他抢了我的东西,他抢了我的东西!”
范骅、巴天石等人见段正淳忽然又多了一个女儿出来,而且语气之中隐带骄纵顽皮之意,心下不由暗自戒备。
这位姑娘虽非嫡出,但终究是大理镇南王的血脉,若犯在她的手上,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褚万里更是躲得远远的,生恐自己再被卷进去。
段正淳无奈一叹,大敌当前,平白让两位侠客看了笑话,可一想起此事终究是怨自己,只能强行将苦果吞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巴天石朗声说道。
“云兄别来无恙?怎么别人的功夫越练越精明,云兄反倒越练越回去了?下来吧!”
话音刚落,巴天石一掌向不远处的树枝击去。
咔嚓一声,一根树枝随掌落下,从树上掉下一个人来,正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猛然被叫破行踪,云中鹤匆忙向四周一瞥,却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一瞥见萧峰,云中鹤心底一惊,连忙向远处跑去,迎向远处走到这里的三人。
那三人左手一个蓬头短服,正是‘凶神恶煞’南海鳄神。
右边一个怀抱婴孩,一袭淡青色长衫,满头长发,约莫四十岁的年纪。
相貌颇为娟秀,但脸颊两侧各有三条殷红血痕,自眼底划到下颊,似乎被人用手抓破一般。
居中之人身披青袍,面似僵尸,正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