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薛慕华假死,想来他已经与星宿弟子照过面了。’
众人拜祭一番,公冶乾四处打量起来,没有开口的意思。
玄难抬头望天,见天色已晚,向那老仆说道。
“阿弥陀佛,我等前来求医问诊,却万万没想到薛神医已经去往佛国净土。”
“今日天色已晚,老衲一行人想要在府上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老仆见没有借口拖延,只能连连点头。
“是,是!诸位请坐一坐,在下去准备茶水与斋饭。”
老仆转身走出门外,形迹颇为匆忙。
过了许久,玄难在心底思量,全然没有注意那老仆久久不曾出现。
‘唉,众师侄身中那丁春秋的毒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叶无心心里清楚,那老仆多半将自己这一行人当成了薛慕华的大敌,现在早就开溜了。
可玄难玄痛在身边,他一个徒孙辈的小僧怎么能贸然开口呢?
众人等了有半个时辰,那老仆始终不见影踪,包不同担心风波恶的情况,不由得焦躁起来。
“我去找那位老先生,大师与两位哥哥在此地稍等。”
叶无心见此也站了出来,神情平和。
“包先生,你请坐,小僧去帮那老先生忙活吧。”
一旁的公冶乾见此,出言对叶无心说道。
“天色已晚,小师父,在下陪你一起去吧。”
三人向后屋走去,心中尽皆提起了警戒。
薛家的宅子倒是正经不小,前前后后十几二十间屋子。三人将这宅子之中查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名消失的老仆。
公冶乾与包不同对视一眼,登时便明白这里有诈,连忙跑到大堂之内。
“诸位请小心,宅子里除了咱们一个人都没有,薛神医只怕是假死。”
玄难脸色一变,当即站起身来向他问道。
“公冶施主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吗?”
视线一扫,公冶乾的视线落在棺木之上。
“大师,请恕在下失礼,我想要看看薛神医的那座棺木。”
正待他准备上手一摸时,手下意识的缩了回去,从一旁的晾衣杆上取下一件衣服包在手上,这才向众人说道。
“人心叵测,不可不防,诸位高僧见谅,在下失礼了。”
运气内力一抬棺木,公冶乾感觉棺墩之内十分沉重,里面装的决计不是死人。
缓缓将棺木放回原处,他视线一转,对大堂内众人说道。
“棺墩之中太过沉重,绝非人的尸首,恐怕薛神医尚在人世。”
邓百川眉头一皱,示意二弟离那棺墩远些。
“二弟,你退下,那薛神医号称‘阎王敌’想必在毒药一道也学识源深,三弟,捉几只活物过来。”
邓百川抽取短刃,将外息转为内息,将单刀刀尖插入棺盖缝中向上扳动。
一阵声响过后,棺材被邓百川缓缓打开,众人连忙闭住呼吸,生怕棺中飘出毒粉。
包不同抓起了两只母鸡,将它们直接扔到了棺材上。
两只母鸡咯咯大叫,飞过棺材上方之后,直接落在了地上,向着院子跑了过去。
可是,刚走没几步,两只母鸡身子一翻,双脚蹬了几下,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地上。
一阵寒风吹过,两只死鸡身上的羽毛纷纷飞落,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时间,谁也不敢走近棺旁,唯恐被那恐怖毒药波及。
“这....此事是何缘故?就算薛神医不愿医治,也不至于暗下毒手啊?”
谈话间,玄难离地而起,一身轻功飘逸,站在墙上遥望棺材之内的情况。
只见,棺材之中全无尸首,而是一块块石头装在其中。一碗清水放在石头中间,显然是毒药无疑。
飘然而落,玄难脸色难看,口中喃喃自语了起来。
“阿弥陀佛,就算薛施主不愿为我等疗伤问诊,也不至于布置机关谋人性命,不知几位可有思绪?”
说到这里,玄难向慕容世家四位家臣看去。
“两位大师,我等也没有丝毫头绪,姑苏慕容一向与薛神医没有牵连,更不可能结下什么梁子。”
“若是真有梁子,我等怎么会应约而来,心甘情愿的钻入别人的陷阱之中。”
包不同语气颇冲,神情之中多有不满。
邓百川沉思片刻,对大堂内众人说道。
“此处毒气浓郁,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到前厅那边休息一下吧。”
众人将伤者抬到前厅后,纷纷猜想此事缘由,但仍旧猜不透薛神医装假死而布下的陷阱的原因。
知道个中缘由的叶无心沉默不语,静观事态发展。
众人越争论,包不同便越是气愤,忿忿不平的喊了起来。
“不治就不治,犯得着下毒吗?老子一把火点了他的房子,看看他还能藏在哪里!”
包不同正想动手,却被邓百川拦住。
“三弟,不可轻举妄动,薛神医终归是少林寺高僧的友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免又中了什么毒药。”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漆黑的大厅之中无人敢点燃灯火,生怕又中了什么隐蔽的暗算。
众人自早上忙活到了现在,没有喝过一口清水,也不敢动这宅邸之中的吃食。
玄难轻轻一叹,语气多有无奈。
“阿弥陀佛,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间宅子,到附近的农家讨一口茶饭。邓施主可有看法?”
邓百川缓缓点头,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
“只能如此了。”
众人商谈妥当,正要准备离开此地之时,西北角天上突然闪过一抹光亮。
一条红色火焰四散开来,化作点点火花,照亮了这漆黑的深夜,片刻之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无心抬头望去,只觉一片虚幻。
‘烟花啊,多久没有看到过了。’
公冶乾心念一动,登时意识到事情不对。
“这不是烟花,是敌人大举来袭的信号。”
“妙极!妙极!打他个痛快!”
风波恶强撑病体,一副准备战斗至死的样子。
“三弟,你到厅里候着,我挡前,二弟三弟挡后。两位大师,此事跟少林毫无干系,只要您不插手姑苏慕容便深感大德。”
玄难缓缓摇头,玄痛闭口不言。
“邓施主这说得什么话?不管敌人是谁,少林寺都不能坐视不理,这中间的是是非非,还是应该当面说个清楚才对。”
“众沙弥,全神戒备,提防敌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