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一名内侍朗声喊道。
“万岁到,迎驾!”
话音未落,一众青年俊杰纷纷起身下跪,迎接西夏皇帝的到来。
脚步声缓缓回荡在中和殿内,待到那人落座在御座之上时,侍卫再度喊道。
“平身。”
众人起身之后,叶无心向着西夏皇帝望去,神情带着一丝尴尬。
只见,他身形不算高大,可脸上却颇具英悍之气,倒是与经常在武林之中厮混的江湖豪客有些相似。
可应身居高位所养成的那股权势之气倒是做不得假。
西夏国礼部尚书向皇帝躬身一礼,缓缓拿出了卷轴朗诵起来。
“法天应道、广圣神武,西夏皇帝敕曰:诸位应召而来,朕甚嘉许,其赐旨酒,饮!”
待到众人跪下谢恩之后,西夏皇帝举起酒杯放在唇边装个样子便转身步入内堂,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一众侍卫也转身离开,整个中和殿内顿时只剩下这些前来争夺驸马的青年才俊。
见此情景,一众青年才俊变得无比迷惘。这就算是赴过宴席了?
对于此事心知肚明的叶无心嘴角一勾,心知那西夏皇帝对自己姑娘的做法虽然不满,但耐不住自己女儿软磨硬泡,这才答应发布皇榜招婿。
说不定,那西夏皇帝早就在心底将自己骂了个千百遍。
就在众人迷茫之时,留在此地的礼部尚书缓缓说道。
“诸位请坐,请随意享受宴席。”
说罢,礼部尚书拍手示意,一众宫内侍女将一众菜肴奉上宴席,缓缓退去。
西夏国是西北之地,日常饮食以牛肉,羊肉为主。眼下虽然是皇宫御宴,却仍然少不了大块的牛肉羊肉。
随手吃了一块羊肉,叶无心两眼一眯,昔日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仿佛再度重现,令他不禁回忆起自己在生死间挣扎的回忆。
中和殿主位之上,段誉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眼前的佳肴,却是毫无下手的意思。
本来以为来到这里就能见到自己的‘神仙姐姐’,可在看到慕容复之后却听说‘神仙姐姐’被她师叔带走去看望长辈去了。
眼下又被自己父亲训斥一顿,勒令他为了大理国千千万万的子民,必须将这位公主娶回家。
段誉虽百般不愿,却还是迫于父亲的威势赶来了西夏。
他这边是百般不愿,可对面的吐蕃国王子宗赞可不这么觉得。
几口将手中牛肉吃完,宗赞王子喝了几口酒水,有意无意的将手中骨头掷向段誉。
看似无意,却暗中夹带着真气劲风,其势头颇为骇人,显然是包藏祸心。
护卫在段誉身边的朱丹臣神情一定,取出袖中折扇,又将那块骨头拨了回去,直指宗赞王子。
眨眼间,牛骨就被一名吐蕃武士握在手中,用吐蕃语骂了一句之后,提起碗碟就向着朱丹臣砸了过去。
原本寂静的中和殿随着两方热门人选的争斗爆发出了嘈杂的争斗声。
乒乒乓乓,碗碟碎裂的声响不停浮现,原本那层虚假的平和也在此时直接被撕碎。
叶无心眉头微皱,自刚才起就不停有人用余光打量他,视线来自四面八方,显然对他抱有极大的敌意。
没办法,蜕变大法与明玉功虽然让他变帅了,可在这种关头这项优点也会变成莫名的敌意。
眼见他们要动手时,突然间一声声铃音响起,自内堂之中再次走出两列衣着杂乱的队伍。
与之前那群执戟卫士不同,这群人大多带着奇形怪状的兵刃。
“诸位请住手,这里是皇宫内院,不得无礼。”
“这些人均为敝国一品堂中人士,若是诸位有兴致,大可与其比武较技,可肆意斗殴却是不行。”
见西夏一品堂派高手出面,中和殿内众人只得按耐住出手的心思,警惕着四周的对手。
吐蕃一方虽然听见了那礼部尚书的话,却始终没有停手的意思,抓着碗碟食物向段誉一方继续扔去。
段誉满口之乎者也,一众大理家臣将一应‘暗器’接下放在席间。
西夏一品堂之中的锦袍贵官见此,向宗赞王子开口道。
“请殿下下令罢手,止了这无谓的干戈就是了。”
宗赞王子沉思片刻,自己毕竟是来娶公主的,况且一品堂人手至少有上百,自己还处在他人宫禁之中。
缓缓抬手,一众吐蕃武士当即住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时,一声压抑到隐隐有些凄凉的声音出现,向着叶无心大喊起来。
“老大,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
话音未落,云中鹤闪身而上,手持一对钢爪向着其攻去。
锦袍贵官眉头一皱,心想这四大恶人在此时捣什么乱,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他赫连铁树怎么向陛下交代。
叶无心眉头一挑,低声对四女交代几句后,闪身出现在云中鹤的面前。
一道道雪线连点,云中鹤登时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好心好意放你一条生路,你就这么不珍惜,非要自己跑过来送死吗?”
刹那间,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中和殿变得无比寂静,就连众人的呼吸都变得微不可察。
一片片雪花缓缓飘落,将殿内的气机降至冰点。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每当那开口的黑衣男子踏出一步,中和殿内的气机便又冷了一分。
那阵寒意冷酷,霸道,又带着一丝锋锐,令众人心下凛然。
赫连铁树神情凝重,一干西夏一品堂的武士纷纷注视着叶无心的行动,警惕之心大起。
“这位来客,若是私人恩怨,请到皇宫之外解决。”
礼部尚书微微一礼,不卑不亢的对他说了一句。
又是两道身影出现,南海鳄神望着又被人制住的云中鹤,提起鳄嘴钳迎面攻来。
段延庆见此,也是凌空点出一道指力,试图阻拦叶无心的行动。
不屑一笑,手掌一翻,南海鳄神的兵刃便已落入他的手中。
一脚将其踢在中和殿门门板上,叶无心随手一甩,将鳄嘴钳扔到了段延庆的脚下。
“不用,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已经死了,带出去好生安葬吧。”